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鋪路

暄寒問暖了半天，王岳還在整理腦子里回路，摸著有些痛的頭問道，“對了，怎么不見三娘？”

“王兄，怎么剛醒就想三娘了？這才一日，就和某人一樣，隔三秋了。”莫元清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點怪腔怪調，怕是那個某人聽不到似得。

“莫元清，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何曾對她動了心，麻煩你不要這么暗示的表情看向我。”

“云，你也不要這么急著對號入座，各位都在場，可有聽到我說，吳云你喜歡三娘了，再說真正招惹三娘的也是你，與我何干？”

“我招惹他，你那只眼睛看見了，好，就算我真動了心，又怎么樣？你這語氣？該不是在吃醋，只是不知是吃我的醋，還是為三娘吃醋。”

“哎，你還真是不是一般自戀，鬼才會為你吃醋，你哪一點比的上三娘的。”莫元清的臉色也是難得奇怪，也真是氣急了。

“哦？你好像誤解了？要真是為我吃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其實你對我也是喜歡？”吳云有些得意的瞥了眼莫元清，能夠把莫元清氣成這樣的，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眾人也開起了他倆的玩笑，“如果莫兄針對你有意思，那吳兄你打算如何？要接受嗎？”

莫元清剛想說什么，已經有人先一步說道，“好像也真是沒聽過莫兄身邊這么多年有其他女人？該不是早已對你情根深種了吧。”

吳云被推來推去的，摸不著路了，莫元清有點想笑了，這些損友也真是夠了，但還沒有完，莫兄是萬花群中不沾身，只為一片綠葉盡鐘情。”

“怎么會？”吳云很是驚訝，看向說話那人，“我們都是男。。”

還沒等他反駁完，又有人接到，“男的又怎樣？怎么說都有十年感情了，莫兄身邊最長久的不就是吳兄你嗎？”

吳云有些不確定了，還有些無所適從，聽著好像也確實，十年了也沒聽莫元清喜歡過什么人，該不是真的對他有意思吧，不過這家伙對他態度，不說也罷，還真是能騙人，這些人都被他騙了，隱藏還夠深的。

莫元清注意吳的臉色，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他臉皮薄受不住，要是真接受了，我該怎么辦？何況都十年了，若我真的對吳兄有意思，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哦？看來我們真誤會了？只是莫兄，你這么早給你小兄弟臺階下，讓我們怎么繼續玩下去？”莫元清的表情，他們就知道玩笑到止為止，真是有些失望了。

“你們還真是無聊？！”吳知道他們在開他玩笑，不過他并沒有感謝給他臺階下的莫元清，狠狠的瞪了眼莫元清，“不要說他是男的，就算他真是女的，我對三娘動心，也不會鐘情于他。”

“哎？”莫元清暗叫不好，這家伙真的生氣了，看著瞪了眼他的吳云，生了氣都這么好玩，還透著幾分風情，也難怪大家都喜歡逗他了。不過他這話說得，怎么好像他喜歡男人似得。

“我以為大家已經忘記三娘了呢？”王岳的聲音突然傳出來，眾人才發現跑題跑的太遠了，“就沒想我提三娘做什么嗎？還有三娘那女人還是別想了，她你們惹不起的。”

眾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誰沒事自找麻煩，莫元清咳了咳，“哈哈，讓王兄你看笑話了，王兄這么提，想必昨日三娘也在場吧。”

“三娘在場的，事情有些突然，若不是三娘，我還真能交代在哪里了。”王岳想到徒弟的狠樣，若不是三娘相救，只是沒想到徒弟那么狠。

“王兄你還好吧，你的表情有點可怕。”莫元清伸手在王岳面前搖了搖，王岳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不過這話，大家這才也注意到了，“話說，三娘好像已經不見了好久，指不定在哪里風流快活了，該不是那些錯誤情報就是三娘給的吧，她可是很熱衷這些。”

“誰風流快活了，誰熱衷了，語燁，儂這樣折煞奴家，到底是安得什么心。”語燁話剛說完，三娘五步三搖走了進來，哭腔的聲音悠悠飄出，一邊走還給其他武林人士拋媚眼，霎時間讓開了條路。

“我沒安好心，不對，反正若不是你遲遲不出來，也不會生出著些事情來？更不會大大出手了。”

“喲喲，這就怪奴家了，哼，奴家就是不想出來，就是想看儂們撕破臉皮的模樣怎么辦？何況儂們也不負我望的讓奴家看到怎么欺負小孩子的樣子，怎么懷疑人的模樣了，雖然是如此，可是奴家還是好傷心，好痛苦。小孩子都被你們欺負的要哭了呢？”

三娘繼續埋怨的口氣，讓在場武林人士惡寒陣陣，不過比起這個，更為幾個小鬼擔心，因為三娘還沒有對他們失去興趣？

“三娘，該不是聚賢山莊故意有人讓你不要出面吧？也真是夠損的。”莫元清瞥了眼王岳，又看向眾人。

三娘聳了聳肩，欲言又止，不過思及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奴家還希望儂們能夠愉快的享受最后一日呢？”

軒轅掃了眼王岳的方向，轉過身就離開，葉秋看到這里也明白了，便跟著軒轅走出，楊笑還一頭勁往里面擠，不一會兒就被人推了出來。

“到底說了什么？人太多了，聽不到啊。”楊笑看著人墻，他發誓要長高，索性也不去湊熱鬧，回過頭來，已經不見葉秋他們。“人呢？”

坐在一樓大廳，小二上了茶，臨走的時候，還微笑說了聲，“小客官，今日過的也不錯，待會就上菜了。”

“這里怎么冷清這么多？昨日還那么多人，今日怎么就還剩了這些？”楊笑掃視了一圈，坐在軒轅對面。

“昨夜一場惡戰，大概選出了些人，今日又多了些陌生的面孔，這些人來此怕是都為了兩個月后的武林大會吧。”

“恩，今夜是我們的日子，凡事小心些。”軒轅和葉秋對視了下，又看向楊笑，都點了點頭，想到之前的情景，“葉秋，你覺的方才的話有幾分可信。”

“你不相信？”一切太理所當然了，反而覺得有些不信了。“總感覺太順了。”

“王岳的話，模棱兩可，三娘的話，遮遮掩掩，而且王岳應該昨夜就醒來了，若是那少年確實存在，事情突然的順了，銜接未免太好了。”

“看來這趟渾水很深，而且暗中已有人做好了線。”葉秋看著桌上的茶水漂浮的茶葉若有所思，抬頭看向軒轅，那雙眸子已經洞察一切，就算是他葉秋，常常也會覺得會被看透似得。

“是敵是友，還未曾可知，只能小心行事了。”軒轅瞥了眼葉秋，葉秋雙眸迷離，又不知道想些什么？大概是什么原因軒轅也能猜測，畢竟這里是葉秋的家鄉。

大廳的人散落，除去看望王岳的，來了許多奇怪的人，不關己事的獨自斟飲的江湖俠士大有人在。

葉秋三人坐在觀星閣，正好能夠將整個聚賢樓情況收在眼底，聚賢樓不斷有人進來，而前日出現的武林人士更像是消失一樣，不見蹤影，葉秋壓低了聲音看向軒轅，“聚賢山莊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軒轅掃了眼樓下，又來了許多強勁對手，聽到葉秋的話，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道，“無論有什么目的？都不要隨便和陌生人接觸。”

“？”葉秋莫名其妙看了軒轅一眼，還是應了一聲，“恩。”

軒轅見葉秋點頭，嘴角微揚了些，只是抬眼的瞬間，又幻化無形。

“師兄，你不覺得軒轅師兄對你態度有些奇怪嗎？”楊笑偷偷瞄了瞄軒轅還是覺得他很奇怪，壓低了聲音湊著葉秋耳邊說道。

“有嗎？是有些嚴厲。”葉秋看了眼軒轅，好像下山后就變了些，連楊笑都注意到了嗎？想必是軒轅總是對他橫眉冷對的，笑了笑“他一直都這樣的，你又不要怕他，他只是表面兇而已。”

“真的嗎？”楊笑又瞄了眼軒轅，雖然軒轅有點討厭他，但最為個師兄還是挺盡職的，嚴厲也是希望他們變強吧，不過還是嘟囔了句，“我看總是對我兇。”

軒轅雖然在看向別處，但兩人壓低說話還是聽到了，掃了眼他們，有些不悅，“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

葉秋的笑意還未收，“恩，怕你生氣嗎？我們都讓你擔心了。”

“那倒沒有？只是有些不放心，江湖兇險，帶著兩個小鬼總是有點困難，要是你們受了傷，死了個，師父嘮叨功夫挺麻煩的。”

“額。。”楊笑頓了頓，“師父嘮叨功夫其實也還好，怎么也比不上三娘的嚶嚶功，至少師父喜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給你講道理，絕對不會是蠻不講理。”

“玩笑開到這里就夠了，別沒事亂想，若是嫌我太奇怪，大可滾回山去，也讓我省心不少。”

“沒。”楊笑下意識說句，他的確不想回山，一瞬間的記憶，讓他閉上了嘴，楊笑吃著些糕點，卻感覺很是沒味。

王岳出來后便和莫元清他們出去了，到了傍晚才回來，大廳雖然多了，但彼此都戒備著，過了許久，也都自討沒趣的離開了，人影散落的大廳，透著一份說不出的感覺。

葉秋微微皺了皺眉，正眼看向軒轅道，“軒轅，我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險的越險，順的越順，反正都不符合常理。”

軒轅凝眉了一下，他不是沒有想過，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未必是壞事，靜觀其變吧。”

“那好吧。”葉秋點了點頭，變速太多不能確定，卻也別無他法，靜觀其變確實不錯一條路。

楊笑見軒轅和葉秋你一句我一句的，真心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又不敢隨意說話，靜下來又開始亂想，只能吃著東西，盯著茶杯放空。

但是思緒就像小妖精，纏的不得不去想，楊笑一直保持這眉頭緊鎖，不斷抿著嘴，似乎吃了什么壞東西的模樣。

近日的事情，讓楊笑的腦海里的畫面不斷的變化跳躍著，似乎連他不想觸碰的事情也在牽引他似得。越是沉溺在記憶里，外在表現的越發不正常，就連捏著杯子的幅度也大了起來，于是手中交握的杯子，就被他生生的給捏碎了，剩余的茶水從手的縫隙中濺出，杯子的碎片盡在手中。

當軒轅和葉秋被楊笑杯子捏碎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楊笑這種舉動還是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

軒轅先是皺眉，帶著幾分有趣的笑意瞥了眼楊笑，葉秋注意到先是楊笑的手，立馬拉過楊笑的手，看他有沒有傷，杯子的碎片順勢都落在桌上，水也立刻留的到處。

“有沒有受傷？”葉秋反復的看著楊笑的手，他還是挺照顧他這個小師弟，想到近日楊笑有些奇怪，關心的問道，“怎么了？”

楊笑顯然也是被他動作嚇了，抬眼看向葉秋欲言又止，連他都不清楚的事情，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

葉秋見楊笑不語，瞥了眼軒轅，軒轅不予理睬，對于楊笑他并不想做太多的干涉，葉秋無奈，安慰著楊笑。“不用太過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嗯。”楊笑也愿意相信葉秋，但是有些事情不僅僅只是相信就沒錯，止住忍不住發抖的手，睜大雙眼看著葉秋，努力的點了點頭。

軒轅見葉秋那么溫柔擔心模樣，倆人手還拉在一起，有些不悅，被冷落的感覺真不好，但還是以事論事道，“他整日心不在焉的，也該是多想想了，江湖不必山上，若真是出了事情，也未必幫得上忙。”

“他還小？也別對他要求太狠了。”軒轅說的不錯，但是也未必全對，但楊笑還只是個孩子，不該有他有的心理負擔。

“沒事，師兄，我也就比你小一歲，放心的。”楊笑明白，軒轅說的對，而且他不能總是尋求保護，順勢抽回的手，咧開嘴的笑了笑。

楊笑的笑容，真的一點破綻一樣，似乎所有的陰郁心情都一掃而過，卻在葉秋看不到一瞬間握緊了拳頭。

“也不知今夜有何安排，總之過了今夜，就能去聚賢山莊，或者說得到了參加武林大會預賽資格了。”

“武林大會預賽資格？”葉秋也不覺得奇怪了，也難怪來聚賢樓武林人士絡繹不絕呢，“這么重要的消息你現在才說？”

“我沒有說過？”軒轅鄙視似得瞥了眼葉秋和楊笑兩人，“怕是有些人不知道注意到什么事情上去了吧！”

“額？是我的錯？”葉秋看到起身離開的軒轅，看向楊笑，楊笑聳了聳肩，表示我一點不知道。

“等我下？哎，怎么都是水？”楊笑連忙跳開了些，水已經滴倒了衣服上面，楊笑使勁的抹了抹衣服上的水，拿起桌子旁的劍也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