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真的啊。我聽夜班的人說……”
單心一聽就是傳言啊,馬上澄清道:“他昨晚不住那里!應該是先回去了。”
“這個啊。我聽說他是凌晨三點多才走的。那房間里的套啊套啊什么的,你們用了幾個啊,我一會去收拾房間好一起帶過去補齊啊。”
單心的臉一下刷的紅了,連忙擺手說道:“沒沒……”
“沒了?夏總好厲害啊。你還好吧。”
這……單心急得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電梯這時候也真好到了,她連忙走進電梯,低著頭,按了按鈕。心中對自己說道,什么也不管,直接走人。兩天后再說吧。
單心可以說是逃出A市的。回到海濱園洗個澡就直接去了長途汽車站。從A市回到C市也不過的是兩個小時不到的車程。
回到C市,單心就往醫院趕去了。在這里,所謂的家也不過是一套四十平米,空無一人的老房子罷了。
C市中心醫院和普通的大醫院一樣,到處是白色,讓人怎么都有些不舒服。
盡管現在改革了,護士都穿著粉色的護士服了,但是看著還是讓人有種害怕的感覺。單心走向了媽媽的病房,打開房門,臉上揚起了微笑:“媽,姨媽。”
病房中只有著媽媽一個病人,旁邊的床位買下給姨媽看護病人的。
這個時候,姨媽正坐在陽臺洗衣服,而媽媽一臉發青地坐在病床上喝著粥。她的手上還打著吊瓶,在為明天的手術做準備。
媽媽看到單心回來了,艱難地露個笑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心心……”
姨媽連忙擦擦手走了進來,就說道:“好了好了。你省點力氣別說話了。剛才還痛昏過去,才緩過來呢。”
“媽媽……”單心聽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知道媽媽這個病痛起來是要死要活的難受,可是她卻幫不了媽媽。
姨媽看著媽媽已經喝了不少粥了,將她把病床放下,讓她休息一下,才叫單心到陽臺來跟她曬衣服。
單心知道這是姨媽有事跟她說,也跟著走向了陽臺。
姨媽一邊曬著衣服,一邊說道:“心心啊,那十六萬你到底哪里啦的?上次說是你預支了薪水,那這次呢?你那個老板不會又好心預支給你吧。”
“是同學借的。”雖然現在交到醫院的錢是明凡借的,但是她現在已經跟蘇祈借到錢了。等到后天回到A市,她就馬上將錢還給他。
“我怎么聽說你是因為在酒店當了人家的小三才被調到A市的啊?”
單心一聽就緊張了起來。這件事要是讓媽媽知道的話,那估計能直接氣死媽媽了。姨媽繼續說道:“心心,你媽媽也絕對不想看著你做那種事。沒錢醫,我們大不了就直接回家。這么拖著你,你媽心里也難受啊。”
“我知道,姨媽。”
姨媽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單心。想著幾年前,單心媽媽突然發病的時候,她跪在自己面前,讓姨媽幫忙。看著這孩子一路艱苦走過來,她也會心痛啊。
姨媽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單心,你表嫂下個月就要生孩子了。我知道你也難,但是……我這個當奶奶的怎么著有要回去照顧自己小孫子了吧。你看再給你媽媽找個保姆吧。說不定明天的手術成功了,她就不用住醫院了呢。到時候放在養老院,也有醫生護士,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吧。”
單心一直低著頭,緊緊咬著唇。她昨晚已經哭夠了。現在不能再哭了。更不能讓媽媽看到她哭。
姨媽曬來了衣服,推推單心一起進了病房。她也馬上換上笑臉,對床上還沒有睡著的單心媽媽說道:“心心上次在電話里,不是說要帶男朋友回來的嗎?讓你媽高興一下,怎么沒見人啊?”
單心看著媽媽那期待的目光,卻說不出話來。
單心媽媽艱難地笑笑,說道:“不來,也好。省得人家……見了我,就不高興對心心了。”
“媽!什么話啊?要是那個男人嫌棄你,我也不會要他的。他只是在加班,等你手術后好了,我就帶他回家看你。”單心也給了媽媽一個安心的笑容。
從醫院里出來,已經是晚飯過后了。醫院里晚上也有姨媽照顧著,單心打算回家睡。走出醫院她就看到了醫院對面的中介公司。
當初跪著求姨媽來照顧媽媽,她每個月給的也不過是一般這樣陪護的一半的錢。姨媽也算是自家人,也不計較這么多。只是現在表嫂要生孩子了,她還留在醫院確實不好。只是另外請人的話,花銷大概會一下多很多吧。
單心不想把媽媽放在養老院。太多有關養老院不好的事情被當新聞報道了。她不想讓媽媽受一點委屈。
夜里,在A市一座大學的教師別墅園區里,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停在了一座小別墅的院子里。
跑車剛停好,一把水槍就從二樓射下水柱,淋在那車前擋風玻璃上。
夏宥銘下了車子就朝樓上喊道:“雷漠!一會幫我洗車去!”
雷漠拿著水槍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么多年沒來我家,我不就是想讓你回憶一下當初我們一起在這里玩的場景嗎?這也生氣啊?”
一樓別墅的大門打開了,站在門旁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家庭主婦,身上圍著白色的圍裙,腳上穿著紅色的拖鞋:“是宥銘吧。快進來,你姨夫都等著了。”
夏宥銘的腳步在玄關微微僵了一下。他猜眼前的女人應該是……雷漠二十七歲的后媽。雷漠的親媽是夏宥銘的親小姨,只是小姨三年前去世了。姨夫今年年初才另娶了一個女人,只是他們結婚典禮上也只是看了那么一兩眼,還是化新娘妝的女人。現在還真不確定是不是就是這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