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起來,外面是一大片的一大片的田地,還能看到正在田里勞作的人,這些土地略微帶著黑黃色,而上面長的玉米好像總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這里不適合種玉米,她手中多出了幾粒玉米種子,看地表,應該是太干了,而這時的農(nóng)民,還不會引水灌溉的。都是靠天吃飯,所以這些玉米總而言之,應該是干旱所置。
她打開了馬車門,“張伯,是不是這青縣且比較干旱?”
張伯一聽,嘆了一口氣,“是啊,這青縣都旱了三年了,糧食能長成這樣都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還好,咱們有一個好皇帝,減清了這里不少的賦稅,可是,這實在是太旱了,這都有幾月沒有下雨了,老百姓的日子難過了,所以這青縣,真的很窮?!?
張伯搖著馬鞭了,邊說邊嘆氣。
孔凝玉坐了在馬車前,眼睛不時的盯著馬車前方的地方,田里勞作的人,個個都是汗流夾背的,像是對待寶一樣的,對待著那些發(fā)育不良的玉米,可是地表都是干的裂了開來。
她撐起下巴認真的思索著。
直到他們的馬車到了青縣縣城里,她下了馬車,付給了張伯說好的銀子,并且還多給了他一兩銀子,張伯很高興的駕著馬車離開了。而她提著一個幾乎可以說是空的包袱,站在這座青縣縣城里發(fā)呆。
城里都可以說是蕭條的,來來往往的人,除了一些身家良好的人之外,好像大部分的人都是穿著帶補丁的衣服,她將包附背在了身上,開始找著客棧住,而一路上,她就見了好幾個賣兒賣女的人。
生活在法制社會的她,真的很不能理解釋這樣的賣自己孩子的事可是這些一臉愁容的父母和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衣不蔽體的孩子,說實話,她也沒有力場去責備什么,都是生活,都是餓的。
她在一家客棧前站了很久,客棧上的掛著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招牌,不愧是有名的窮縣,就連客棧都是破破爛爛的,她歪了一下頭,她這走的腳都疼了,只找到了這么一家還算是可以住的客棧,其它的比這個還要差。
所以,能將就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她走了進去,正閑著正在打蒼蠅的小二一見有客人來,就像是草擬蒼蠅見了食物一樣,不對,不對,她不由的一陣惡寒。
小二連忙的跑過來,手腳麻利的擦著桌子,“這位客官是剛來的嗎,請問您是要吃飯,打尖還是住店???”
孔凝玉現(xiàn)在也是顧不得臟還是不臟了,她坐在那張搖搖晃晃的椅子上,雙手還要緊緊的抓著桌子才行,不知道這椅子是不是一會就要被她給坐的沒腿了。
小二還是笑的一臉的掐媚。
孔凝玉雙手緊緊的扒著桌子,然后揉了一口氣。
“小二,先給我來一些東西吃吧。我餓了?!彼约旱亩亲樱@一路上,她那些不多的存糧,都是那個白楚飛給了吃光了,安謹涼到是沒有吃多少,那白楚飛根本就是一頭豬。
吭爹的,她怎么會和那個人同路,真是太傷人了。
“那客官想吃些什么?”小二搓著手,等待著她的回答。
“隨便吧,能吃就行了,”孔凝玉餓的胃都發(fā)疼,她忍住趴在桌子上的沖動,還在維持著自己不多的風度。
“好的,客官請稍等,馬上就來,”小二將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跑下去了,而空蕩蕩客棧里,除了那個坐在柜臺前發(fā)呆的掌柜之外,就只有她一個客人,而來來往往的人,要不衣不蔽體,要不表情麻木,好像都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樣。
她等的都快要抓頭發(fā)了,肚子也是餓的叫了起來,可是那些菜還是沒有端上來“掌柜的,什么時候才能做好?”她忍不住的問了一次。
掌柜無聊的拔著算盤,這一聽,向著廚房吼了一聲,“小軍,你給我快一些,沒有看到客人都等急了嗎?你想要把客人餓死是不不是?”:“來了,來了……”那個聲音明明就是小二的。
孔凝玉一頭的黑線,還在一道一道的向下掉著。
小二就是廚子,廚子就是小二。
他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嗎。
這時,小二快速的從里面跑了出來,頭上是一頭的汗水。他將菜放在了桌上,并不是什么色香味全的菜,就是一盤干炒青菜,沒油,這一見就知道是不新鮮的,讓人一看就是沒有味口。
還有一盤涼拌菜,也是干的沒有水份,再一看那碗米飯,米也不是晶瑩透亮,也不白,甚至還是有些發(fā)黑,不要說和天然樓的相比了,就是京城那里隨便的一家酒樓,都是要比這里好,甚至路邊的做的那些,也是比不上。
她將碗端了起來,這真的是米嗎?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她現(xiàn)在都快要餓死了,以前還不拿別人杯子喝,現(xiàn)在別人的筷子也不在乎了。
只是這米剛吃進去,就聽到格的一聲,差一點沒有崩掉她的牙。
“小二,這里面怎么會有沙子?”她吐出了那些米飯,可是這沙子還在嘴里,這是什么米飯啊,沙子比米還要多。
小二笑的很尷尬,“對不起,客官,我們這里的米都是這樣的,其實那不是沙子,是米質太硬了,你會感覺是沙子,你可以再吃一口,就會嘗出那是米了。這里的老百姓都是這樣吃的,還有更多的老百姓,不要說這米飯了,就加樹皮都是沒的吃了?!?
孔凝玉聽著,心里不知為什么有些難受,這里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窮,她再次吃著那碗加著沙子的米飯,這一吃,喝嘴牙崩了一下,好像是沙子,可是,這沙子或許在米里加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也就有了米香,更可能是這些人連這些沙子都是舍不得扔掉。
她艱難的咽著飯,知道自己如果不吃,就只有餓死的份,除非她離開,可是,離開,她又是不能。
吃完了這頓難以下咽的飯,她提著包袱站在破爛的客房里,只能是傻傻的站著,一陣冷風吹過,她猛然的打了一下冷戰(zhàn),這冷的連骨頭都是冷的,她放下包袱,走到了窗戶邊,想要將窗戶給關起來,然后格吱的一聲,這窗戶差一點掉了下去,也差點砸到她的頭上。
抹了一下頭上的冷汗,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是將窗戶給拉回到了原位,整個客棧很空,這房間更空,一張破的不能再破的桌子,上面放著一盞著油燈,油燈的火焰時緩時高,照出了一張簡易的木床,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坐在這里,都感覺這桌子椅子都是不結實的樣子,就怕像那窗戶一樣,她這么一坐,就會把床給坐出一個窟窿來。
這到底是客棧,還是避難所啊,她走過去,雙手放在床上用力的壓了壓,還好,還算是結實,可是這一掀起被子,被子上面都是補丁。她一腦門的黑線,真的能窮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