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入江湖

轉眼一年又過去了，鏡星洞府雪一層又覆上一層，這一年里，葉秋他們也在成長著，沒有絲毫懈怠，不想輸給讓任何的心，促使他們不斷變強著。

廣場中央，少年意氣奮發，劍與劍的沖擊分屬兩邊，汗水淋漓而下。軒轅將葉秋打落在地，劍鋒直指?！霸賮?，劍的力道不夠?！?

葉秋撐著劍喘著粗氣，與軒轅對戰，屢戰屢敗，卻毫不退縮，將手中劍握的更緊，下一秒抬頭迎戰。

穆云子搖了搖頭看著空中對戰白藍身影，擋在再次被打落在地葉秋面前，“無心，小秋，今日比試足夠了?！蹦略谱用嗣~秋的脈搏，感覺葉秋渾身氣息纏繞的有些奇怪，而無心這小子太過急躁，求勝心太強就算面對葉秋雖然沒用盡全力，卻也絲毫不手軟。

“沒關系，我還可以。”葉秋錯開撐著劍站起來，錯開穆云子，旋轉劍看向軒轅。

穆云子這么擔心，軒轅夜才注意到也去確實有些不對勁，汗水淋漓，氣息不穩，再下去指不定走火入魔，“好了，今日就先這樣了，反正日子還長。”

“恩。”葉秋笑著點了點頭，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經過十幾場比試，葉秋握著劍的手，已經被劍氣給振的麻木了，現在抖的連劍都握不住。雖然知道軒轅沒有用盡全力跟他一戰，但是能夠和軒轅比試高下，他已經很滿足了。

軒轅看著手中的劍，又多了幾條裂縫了，再下去劍肯定會斷，瞥了眼干擾了他們對戰的穆云子，“師父，今天天氣也不見得有多好，來做什么？楊笑那小鬼不用你照顧了?！?

穆云子看了眼天，才注意軒轅這小子故意這么說的，“關心自己的徒弟，不是師傅該做的嘛？？至于小楊笑的話，明日就會見到他了。”

“明日？！那小鬼竟然都可以參加試煉了，師父你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了。”軒轅笑了笑，走上前去，“透著股討厭的氣味，老狐貍帶了什么東西給我？”

“恩？這個確實！”穆云子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軒轅，從身后取出個長長的包裹，“這的確是你爺爺托人送到洞府的，我順道便給你帶來?！?

軒轅皺了皺眉，已經過了五年了，他還真不知老狐貍想干什么？瞥了眼葉秋，“葉秋，若是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葉秋一滯，軒轅話中有話，想必他還在在意他和師父書信的事情，“師父送給你的，肯定是對你有用的東西，師父一片心意。。”

“心意？也只有你會覺得他有心？！”軒轅打斷了葉秋，也知道他真的這么認為的，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認為我該收？！”

葉秋抬眼看向軒轅，認真的點了點頭。“恩?！?

軒轅抿了抿嘴，看向還拿著黑色包裹的穆云子，有些不耐煩，“給我吧?！?

穆云子笑了笑，有些無語，他是他們師父吧，怎么感覺成了無關緊要的路人了，見軒轅拿著包裹一臉厭惡盯著，搖了搖頭?！耙灰蜷_來看看？”

“看看？”軒轅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瞥了眼穆云子，“該不是師父你也想看吧。”穆云子剛想回答，軒轅無心已經轉眼看向葉秋，“葉秋你要看嗎？”

葉秋依著軒轅的脾性，若今日不看，這黑包裹指不定會在哪個角落里不見天日，再看穆云子一臉受傷的表情，葉秋點了點頭。

穆云子動作還停在剛才，內心自我腹誹，果然他就是多余的。

軒轅將劍插在地上，面色很是凝重盯著黑包裹，又看了眼葉秋，扯開上面的包著的黑布，是個長盒子，掃視了一下，若是沒猜錯，應該是把劍，嘴角抽了抽，打開盒子，果然是把劍，但還有有些驚訝，“玄月無心？有意思？卻不知到是什么意思？”

“這把劍很特殊嗎？”見軒轅和穆云子臉色都有些奇怪，難道這把劍還有什么故事嗎？

“這劍可以算得上玉虛宮的鎮宮的寶貝，那老狐貍寶貝著呢，就算知道我的劍斷了，也不用把他送給我吧。”

“軒轅師父很關心你的，我只是順帶說了比試劍斷的事情，他便放在心上了，軒轅其實你可以和師父好好相處的?！?

“也只有你這樣認為，還不知道什么陰謀呢，師父，我覺得奇怪就算了，你怎么一臉震驚的樣子?！避庌@索性不跟葉秋啰嗦，這呆子完全給那老狐貍給洗腦了，便直接把話扔個穆云子。

穆云子臉上的表情還沒有收斂，正對上軒轅和葉秋的目光，穆云子摸了摸劍柄，面色更加凝重，“這把劍本名玄月，是師父所贈。”

“哦？是師祖送的，那他還真舍得給我？”軒轅掂量掂量手中的劍，倒也稱手，拉開的一瞬，光顯呈亮，“劍的確是把好劍，不過似乎從來沒人見他用過。”

“當初發生很多事情，你爺爺被逐出了鏡星洞府，這把劍也隨他離開了這里，其實劍曾經是師父俗家用的刀，后來被淬煉成劍，你是他孫子，他轉送給你也是理所當然?！蹦略谱用碱^緊皺了，四十年前的事情，他還只是幾歲孩童，雖然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有耳聞，但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卻不得而知。

軒轅見聽了穆云子的話，不禁有點想笑，沒想到老狐貍竟然是被逐出鏡星洞府的，以他那種小人心思，還不會記仇，孫子，他會在意這些？難道時機已經到了，該不是在宣戰吧，“師父，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是嗎？大概累了。”穆云子看了眼軒轅，又看向旁邊盯著劍的葉秋，“你們兩個，切記，想要變強不可急于求成，要循序漸進。劍走偏鋒也是不可取的，否則適得其反后患無窮。為師還有一點事情，你們互相好好照料?！睕]等軒轅和葉秋應聲，穆云子便移行換影遠離了，不一會兒踏飛而去，絲毫不作放松。

穆云子看向遠處，玄月回來定然不簡單，此事還需要稟告師父才是，想來當年的事情也存在許多疑點，但是知道訊息也只有那么多?！畮煾杆准颐n天風，韓秋水是他所收養的，賜名韓煙，四十年前，十六歲的韓煙試煉場上一場決戰，奠定了他不可忽視地位，但是誰能想到不久后，卻因為欺師弒師，被廢去修為，逐出了師門?！P于韓煙刺殺師父的事情，穆云子并不相信，如若真是如此，師父又怎會賜他玄月，容忍他落住玉虛門下。

軒轅看著手中的劍，不想放下來，尤其是被劍的寒光遮眼時候，更覺得他有股說不出的吸引力。

“二師父的表情有些不妙，到底是怎么了，會那么嚴肅，難道鏡星洞府有什么大事發生了？”葉秋看著穆云子的背影總覺得很是不對勁。

“管他做什么？就算有什么大事情，也不該牽扯到我們？葉秋，你覺得這把劍配我怎么樣？”

只見軒轅手持玄月無心劍指向一處，站在白色的雪上，四處風雪飄搖，軒轅迎雪舞劍，匹練驚鴻，劍鋒隨轉，雪色分揚。葉秋這一看真是驚了，“煞是好看，這把劍果真很配你。”

見到葉秋這么說，軒轅嘴上帶上了些笑意，不管老狐貍有什么目的，就先乘他的情了，畢竟比起以前所用的劍，這把的確是好太多了，何況他也準備換劍了。

每逢年初三月，必然有一場試煉，楊笑的加盟，給小鬼大軍又增添了分色彩，雖然不是技壓群雄，但是這場卻比往年有意思了許多。由于凌雪塵未出現，軒轅也并未打算參加，軒轅不去，葉秋也沒有參加，所以這場試煉給了楊笑大展風采了機會。

試煉結束后，軒轅和葉秋便分別見了穆云子，軒轅自覺在鏡星洞府內無法做到心身雙修，以致無法提升，準備到江湖上歷練一番。葉秋也有著共同的變強的目的。

江湖路遠，葉秋早已想過出山，碎云宮兩年，忘記的記憶七七八八時有浮現，此次出山也必然要為父母報仇，尋找到家弟。

而此時正逢春末夏初，大唐也進入了天寶的第六年。

天風真人坐在行云宮上，眺望遠處泛紅的天際，掐指細算，楊玉環終究是進入了帝王帳內，楊家也因此氣焰愈是，李唐江山根基已然不穩，李隆基被美色所迷，冥頑不靈，不出十年，天下必亂。。想要盡人事，終是無力回天，本來這世事不該有他過問，看到遠處少年身影，嘴角帶上了些釋然笑意，既然如此，旁觀而待吧，兩百年余光倒也可以殘喘幾世了。

軒轅站在云峰之巔，攬過葉秋，眉頭有些微皺，這么好的氣氛，這呆子又在發呆，“我說，你啊?。。棵魅找律搅?，不說說心情如何嗎？”

葉秋往身后一看，什么都沒有，搖了搖頭，那一瞬間的注視！果然是錯覺嗎？葉秋一抬頭就見軒轅有些無語盯著他，剛軒轅說了什么，“我是說不清楚，呆在這里五年，有很多次想過離開，但真的要離開，心緒很復雜，難以言表?！?

遠處夕陽西下，紅霞漫天，陽光照射在雪色綿延，綠意點綴山上，透著幾分說不出的美麗。軒轅盯著葉秋，他倒是不知道，葉秋曾經想過離開這里，若是當時離開了，也意味著葉秋要離開他了，還在是和葉秋一起離開的。

翌日，雪終于停下了，葉秋一直不知道，原來從鏡星洞府出來，并不只懸崖峭壁這一條路，不過也沒人敢從那邊離開吧。

和穆云子告別，便從行云宮進入冰葉林，冰葉林，顧名思義都是冰做的，穿了毛絨皮衣運功護身也抵御不了寒冷，葉秋和軒轅凍得不輕，心想還不如從懸崖峭壁上下來。讓軒轅沒想到的是冰葉林的另一個出口竟然是玉虛宮的禁地，對這里沒什么好感情的軒轅，自然是想快速的離開此地了。

出了玉虛宮，遠遠看到楊笑站在一顆松樹下，葉秋知道為什么軒轅會弄三匹馬，不由的望了軒轅一眼，此時葉秋想不明白，軒轅和師父有什么嫌隙，到了玉虛宮也不打個照面。

軒轅見葉秋望著他，也料到他在想什么，卻還是明知故問的說道，“怎么了？”見葉秋不說話，勒緊馬的韁繩，面上有些不悅，“你就這么想見他一面？！”

葉秋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望向身后，緩緩說道，“離開玉虛宮快五年了，當初是師父救下我，收留了我，前路不知道兇險如何，不能在側報答師父，最少也該道個別?！?。

“哼！”軒轅掃了眼葉秋，面上盡是冷笑，“你有這份心老狐貍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又不是見不到面，搞的像是生離死別做什么？”

“沒有！”葉秋被軒轅這樣看著，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軒轅嘴角那抹冷笑，讓他感覺又置身在那片冷寒之地，雖然他對韓秋水確實不了解，“我只是。。”

“別只是了？”軒轅抽了馬一鞭子，馬快速的飛奔著，也不顧身后的葉秋垂頭喪氣模樣。見葉秋趕上來，軒轅才小聲的說道，“我就是不想見他，你若怕他不放心，飛鴿傳書你還不會，而且有些話你當面說的出來嗎？”

葉秋一愣，差點忘記拉韁繩，讓軒轅說這話已實屬不易，何況他一向和師父不和，剛想說什么時候，便見到楊笑一臉堆笑的跑過來，“師兄，你們終于來了？”

“小師弟，你怎么過來了？”

“那個，你們走了，山上就只剩下我一人了，我就跟師父說，我也想跟師兄們一起出去歷練歷練，反正師父最后同意了。”

“這一路就好好跟著我們，別生事。”軒轅掃了他一眼，看著帶著大包裹的楊笑，皺了皺眉。

“軒轅師兄，葉師兄，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生事的?！睏钚φJ真的點了點頭，充滿無數的憧憬。

“但愿?！避庌@異常不爽瞥了眼楊笑，冷冷的說了聲，還真是到哪里都礙事。軒轅拉著馬調轉了頭，身后的馬悠悠走出，跟的還挺緊的，“這是你的馬，去可是千里之遙，若是你連馬都會騎，干脆就留在洞府好了。”

“會騎的。?！睏钚B忙點了點頭，圍著馬轉了好幾圈，不得其手，看到葉秋他們都在馬上，想著就爬上馬再說。一翻竟然翻過了馬背，連續試了好幾次，伴著馬的嘶鳴和不情愿的蹦騰著，楊笑一臉無奈。

軒轅皺了皺眉，白了楊笑一眼，要不就是過去了，要不爬不上去，好不容易上去，劍硌著馬，就被甩下來，提醒聲，“力道控制不夠，還有你的劍礙著了?！?

楊笑茫然的看著軒轅和葉秋，繼續糾結憋屈著軒轅有些無語，再下去別出發了，這小鬼是在搞笑吧。

“小師弟，你先試著跟馬交流交流?！?

聽到葉秋的話，楊笑更是一臉茫然，“交流？可是我不懂馬語??？”

軒轅嘴角抽了抽，不禁皺了皺眉，難道是之前懷疑的都是錯覺，這小鬼根本不用在意吧。

葉秋見他還是不得其要，翻身下了馬，“馬很通人性的，所以你要先和他做朋友，先跟他說說話，小心的梳理他的鬃毛和撫摸鼻子這部分，讓他習慣你?！?

馬嘶鳴了一聲，蹭了蹭葉秋的手，朝葉秋靠近著，葉秋笑了笑繼續撫摸著馬，看向楊笑?！澳憧?，他在跟我打招呼，熟悉后，你上、下馬的時候動作盡量輕點，夾緊馬肚子，他若是還不習慣，你就先趴在他身上，在他耳邊跟他說話，繼續梳理他的鬃毛。你看，他并不排斥你?！?

經過葉秋的親身教授，楊笑已經小馬溝通了，小心的梳理著馬的鬃毛，楊笑笑的很燦爛，“它，正在和我打招呼？”

軒轅看到倆人這么溫馨的畫面，冷言道，“好了沒有，趁天黑之前多趕點路?！?

“好了！”楊笑已成功坐上馬，馬倒也是和配合的走了幾步，楊笑笑的非常開心，俯身對著馬，“你全身毛跟火焰一樣，以后我就叫你小火焰吧?！睏钚Φ脑捖?，小炎焰嘶鳴了一下，聲音很是挺歡快的，奔出好幾米。

葉秋看到奔出去的楊笑，雀躍的馬，笑了笑“看來他很喜歡這個名字呢?！?

“恩恩?！睏钚γ嗣R的鬃毛，點了點頭，喃喃的喚了好幾聲，“小火焰。。。”

軒轅轉眼瞥了眼身后，還真是礙眼，喊了聲，“出發！”便策馬揚鞭，身后兩人一愣，隨即驅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