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葉秋還沒來得及的說，身后軒轅的聲音便已經完全蓋過了他，“葉秋，你不是要去見老狐貍，還呆在這里做什么？”

青云感覺到了眼前這雙眸子威脅的意味，但還是帶上了身為大師兄有好表情，“與葉師弟無關，我太久沒見，不知不覺就話多了，方才我還好奇，你和葉秋形影不離，怎么不在身邊呢？”

“我和你好像沒那么熟吧，我去哪里還要告訴你嗎？不過說到底青云師兄，你是師兄，師弟我正好想試劍，不如你來跟我比試比試如何？作為師弟，我也有些好奇，這兩年來，師兄你是不是閑的只學了些床上功夫。“

“你。。”青云的臉色變得羞紅，眸子里盡是怒氣，“軒轅師弟，我看你是一點沒變，這么久年沒見，依舊是這么讓人生厭呢？”

“你的喜惡與我何干？難道老狐貍沒有告訴你嗎？別人的東西動不得？”軒轅面色都是怒氣，卻在下一秒帶上了一些睥睨之色，“你莫要告訴我，發生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

軒轅的態度讓青云很是不悅，自然也知道軒轅話里的意思，“我應該知道什么？就算是你，也不見得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別人吧？”

“哦？那也要看什么了，看來還真是可惜了，老狐貍也沒有多么相信你嗎？總是隔著些距離，該不會老狐貍已經厭倦你了吧。”

青云清秀的臉由慍怒變得猙獰，“你，你還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軒轅的語氣充滿這輕蔑，打量了下青云“廢話那么多，難道是平時沒時間說話了？”

軒轅的目光讓他難堪，青云恨不得殺了這小子，才能平息自己心中怒氣。

葉秋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什么，只是能夠感覺他們彼此互相厭惡，在葉秋還沒來及阻止言語攻擊時候，兩人的身影已經交錯。

青云移動步伐直逼軒轅，拔劍而去，兩人目光交接，軒轅不緊不慢以劍柄相抵，擋下了青云憤怒一擊，軒轅嘴角似笑，眉毛輕揚，根本不把青云放在眼里。

“這點力道，還想殺我，倒不如省點力氣，賣力取悅取悅老狐貍，沒準還會多留你幾年。”

“用不著你來多事，管好你自己的人就行，看你的樣子，也不見得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也配和他比。”軒轅眸子變了些，嗤笑了聲，霎時間劍出，劍勢已然不可阻擋，“哼，你以為你有勝算嗎！”

軒轅的劍冒著紅光掃了過來，劍氣形成氣旋，青云不得后翻身躲開劍氣波及之處，青云注意到，軒轅的劍并非師父所贈的玄月無心，這把劍根本算不上一把劍，劍的氣勢，力道，怕是不輸給這世間的任何一把劍，他到底從何得來的？

然容不得青云多想，軒轅已趁著他后翻的空擋攻了過來，還未曾來的及站穩，劍光已然交錯，火花四射，青云感覺透不過氣來，整個人被劍勢壓制住。

“師兄，你說我若殺了你，師父會不會為你報仇呢？”

軒轅橫轉劍身，目光直取，透著層層殺氣，還未曾等青云消化這惡意，軒轅已縱身拉開一段距離。

那一瞬間，青云感覺到了恐懼，軒轅并非開玩笑的，在他眼里，他青云不過螻蟻，自然是一點都不在意。青云眸光堅定，劍法劍影中多了試探，他需要找出破綻一舉擊敗，就算真的要死，他也不該死在這里。

葉秋看著兩人身影交錯分開再交錯，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狠絕，想要致對方于死地。劍招快而多，氣勢越戰越猛，眼前的虛影忽上忽下，劍影光影，劍氣交融碰撞，四處風動葉顫，碎雪飛揚，劍鋒刺破重重的虛影，化散烈烈西風。

軒轅的招式迅猛，幾乎讓人無法招架，密集的劍術，被動的抵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得另尋生機，青云以劍撐地，借劍勢乘風沖天，翻轉而立，軒轅似乎早已預料他會如此，沒有絲毫遲疑，迎風螺旋而上，劍影再次交疊，數十個回合之后，青云明顯感覺自己的氣勢在減少，然眼前的少年卻越戰越勇，劍無虛發，待青云精力耗盡時，軒轅如深藏寶匣，韜光養晦，只為一戰之勢力，劍振，雙目再次交接，劍已萬化其中，勝負已然分出。

軒轅停下手，劍指青云，青云癱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脖子與劍只是離了一寸距離，垂下的發絲，已經被劍氣割斷，掉落在雪地上。

青云感覺到握著劍的手在發抖，劍意中已無殺氣，交戰中的軒轅目光可怕充滿殺意，沒有任何迷失遲疑，若非他手下留情，他怕是已經成了劍下之鬼。

“哼，也就這點能耐，也罷，就讓你多活一時好了，我可不想讓‘殘虹’沾染上骯臟的血腥味。”

果然是這樣，他根本不是手下留情，他有殺自己的心，只是不屑殺，在軒轅眼里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死在他的劍下，軒轅就是在侮辱他。

葉秋呆在哪里，幾乎被兩人其實壓倒無法挪動分毫，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手也克制不住的在顫抖，他要何時才能在追上眼前之人呢？

軒轅耳朵微動，眸光看向遠處，一飄然身影而落，軒轅臉色立刻出現了厭惡之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軒轅口中的老狐貍。

“好，好，真是精彩！看來這幾年歷年，無心你功力又精進了許多，想必要超越我，也是遲早的事情。”

軒轅眉頭緊皺，老狐貍既然可以這樣說，自然也是在告誡軒轅，若是想要超越他還早的很，軒轅白了他一眼，收了劍，目光看向別處。

青云見來人是韓秋水，整個人一驚，連忙起身作揖，面色的表情極其難看，“師父，青云學藝不精，讓師父你失望了。”

“比武還需看對手，你會輸給無心，為師并不意外，你的能力，為師心中有數，此一戰，你已經極限了，此時也是你超越極限的時候，不過凡事不要太過激進，可遇不可求，順其自然為是。”

青云臉色舒緩了些，眉眼中摻雜了些滿足，“徒兒明白，多謝師父教誨。”

“不過，青云你的心性，還需要提高，若是再貿然出手，不是每次都會這般僥幸，自行領罰，先退下吧。”

“師父，我，青云知道了。”青云帶著求饒的眼神看向韓秋水，卻被忽視了，面色難看的瞪了眼軒轅，便快速離開了。

軒轅冷哼了一聲，這青云師兄在人前人模人樣當著大師兄，背地里卻甘愿做韓秋水一條狗，真是讓人倒胃口。

韓秋水見軒轅不愿意搭理他，目光轉向旁邊還在顫抖的葉秋，面上帶上了和善的笑意道，“葉秋，看到你和無心一起回來，為師很是開心，想來離開這里都要有八年了。若是師父不修書讓你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見師父了。”

葉秋一愣，連忙道，“葉秋不敢，這八年來，葉秋從未忘記師父的教誨，日日以軒轅為目標，不斷的變強，不斷的超越自己。”

韓秋水點了點頭，拍了拍葉秋的肩膀，鼓勵葉秋。“只有你朝著個方向努力，為師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得償所愿的。”

軒轅卻實在不喜歡這種情景，冷哼了聲，“超越我，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我不可能停下腳步來等你的，有能耐就追過來。”

韓秋水卻見軒轅要走，面色立馬變的難看起來，“無心，這么久沒見，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跟爺爺說的。”

“爺爺？我若問你，你可會告知我？我不是葉秋，你騙不了我，我有些累了，沒時間再與你耗？”

“你，”韓秋水對他的軒轅無心還真的沒有什么辦法？突然瞥了眼他手中的佩劍，方才比武時候也已經發現，“這劍，你的玄月無心呢？”

“沒用又危險的東西，留著做什么呢？倒是這把‘殘紅’挺適合我的，你覺得呢？”

“不過一把殘劍，你若不喜歡那‘玄月無心’，就將它歸還于我。”

“你似乎搞錯了什么？你都說那是我的玄月無心了，我怎么對它，那是我的權力，如今我已經將它毀了，這世上不會再有玄月無心這把劍。”

“毀了？罷了，送與你，自然由你處置了，可惜那把絕世寶劍了，若是以后見到師父，代爺爺陪個不是。”

“哼，好一個絕世寶劍，你既然知道它的問題，卻將它贈于我，不知道韓掌門到底安得什么心？”見韓秋水不說話，軒轅拔劍，露出點劍身，劍光耀眼，“師祖他老人家自然是知道了，不然又怎會將‘殘虹’送于我呢。”

韓秋水面色復雜，盯著軒轅手中的劍看了幾秒，雖然劍身已破，卻是師父的佩劍，不由的皺了皺眉，“既是如此，我自然沒有話可說？”

“沒話可說？你倒是撇的輕巧，你難道不覺得欠我個解釋嗎？”

“贈劍于你，我自然知道這把劍的存在的問題，劍的能力越強，問題險機自然也就越大，你無法掌控，這也不是我能所預料到的。”

“奧，如此說來，你還是為了我好，因為足夠相信我，才送我那把劍了？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只可惜我太弱小，掌控不了這把劍，所以才會被心魔纏身，被劍所傷。”

“心魔纏身？為劍所傷，怎么會如此？”韓秋水面色一驚，露出一份擔心神情“你我血濃于水，我又怎么會害你？我贈劍于你，自然希望你變強，你如今無法駕馭它，自然說明你能力有限，但是有朝一日、。”

“夠了，我要的劍不是會背叛主人的劍，再則韓掌門所謂的血濃于水，半點意義也沒有吧，不然我娘親又怎會為了這關系，走上一條不歸路！賠上一條命！”

“無心，你非要這樣理解嗎？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那樣？當年的事情，并非爺爺能夠控制的？”

“哼，現在推得干凈，你放心，當年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如今我也不想聽你廢話。至于葉秋，他既然已是我的人，他的事，自然也容不得你多介入。”

容不得韓秋水說上一句話，軒轅便縱身消失了在眼前，韓秋水皺眉，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愧是他韓秋水的孫子，自己所做的事情，他都已經作了設想，早已有了防備。

“師父，軒轅他。”軒轅已經不見身影，師父的臉色也異常的難看。葉秋有點蒙，消化完這些信息，也讓葉秋明白為何軒轅會對師父有這么深的敵意。“雖然葉秋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但葉秋相信，師父絕對不會害自己的親人的事情，軒轅肯定對師父有所誤解，才會如此的，他若明白師父，肯定不會這樣對待師父的。？”

“葉秋，你不用安慰為師的，為師的孫子為師又怎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罷了，他會變成這樣，為師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就隨他去吧。罷了罷了。”韓秋水神情顯得很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半晌葉秋才聽到一句輕不可聞的吩咐聲，“葉秋，你隨我來吧。”

“是，師父。”葉秋一抬頭，便見韓秋水的身影已經離開數十步，連忙跟上，心理卻掛念著軒轅，軒轅妨礙的說的話，葉秋有些震撼，想來軒轅一定很難受，如果此時能夠在他身邊，也許。。

“呆子，算了誰管你。”軒轅看著葉秋跟著老狐貍離開的身影，真是氣得不行，索性也不愿意多管，反正那個呆子不把真相放他面前，也別指望他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