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淺若是想離開,誰也不能擋在前面。
就算是他孤獨鴻也是一樣。
云淺背對著他,不言不語。
見此,孤獨鴻再次對死士們抬首。
今夜,他必須阻止她。
身后的寒風襲來,她眼中的神色愈發平靜。
“孤獨鴻,我們的相識,原來只是一個錯誤,如果可以,請別再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了……”如春風的言語從前面飄來,一抹白影已然縱身躍上了高高的墻頭。
所以。
孤獨鴻,你也停手吧。
這樣。
我們,還是朋友。
相識只是錯誤么。
孤獨鴻在心中冷笑,身形一動,他也飛身上前,立在對面的高墻邊,冷冷的看著墻頭上的白衣少年。
云淺冷然一瞥,黑衣死士就在她的身后與身前,高墻之上,云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皇城內一切真實事物。
似乎意識到云淺的意圖,眾人臉色一變,不由分說,直攻而上。
死士雖然出手凌厲猛烈,卻不敢傷她半分,他們得到的命令,只是捉回她,并不敢傷她半分。
而云淺只是掙脫他們伸來的束縛招式,顯然比那些死士輕松多了。
高墻上,黑白虛晃如劍影,速度快得如同眨眼瞬間。
云淺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擊死士的死穴處,讓他們防得有些驚險,往往都是差一點就要步入黃泉道上。
那墨玉的眸子閃過溫柔似水的色澤,首當其沖的那名男子,黑布下,臉色緋紅,眼神一瞥,不敢去看傳說中天下第一美人的雙眸。
那是一雙可以迷惑世間任何人的魔瞳,只要被她用這種眼神盯上的人,沒有一個逃得開,即使你是再冷硬的死士也是一樣的。
因為,只要你是人就注定逃不掉。
也就這么一晃神間,云淺飛旋一腳,那黑衣死士被迫跌下墻頭。
待她再一次回眸時,溫柔轉到了清冽如深秋的寒潭。
其他死士見狀,面面相覷,心中同時生了一種不要去看那人雙眼的念頭,否則下一個跌下墻頭的人就會是自己。
天下第一美人。
其實說的就是一朵帶著毒的美麗花朵,只須一眼,就會被其懾去了魂魄。
她是天生的懾魂者。
所以,在面對她這樣只要活捉的對相,死士們深感無力。
這個時候,孤獨鴻才真正的知道,這個人,沒有人能拿她怎么樣。她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毒藥,就是看一眼,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而他自己,就付出了一顆心。
看著她單薄清冷的背影,孤獨鴻猛然一驚,正待出聲……
一抹紅艷身影如同幽靈出現在皇宮高墻內,瞬間已然來到了云淺的身側。
正與黑衣死士交手的云淺暗驚了一下,這個人什么時候出現的,輕功詭異無比,竟然是眨眼間就在眼前。
不光是云淺驚住了,連同他們也是心跳猛然間一停。
孤獨鴻臉色大變,使出全身的力量,縱身躍向云淺,對著高墻上的人大吼,“淺兒,小心,快護住他……”孤獨鴻恨不得自己變成一道風。
死士們被驚醒,從云淺身上收手時,已經來不及了。
云淺收了勢,力擋那紅衣人,但左右的死士們卻已然收不住手,猛烈的掌風同時襲向她。
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疾身上來的孤獨鴻幾乎是赤紅著瞳孔,恨不得那站在高墻上的人是自己。
云淺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鳴,連后邊傳來孤獨鴻的大吼聲也一并變成了嗡鳴聲。
眼看著自己的死士打傷云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嗯。”悶哼。
幾道凌厲的掌力同時打在自己的身上,身上無卻無遐空出手來迎回,那紅衣蒙面人內力深厚,她同時受了嚴重的內傷,根本就接不住那紅衣人的一掌。
血液翻騰,全身血流倒轉,攻心。
只覺喉頭一甜。
血滴漸出,染得那誘人的唇更加艷麗,與她那一身雪白形成了相比,讓人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滴滴紅液散在雪衣上,如冬日盛開的紅梅,刺目。
那一個直總是白衣飄然而立的少年,在這一刻,高墻之上,在緩緩的向后倒去。
身體仿佛不在是她自己的,有一種無力感襲擊而來。
紅衣人長臂一伸,輕易的探到她的腰間。
鋒芒一轉,紅衣蒙面人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軟劍。
那是從云淺的腰身上奪取的劍,立空之時,晃著幾束搖曳的光芒。柔韌如蛇水中波動,帶著一股寒氣。
鋒利無比。
云淺瞳孔一縮,想要奪回劍時,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后掉落,耳邊風聲嗚嗚作響。
從她被打傷,紅衣人從她腰間取劍,整個過程只在三秒之內。
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紅衣蒙面人速轉著劍鋒,手中之劍優如致命的銀芒,長勢而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一把軟劍的威力,就算是直沖而來的劍氣也是一種致命的利器。
殺氣凝聚,長劍忽然喑啞嘶鳴,帶著無窮的壓迫逼向她的胸口。
在這種情況下,云淺很顯然的是失勢的一方,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下降著,前邊是直驅而來的鋒芒,讓她一瞬間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她,只能迎風等待。
就好像是一種迎風等死的感覺,一股怒火沖擊著胸腔,拼命的翻騰著。掙扎著,卻始終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