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個的兒子臉色不佳,皇后幽幽的嘆息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分開或許對你們兩人都是最好的,額娘也是為了你好。”走近孤獨慰一步,眼神瞬間變得陰寒可怕,“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額娘會采取更有利于你的手段……”一抹腥紅的殺機在那凌厲的眸子里閃現。
孤獨慰瞳孔一縮,充滿了陰霾,“沒有人可以動他,不論是誰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即使是額娘您也不行。”陰森森的語氣,刺激得皇后身子一顫。
皇后鳳眼一瞇,柳眉一挑,“真到那種地步,額娘無論如何都會這么做,如果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就趁早放開。”
這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陰森對話,連守在遠處的侍衛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還是一對母子該有的對話么?這應該是敵人吧!
火紅的衣袖一擺,沒有去接孤獨慰投來陰森寒霜,越過他走出了太子殿,遠遠的,兩個提著燈盞的丫環忙迎上臉色難看的皇后,照著宮燈遠去。
孤獨慰握著雙拳,心尖反復響起皇后剛剛的話,如若是其他的話題他不會去在意,但皇后卻道出了他多年來不敢去面對的問題。他并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但云淺呢?他是不是也會像自己一樣坦然面對這樣世人不容的感情?
天不怕地不怕的孤獨慰,此時卻害怕了。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最在意的,還是云淺的反應。
仿佛這夜更冷了。
孤獨慰一夜無眠。
三日后就是六國的“友誼”大宴,每三年舉行一次,今年就在圣皇朝舉行。而這所謂的六國宴無非就是,拿些才藝來比一比看哪一國的比較高超一些罷了,然后再聊到什么國之大事。其實,這里邊還是有些門道的,那是一種六國變相的聯姻。自然,這聯姻并非只有各國的公主皇子,王公貴臣的千金公子們也一并算了進去。
而這一系列的事項本就是由孤獨鴻一人著手實辦,但早朝時皇帝的一個協助鴻王的旨意,讓孤獨慰這幾日后的生活變得十分的忙碌。為了不讓孤獨慰往雅閣里跑,孤獨鴻可是費了不少心。
云府。
窗前,云煙似的墨黑長發隨著夏日的涼風輕輕搖罷,帶著一股沁人肺腑的雅香。
透過珠簾,只見一白衣少年背對的立在窗前。陽光的影照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白衣帶間散出來的柔和間帶著絲絲冷冽。
珠簾突然被人輕輕的掀開,發出一陣清脆碰撞聲。一雙沉穩有力的深色長靴踩著地毯走了進來,沒有聲息的站立在白衣少年的身后。
云淺沒有回身,仿佛身后進入的不是人,而是一陣輕輕吹過的風。
溫馨的空間里,因為那突如走進來的男子給打破了,帶著絲絲寒流。
“如何了?”帶著冷風,站立在窗前許久的云淺輕輕的開口。
身后一直等待她開口的男子,冷冽的唇角邊溢出一絲笑意。
這男子約莫二十多歲左右,一身很普通的藏青色袍子,一頭青絲也只是用同色的發巾一束,右手握著一把上好的寶劍。這樣的裝束,走在大街上,十個人中倒有兩三個和他穿的一樣,明明很普通的,可是他一笑,還是會讓人忍不住一陣恍惚。
“公子想要知道什么。”背后的男子沉聲問。
云淺微微側過身形,一張精致的白色面具看得十分的清晰。一雙墨玉的眸子帶著清冷,薄唇上卻永遠揚著她不變的溫柔笑意,讓人無法察覺得出她的喜怒哀樂。“太子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那青衣男子一聽到這,微微有些愣,“今日早朝鴻王爺當著眾臣的面請示了皇上,需要太子協助一事,此時的太子殿下正協助鴻王爺操辦這一次的六國大宴……”抬眼間,微掃過云淺的眼睛里,想要從她眼里得到更多時,那清冷的眸子一柔,仿佛什么也沒有。
云淺點點頭,雖然不明白孤獨鴻為何要這么做,但這無凝是在給太子施加壓力。如果是別的國,這種重要的事務一般都由太子著手,而孤獨慰卻是恰好相反,這樣的局面多少會有人看不起他這個太子,或許就連他國到來的使臣也會在暗地里偷著樂吧。
隨之又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夜里孤獨慰所說的話,以及這十年來他所隱忍的,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么,但圣皇朝的帝皇臣子們都把重心放在了孤獨鴻身上,把占著太子殿下這個虛名的孤獨慰拋之九霄,這幾年來甚至是還傳出他是斷袖那樣的謠言,想到這些種種,云淺在心中暗自苦笑。
“那一件事查得如何?”收起回憶,云淺移步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水就往青衣男子面前遞去。
剛要張口說話的青衣男子一愣,隨即才回神接過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抬眼,見云淺靜靜的看著自己,那麥色的俊臉一紅,連忙把眼神移開,不敢多看那個帶著魔性的白衣少年。
云淺見狀輕輕一笑,等待著青衣男子接下來的話。
“有了些眉目。”
聽到這話,墨玉的眼眸一動閃過著別樣的光芒。
無意間捕捉到這抹光的青衣男子,俊臉更是熱了分,此時渾身不自在。果然,人長得如此禍國,戴起了面具反而更令人向往,男女通殺!
青衣男子輕咳了一下,讓自己的表情更自然一些,“按照公子所描述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十年前大舉進宮刺殺的正是羅剎門……”
羅剎門?
十年前那件事發生后,皇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全部的消息封殺,導致云淺這些年來費了不少的力氣,至今才得知一些小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