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開始有人群往這邊聚攏,這年頭,出來吃個飯,也能碰上這等的奪夫大戰(zhàn),不看白不看!
“見過受別人糟蹋作踐的,沒見過自己倒貼著出來找踐踏的!怎不好好想想,他為何要一個不肯讓他碰的女人,也不要你這個對他挖空心思又獻了身的女人呢?你說,你是不是在自作踐?換做是任何人,都寧愿回家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省的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人群中有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傳來,充滿不屑和譏諷。
眾人嘩然,紛紛自動的給那人讓出道來,一睹他的真容……
滕曼沒想到,溫景之那樣儒雅的一個人,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過,又說回來,這男人是個標準的多面體,人前,永遠是一副仙人的樣子,要說到狂妄跋扈,有誰能比得上眼前的男人?事實上,溫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是肚里做文章的主兒。
齊馨兒一張經(jīng)過細心雕琢的臉,好一陣青白交加,瞪著這個不知道是從哪來冒出來的男人,任憑他有多出色,也不能這樣侮辱她!
“你又是誰?憑什么這樣說我?當心我告你侮辱我的人格!”
溫景之優(yōu)雅的立到滕曼的身側(cè),雙手插在褲袋,一派瀟灑閑適,“去吧,隨便你告我什么。”他竟是輕笑著說的,那笑意在外人看來,是無所謂的笑。可在滕曼看來,那無疑是在說:看看有沒有人敢受理!
溫景之微微一側(cè)首,清澈眸光便和滕曼的撞個正著,這樣多的人,她就不能不理那只亂咬人的雌性動物么?
“走吧!”伸手摟住滕曼的腰身,就要帶她離開。
齊馨兒見狀,恍然大悟,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用像是看奸夫淫婦的眼色在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我說呢,舍得對羅盛秋放手了,原來,是找著更好的了!”這個男人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那一身超脫的氣質(zhì),配上一張美人兒臉,會有誰看了不心動?
滕曼正要反駁,卻被溫景之按住,向她搖頭。
齊馨兒瞟了眼四周,唇邊泛出得逞的笑,轉(zhuǎn)眼卻冷哼道,“我原以為,你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圣女,也不過如此,裝的真像!不過你那一套,也只能騙騙羅盛秋了。”
溫景之擰眉,高挺的身形漸漸頓住,卻不曾回頭,“既然知道他吃那一套,何不你也裝裝看!”
午后的陽光,很是熱烈,這條小道卻是有陣陣熱風吹來,撩起滕曼的紗裙,無限芳華的繾綣在溫景之的褲腳,那般的安逸而相配。炙熱的光線自林間斑駁灑下,是怎樣的閃亮,灼了眾人的眼?
自那日的插曲后,滕曼是徹底將自己的思緒放空,一心想著如何回家跟父母周旋。
故,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杭州城的名人,那個拒當羅家媳婦兒的滕曼!那個莫名其妙成為第三者的滕曼!那個另攀新歡的滕曼!
這是她從十八離家,第一次回來!七年,整整七年!
BJ,我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別人踏上故土,不知道會是什么心情,可滕曼可以肯定,沒有一個人如她這般的,呃,近鄉(xiāng)情怯。
看出了她的踟躕,溫景之順手帶了她一把,“怎么?后悔了?來不及了!”
滕曼發(fā)愁的瞄了他的側(cè)臉一眼,小聲嘀咕:“你,打算怎么幫我?”她發(fā)誓,如果他敢撒手不管,她必定,要他好看!
“沒打算,到時候,再說!”他都不知道會面對什么樣的狀況,怎么會知道要怎么幫她?他可不會未卜先知。想著先前杭州報紙上的一些意外,看來,有些棘手。
滕曼頓住,使勁一撒手,充滿怒意的嗓音即使是在噪雜的機場,也聽著格外的清晰:“溫景之!你,你個騙子!你簡直無恥!”滕曼咬牙切齒,那叫一個恨哪!恨,就一個字!
四周匆匆而過的人,凡是聽到滕曼那句話的,都要扭頭看他們倆一眼,尤其是望向溫景之的目光,赤果果的鄙視,被一個女孩子罵成是騙子、無恥,那這男人定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了!
連吳天被她這樣一叫,也曖昧的望向那個‘無恥之徒’,想笑又不敢,一臉奇怪的表情。
溫景之撫著額角,要是換做他人,他一早便拂袖而去,愛咋咋的,可眼下,這女人,他還真不能不管!
“你到底在怕什么?還怕你父親打你不成?這樣可好,不論他怎么罰你,都由我來受了,怎樣?”自己莫不是前世欠了她的?
滕曼自知是反應過分了,又拉不下臉來承認,尖細的下巴一揚,哼了一聲,便徑自穿過他的身邊,獨自往前去。沒走幾步,腳步就放慢了,好久沒有回來,連路都找不著了,真是有夠丟臉!
溫景之就知道,真是好氣又好笑,大跨步上前,與她并行,“走吧,曼曼,溫小叔帶你回家!”
“小叔!這邊!”
人群中的一聲呼喚,打斷了滕曼和溫景之的凝視,她抬眼望去,一下便瞧見向著他們招手的溫行昀,已經(jīng)完全不是七年前那霸氣外露的溫老三,依然是那般的挺拔俊逸,卻懂得將一身的犀利的收斂于沉靜爾雅的面龐下。這個曾是自己最好的異性好友的男孩,如今,活脫脫長成一個穩(wěn)重的男人了。
來的不止溫老三一人,他身邊的莫輕衣,身后的滕冀。
“小曼!你這狠心的丫頭,舍得回來了?”
“曼,你終于肯回家了!”
溫行昀和莫輕衣無比默契的出聲聲討,反倒是她的親弟弟,盯著她像是看著一個仇人,恨不能沖上來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