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前腳一走,柳如儀后腳就踏了上來!那叫一個痛??!雖然是穿著家居拖鞋,可她用了全力呀!
“瞧瞧他那樣兒!像話嗎?啊?眼睛長頭頂上啦!”還分個尊卑不?
溫耀祈一臉夸張的跌坐到太師椅中,什么威嚴的形象都沒有了,“眼睛長頭頂上不成怪物啦,有你這么說兒子的嗎?”閉著眼揉了一會兒腳,又張開偷偷的瞄了一眼。
見她還在生氣,就拽了拽她的手,放到下巴邊蹭了蹭,“隨他去吧,孩子們也不容易,你想想我們當時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多少人反對的?我呢,老婆死了,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兒子。而你,芳華正茂,卻偏偏要跟我!是因為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
溫耀祈靜靜的說著,望了眼已經在抹淚的妻子,將她拉到腿上,把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肩窩,“其實,兒子像你!”
所有的話都是多余的,只這一句,足以讓人淚如雨下……
溫景之回到房間的時候,滕曼正不安的曲腿坐在陽臺邊的沙發上,見他進來,連鞋子都忘了穿,就奔到他跟前,滿臉的焦慮。
忍不住伸手輕觸她的臉頰,指尖的柔膩令他沉醉,卻仍舊是勒令自己適時的收回了手,又在言語間調戲一番:“怎么?擔心我?”
滕曼這時候沒心思跟他玩猜謎,“怎么樣?都跟他們說通了?有沒有為難你?”
溫景之不語,只是盯著她的赤裸的腳出神,末了,才拉起她的手,往沙發邊走去。
“你說話呀!”這人,什么意思這是?滕曼的心都冷了大半了。
溫景之不緊不慢的將她按坐在沙發里,才說了句無關緊要、讓人聽不懂的話:“我以為,你最好把幾個問題的次序給重新排列下。”在看到滕曼欲開罵的同時,又道:“以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妨把,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這一句放在前面。這樣,可以更加說明你關心的是我的人。當然,其他的就無所謂了,不問也無礙?!?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滕曼使勁的翻白眼,不過,轉念一想,他的意思,就是通過嘍!嘿,這家伙得瑟的……
滕家這邊,她的父親,果然沒有再問起什么,對待她的態度不再怒不可遏,卻也不至和顏悅色。只是這樣,她已經是樂的找不著北了。
溫景之因為背部的傷,也休假在家。每天換藥的工作,自然是交給新鮮出爐的女朋友滕曼了!也不知他是怎么跟他的父母溝通的,滕曼覺著,那效果,簡直神了!改天是不是要好好跟他討教討教。
“又來黏著我家小叔??!”說話的是溫行昀。
沉思中的滕曼根本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會在家,部隊最近這么閑的嗎?大家都休假?
“是啊,你有意見?”滕曼撇著嘴角,若要說溫家有一個人是不歡迎她的,那就是這個溫行昀了,好歹他們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只不過就是借他的小叔用用,就這副德行。
她突然想到一個很可疑的原因,那就是,這家伙定然是在別扭,對,就是別扭,他害怕她和他的小叔談戀愛,以后,是不是要叫她一聲小嬸兒呢?嘿!
溫行昀不作聲,將原本插在褲袋的雙手,環至胸前,不動聲色的來到滕曼的面前,看著她不知因為想什么而出神的小臉,完全找不到一絲過去的銳利,這些年,她的棱角已被悉數磨平。
“小曼,我以為,以我倆的關系,你至少能跟我說句實話?!彼麤]頭沒腦的冒出這樣一句。
將神游中滕曼的思緒給拉回,“什么?什么實話?”她抬起臉,很是不解。
溫行昀深沉的笑笑,露出頰邊和溫景之一模一樣的酒窩,“你怎么勾搭上咱小叔的?他可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嗯?”從小叔那挖不出什么,他的道行,自己當然是比不上了;這滕曼打小就沒什么心眼兒,比較好哄。
滕曼狀似無辜的眨著大眼,心虛的別開臉,“你管得著么?”溫景之一早就囑咐過了,對誰都不能亂說話,她又不傻,這一點,還用得著他跟她說么?
“呦,小樣兒吧,有咱小叔撐腰,說話都硬氣了哈?!?
無論是誰,在這個話題上,都不要跟他們多做周旋,不確定的,就不要說。這也是溫景之跟她說的,這兩天他們在一起,除了熟悉一些彼此的生活習慣,做的最多的,就是培養默契了。關于這一點,她也贊成,言多必失嘛……
“曼曼,怎么來了也不上去?干嘛呢?!睖鼐爸菢O富磁性的嗓音在樓梯口響起,略帶責備和不滿,仔細聽著,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滕曼仰起頭,見他腰板直挺挺的站在門邊,回頭朝溫行昀瞪了下,都是你!
提起裙擺,噔噔噔的上了樓,雙手自然的環上他的胳膊,“和老三聊了幾句,怎么啦,等急啦?”模樣嬌羞,眉角含笑,仿若真是一個沐浴愛河的小女人。
溫景之有剎那的恍惚,剛剛還有些擔心的神色,轉眼間變柔,撩了下嘴角,“是啊,度秒如年……”他指的是過了藥效的后背,可在外人聽來,那就是十足的情話了。
滕曼明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可還是忍不住的臉紅,這個人的演技,果真生猛!
溫行昀興味盎然的看著他們倆人調情,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在接收到溫景之的警告一瞥后,才無畏的聳聳肩,施施然而去。
一進門,滕曼便恢復正常,將雙手從他的臂彎間抽出來。溫景之身側的充盈感也隨著她的離去而消失,心頭涌起淡淡的失落,眸間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