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蠟封口,倒是謹慎,折開一看,滿心疑惑的頓時化為釋然,連言抬眼對著紅淚莞爾一笑,道:“紅姐姐轉告那位男客,若是想送禮,留下便好,如若不然,連同禮物一并帶走,連公子抽不開身。”
“那紅淚這就回話去。”紅淚點頭應道,隨即婷婷繞繞的出了房門。
“美人?不知是怎樣的貨色呢!”連言躺在榻上自語,玉臂一揚,劃過一道弧線,輕輕耷拉在榻邊上,捏在手里的信紙也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蘭兒嘆口氣,只得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紙,笑問道:“小姐,此封信可要保留?”
“上次那位尊客的信筏,留不留都無妨。倒是說話算話,真的送來謝禮。”連言閉上眼睛說道。
蘭兒稍愣一下,便小心的折起信函,夾入書桌上的一本書里,笑著提醒道:“小姐自打恢復女兒身,倒是不曾注重形象,也不怕讓些三姑六婆知道嚼舌根?”
“日后‘連公子’的形象自有無極去注重,本姑娘今日起是做我自己,誰敢嚼舌根,我拔了誰的舌頭……”連言懶懶翻個身,俏臉一抹瞇瞇笑,清靈雙眸晶晶亮,看著蘭兒與菊兒,口中壞笑著說道:“蘭兒菊兒若是敢亂說,就把你們嫁給鎮上的老光棍。”
一旁菊兒撅起紅唇,不滿的說道:“小姐自打今日恢復女兒裝,就一直壞死了,菊兒可是什么都未曾說呢!”
“菊兒還是別處抱怨,小姐今日火濯。”蘭兒含笑,向菊兒斜去一眼,偷偷指著榻上的連美人提醒道:“小姐隱忍了將近一十七年的壞脾氣,今日一并暴發,菊兒還是小心為妙。”不明所以的菊兒立刻識相的閉上嘴巴不語。
二人正掩嘴輕語偷笑,就見紅淚款款折回,身后還跟著兩個抬著物件的丫頭。
聽到腳步聲,連言在榻上翻個身,好奇的指著被大紅綢緞蓋住的方形物件,看向紅淚問道:“紅姐姐,這是何物?莫不是這就是禮物?”
“正是。”紅淚遣退下人,點頭笑道:“不知何物,小姐不掀開看看?那位替人跑腿的可是勉強才留下此物。叮囑要連公子親手掀開查視呢。”
“哦?”連言磨嘰著從榻上爬起,走到那個物件面前,捏著紅布,手一揮,呵?這是何物?
金燦燦的黃金籠,一只全身通體雪白的幼小動物正蜷縮在籠內。
身體略胖,體型嬌小,嘴尖耳立,雙眼半瞇,似狼似狗,難易分清,只見它戰戰兢兢的臥在一塊白色的絨布上。
紅布被揭,光線射來,那東西緩緩睜開眼睛,朝著籠外發出“嗷嗷嗷……”的低喚。
菊兒不由彎腰看著籠中的動物,疑惑的問道:“這是何物?狗寶寶?狼崽崽?”
紅淚、蘭兒早已圍了過來,看著籠中小獸,蘭兒的也疑惑的說道:“叫聲像狗又比狗脆些,音域也小了一些。不知何物呢。”
“我也未曾見過。”紅淚也點頭。
“嗷……”哀怨的一聲,那小東西如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
“怕是……狐貍吧?”連言輕皺眉頭,滿心疑惑的看著那個動物,隨即起身走到床邊摸出一個毛絨絨的白球,捏著上面的鐵環吊在半空中,問道:“看它和這個東西長的可是有點像?”
“呀?倒是真的很像呢!”蘭兒不由驚訝的問道:“小姐從何處得來此物?”
“呃……一個朋友相送的禮物,說是白狐,八成它也是,未曾見過。”連言把白狐玩偶遞到蘭兒面前,口中說道:“蘭兒他日得空,拿著這個前去修飾一番,我想作為玉佩掛飾使用。”
“是,小姐放心,下午便去。”蘭兒小心接過用手帕包好放妥。
“怪哉,明明要的是美人,為何送來一只白狐?那位尊客真是不上道。”連言不由不滿的咕噥道,盯著那只看起來很膽小的幼狐崽,瞇眼細想……
突然直起腰身,口氣愉悅的對紅淚說道:“紅姐姐,下午把這只白狐送到顏衣莊,就說是送于白莊主的感謝禮。”
“這妥當嗎?可是別人送于小姐的禮物……”紅淚皺眉,疑惑好奇。
“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有何不妥?”連言一只柔荑,輕輕撥弄著胸前落下的發絲,嘻嘻笑道,“據聽說狐類邪氣甚重,我也不喜歡,那白鳳衣一看就是個邪氣的人,送于他,既是還了他修扇的人情,也算替他找到兄弟……”
“小姐對那位白莊主的意見倒是重的很,這會還不忘把他拖出來罵上一頓。”紅淚不由掩嘴輕笑,指著黃金籠笑問道:“這個也一并送去?”
連言擰著眉頭,圍著黃金籠轉了一圈,認真的思索一番,自語道:“看樣子還是值點銀子……送了也可惜,不過……為了堵著那無骨蟲的嘴,就便宜了他,一并送去……反正也不是自己破費……但是好像很貴重,送于他又太可惜……嘖嘖嘖,這可如何是好?”
房中其余三人見連大美人不停的念念碎,就是做不了送與不送的決定,不由再次笑出聲來。幾人偷偷對視,蘭兒忍住笑意款款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小姐若是舍不得,就不用連同籠子送去。只管送了白狐便好。”
“呃,還是送了去吧,省的弄個與這只白狐不相配的籠子,倒是鬧下笑柄。”連美人美目忽閃,勉強把視線從那黃金籠上挪開,終于做了決定,對紅淚吩咐道:“紅姐姐下午就差人送了去,就說是天香閣的連公子感謝他的回禮。”
“那紅淚現在就去安排。”紅淚含笑點頭,隨即招呼外面的丫頭提著籠子出了逍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