蘇傳榮和氣的笑了笑,拿出圣旨,尖銳的聲音就開始宣旨:“慕氏沁安接旨?!?
慕沁安和慕老爺子對視一眼,便跪下接旨:“臣女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慕氏有女沁安,鸞書光賚,彰淑范以揚徽;象服增崇,端內則以持身。載稽令典,用渙恩綸。資爾聰慧。天資清懿,性與賢明。能修《關雎》之德,克奉壺教之禮。宜登顯秩,以表令儀。賜號其府之封號,特恩準為靖安公主。欽此。”
蘇傳榮一臉的笑意,將圣旨遞給了慕沁安,畢恭畢敬的說道:“恭喜公主殿下。”
慕沁安不動聲色的接過圣旨,拂了拂手,笑道:“勞煩蘇公公了?!?
蘇傳榮笑得開心,“公主身份如今愈發高貴豈是那些人能比的?!?
慕沁安微微點頭,她當然知道蘇傳榮說的人是誰。只不過當前她也沒必要順著蘇傳榮的話去說,畢竟這也只是個封號而已。
見慕沁安不說話,蘇傳榮又笑了笑,說道:“靖安公主,皇上的旨意是明日會在朝堂上正式宣告。今日讓奴才先來給公主送上東西?!闭f完一個側身便讓慕老王爺和慕沁安看到了皇上賞賜的東西。
慕老王爺看到那些賞賜微微一頓,皇帝小子還真是上心啊。然后擺出了自以為很慈祥的笑容,卻讓蘇傳榮覺得心里發毛。
慕沁安只是輕輕的掃了那些賞賜一眼,然后十分淡然的說道,“真是辛苦蘇公公了。不如留下來喝杯茶再走吧?!?
蘇傳榮受寵若驚的看了慕沁安一眼,隨即搖頭道,“多謝靖安公主好意,奴才還有些事想同老王爺……”
蘇傳榮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慕沁安已經很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了。慕沁安對蘇傳榮要和自家老人說的話沒有什么興趣,于是就帶著連翹相雪言初懷蘇一干人等離開了亭子。
等到慕沁安一行人走得沒影兒了之后蘇傳榮才開始和慕老王爺說起來。
“老王爺,這是皇上讓奴才交給老王爺的,還望老王爺小心對待?!碧K傳榮將那封密信親自送到了慕老王爺的手上,十分恭敬的樣子。
慕老王爺看到蘇傳榮這樣恭敬和嚴肅的樣子,也不敢怠慢,看到那封信上朱紅色火漆的標志,便臉色微變。
可老王爺也是多年征戰的人,即便是武將也頗為聰明,不是那種特別莽撞的莽夫類人物??吹侥欠饷苄诺臉幼?,他臉色有些沉重。拿著信卻是久久不語,良久他看了蘇傳榮一眼,示意他過來,耳語了幾句。
蘇傳榮點點頭,十分慎重的樣子:“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復命。”
蘇傳榮又帶著宮里那些人都走了,慕老王爺卻還是久久回不過神來。慕老王爺敲敲石桌,相楓就閃了出來。
“老王爺有何吩咐?!毕鄺鞯椭^,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慕老王爺站起身子,將密信收好,說道:“去把沁兒叫道書房來。讓她一個人來?!弊吡藥撞?,又回頭吩咐到:“讓相雪也跟過來,還有另外兩個丫頭也叫過來?!?
相楓腳步一頓,心中疑惑,嘴上卻沒有任何問題:“是,屬下知道。”
“這么說,你可就是駙馬爺了!”厲冶躺在御諸墨書房的矮榻上,拿著一壺酒,眼神調笑的說道。
御諸墨那張邪魅的俊臉驟然變冷,抬起那雙勾魂的鳳眸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手中的筆都沒有停下,反諷到:“聽說霧郡主可是內定了的太子妃了。”
厲冶神色一冷,卻沒有說話。心中暗自咒罵御諸墨,果然是個死家伙,專挑人的痛處下手??墒菂栆币膊幌胂耄J識御諸墨這么多年,讓誰給欺負過么?真是個不長眼的。
“那又如何,我和她的身份本就不能在一起?!眳栆泵偷暮攘艘豢诰?,帶了一點癡癡的笑意,那眼神里是對那個嬌柔女子無盡的想念。
御諸墨更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繼續看著軍事戰報。
厲冶也沒有在意御諸墨到底是理沒理他,半倚在矮榻上,原本那容顏就偏向女子,如此半醉半醒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倌樣子。
“太子是誰?難道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他只要琳瑯王府,他不要她……他只要琳瑯王府,他不要她……”
反復的重復著這幾句話,厲冶覺得他真的魔障了。都說酒后吐真言,這就是么?這就是他的心聲么?明知道太子要得不是她那個人,只是那個身份,卻不能去爭不能去搶。因為那是他的哥哥,也是大周的太子。
他愛她,卻不能為了她放棄所有。實在是可悲可笑。陰柔的面孔附上了一絲陰霾,眼神也變得痛苦不堪。卻還不停的在喝著那玉壺的酒,好似喝了酒就能解了這愁一般。
御諸墨一張邪魅無雙的臉看著厲冶那醉生夢死的樣子,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隨即消失不見,好像方才的那一瞬只是幻覺。
“你當真要讓?”御諸墨朗聲說道。他收到了靖安王府傳來的消息,皇上封了慕沁安為靖安公主,那是何等的榮耀?一個世襲王府的稱號,用在了一個等級和郡主無二的公主身上,大周極為少見啊。
而皇上此舉,在御諸墨看來完全是多余的。因為御諸墨絲毫不擔心有人還敢欺負慕沁安,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將慕沁安娶回王府。她只能是他的。
想到這里,御諸墨冷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還有余消未散的點點柔情。
厲冶好像是醉了,身姿妖嬈的躺在矮榻上,御諸墨也不惱厲冶這般,好似司空見慣一樣。
“貢蓀家,獨孤家。你如何看待這兩大家族,如果你是我,慕沁安是霧兒呢?”厲冶睜開眼,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那極度清醒的樣子,哪有半分醉酒的狀態。陰柔的臉上盡是狠戾。
御諸墨頓時眉頭一皺,自有一種高傲霸氣。御諸墨十分認真的說道:“我不是你,那只小野貓也不會是獨孤霧。即便如此,能奈我何?”
不是沒有聽出御諸墨口氣中的狂妄,但厲冶卻知道,這樣的狂妄也只能是御諸墨有這樣的資本。他的一切都來自于他本身,大周的傳奇戰神,料事如神的鎮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