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公子,謝謝紅姐姐。”衣衣接到警告,含眉低首的應(yīng)道。
因著公子的求情不禁免了餓腹之苦,還免了罰扣銀兩,衣衣滿心愉悅,剛才還一副梨花帶雨,落葉紛飛的嬌顏上已布滿了緋色的紅暈,如撲了夕陽染紅的胭脂一般,五官齊齊的化著幾彎上玄月,在眾多美人的注視下,眉飛色舞的飛奔上樓。逃過這一次,下次再不敢了。
“公子,浣紗小姐來了。”梅兒在身旁提醒道。
“言兒,言兒,他們要欺負我!”一個發(fā)如飛瀑、面比花艷、膚若雪白,容貌與連言竟有著七分相似、身材嬌小的白衣女子扭動著水蛇一般的細腰一頭扎進連言的懷里,如嬰孩般的“嚶嚶”哭起來,似在外面受盡千般欺辱萬般委屈。
看到她會讓人覺得歲月是如此不公,明明是一個十六歲孩子的母親,卻有著孩童般純真的眼神,少女般嬌嫩如雪的肌膚,傾城的容顏,絲毫未曾因時光的流逝而出現(xiàn)衰老的跡象。
連言口中像往常那般問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膽,膽敢欺負我天香閣的紗紗?”
連浣紗滿臉委屈,纖纖玉手向外一指,口中嬌嚷道:“他們!”
門外兩隊身作官服的官兵齊齊的排開。
“他們?nèi)绾纹圬摿思喖啠俊边B言輕輕追問道。
“言兒你看,他們一路攆著我,現(xiàn)在都追至蘭廳來了。”連浣紗一副驚恐樣,嘟著紅唇說道。
“紗紗如此糊涂,他們豈是追你?只是恰巧你回天香閣,他們也在此時來天香閣追殺奸細下落,怎會是在追你?”連言一手撫著她的后背,一邊溫柔的解釋道。直到她漸漸安靜下來。
一位身作皇城護衛(wèi)官服的中年統(tǒng)領(lǐng)站在廳中,手中拿著一張搜查令,高聲問道:“此處當家的是何人?”
“在下便是!”連言用眼神示意紅淚照顧連浣紗,上前一步微微行禮道:“不知官爺?shù)情T造訪所為何事?”
中年將領(lǐng)上下打量連言,臉上先是一陣失神的驚艷,而后竟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口中問道:“公子真是這里的當家人?”
絕對不是天香閣的客人……連言身體微傾,雙手輕輕抱拳,應(yīng)道:“在下連言,是天香閣的主人。官爺有話不妨直說,實不敢阻撓官爺公事!”
“既是這樣……”中年將領(lǐng)將手中搜查令遞到連言手中,說道:“據(jù)探子查探,鄰國有奸細混進鳳國,我等已從鳳翼翚城北部城鎮(zhèn)搜尋至此,現(xiàn)奉命搜查天香閣!呃……并非對天香閣有何敵意,而是怕有歹人打擾貴處……”難得這個一臉冷硬線條的年輕將領(lǐng)有最后兩句的解釋。
這個將領(lǐng)剛毅耿直,不是個貪財好色的人,銀兩美人自然是用不上。那……連言微微一笑,“官爺是替天香閣安危著想,在下感激不盡。官爺自可暢通無阻!只是,在下有兩個不情之請,不知官爺……”
“連公子但說無妨。”將領(lǐng)竟然面有赫色,微微別過頭去說道。
“天香閣上下官爺可隨心所欲搜查。只是……這一,是因著天香閣情況特殊,還請官爺關(guān)照其他各位爺,進房之前望能敲個門;這二嘛……是有個地方望官爺能網(wǎng)開一面。”連言輕聲說道。
“第一個自然沒有問題,至于這第二個……不知連公子所說是何處?”中年將領(lǐng)果然警惕起來。
連言一副為難的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在年輕將領(lǐng)探究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在下的母親連浣紗素有潔癖,在下希望她的廂房能網(wǎng)開一面……”
中年將領(lǐng)皺著眉頭,幾乎是用不忍的口吻說道:“恐怕要讓連公子失望了,職責所在……”
連言含笑不語,微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中年將領(lǐng)一揮手,候在門外的士兵分成兩隊有序的跑進蘭廳,開始樓上樓下的敲門搜索……
那邊那位小鳥依人般依偎在紅淚懷里的連浣紗一見連言得空,迅速嬌喊一聲“言兒”便投入連言懷抱,聲聲哭訴如鳴啼哀婉,讓人肝腸寸斷,“言兒,我不要那些泥作的濁臭之物進我的廂房……”
連言頭頂一片眩暈,她何時學會這樣的比擬?說這些官兵出身的男子是泥作的濁臭之物?定然是自己這幾晚所講的《紅樓夢》讓她記下了。
“紗紗無需擔心,官爺行事自有分寸。”連言拍拍連浣紗的后背,輕聲哄道。
中年統(tǒng)領(lǐng)冷硬的臉上一陣抽搐,實在搞不清這兩個美的讓人不敢直視的男女究竟是何關(guān)系。
“啊……”樓上樓下的士兵正查的熱火朝天,一聲尖銳的女聲差點把天香閣的房頂掀開,緊接著從二樓最靠里間一個廂房內(nèi)沖出一個半裸的美人,后面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傻了眼的衛(wèi)兵。
美人一頭披散的黑發(fā)因急速的奔跑而向后飄去,上身只圍了一件繡著“鴛鴦戲水”的粉紅肚兜,下身僅著一條薄薄的白紗底褲,在眾多男性觀摩者鼻血橫飛的注視下,該美人直接沖下二樓,硬生生的擠開霸著連言的連浣紗撲進連言的懷里,嚎啕大哭道:“公子!公子可要替倩兒做主啊!那個混蛋實在無禮,簡直是辱了倩兒的清譽……”
連言抬起一只手輕輕撫著倩兒的后背,問道:“倩兒為何這般模樣?”
不等倩兒回答,那位統(tǒng)領(lǐng)已轉(zhuǎn)頭看向樓上那個手足無措的士兵,厲聲問道。“到底發(fā)生何事?”
“統(tǒng)領(lǐng),我只是按慣例搜查,哪知她就叫起來了……”那個士兵小心的說道。
梅兒已取來一件外衣披在倩兒身上,只聽倩兒窩在連言懷里哭訴道:“哪里是他說的那般?敲了房門也不等人家回答就直接進房,倩兒房中還有客人……被他撞個正著……這……這讓倩兒如何向那位貴客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