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井家族以女性最為有名,歷史上曾經出過不少頂級劍客。千雪和千代這對孿生姐妹因天資極好,自幼便被望月家族帶到了中國,由王室頂級劍道宗師調教,且被授予了國之重寶“數珠丸恒次”和“鬼丸國綱”,以便為日后尋找那件器物提供必要的幫助。
終于,當查文斌出現的時候,望月一木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找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了那把打開禁忌的鑰匙,只要跟在他們后面,讓查文斌為自己掃平一路障礙,那自己就能得到那件傳說中的器物了!
當望月一行下到古井之底時,也被這口開鑿于上古的遺跡所震撼。卓老漢更是沒有想到自家吃了這么多年的水井之下原來是這般模樣。他們稍作集合后,便繼續向著查文斌他們走過的那條路出發。
望月一木欣喜若狂,他以為自己終于走了一條和先輩不一樣的道路,并為自己的決定沾沾自喜,大手一揮,一隊人馬便朝著前方開進,殊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上萬只已經失去首領并等待復仇的尸蠶……
查文斌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別人做了開路先鋒,木筏載著五人沿著緩緩的水流繼續逆行著,這支流洞穴的空間并不比外面的干流小。
一路上,查文斌警惕的心始終不敢放松半點,這個看似平靜的地下洞穴,仿佛無時無刻不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手中那柄七星劍始終被緊緊捏住,超子和卓雄在劃著木筏的同時,也緊緊地盯著水面,天知道這里會不會蹦出一條大蟲子或是一只巨型蛤蟆來。
此時離他們進入左邊的支流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按照現在的前行速度,也不過走了五里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讓人無力繼續揮動船槳,突然,原本充當引航照明的射燈燈光一下子散開,眼前變得寬闊起來。
查文斌當即喊道:“小心!前面有異常!”
超子和卓雄立刻用船槳支住木筏,不讓它隨著水流移動,查文斌則站在木筏前端,用射燈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情況:這是一個很大的水潭,上游的水流沖擊到此處形成了一個旋渦,只要過了現在的洞口,他們就要進入這片水域了。
旋渦的中心,有一樣東西吸引住了查文斌,一塊很大的方形的東西隨著水流不停地轉著圈,好在速度不是很快,查文斌仔細一看,不想竟是一口棺材!
這里怎么會有棺材,而且還是木頭材質的?因為此地久無人煙,一般的木頭棺材就算是從上游沖下來的,也怕是早就腐爛了,除了那種名貴的金絲楠木,沒有其他木頭能夠在水中浸泡幾千年。
查文斌從懷里拿出一根水平尺,這玩意兒是他平日里看風水常帶著的,能夠測量坡度。
查文斌把水平尺放到木筏上,那水平尺中間有一個氣泡,嗖一下就移到了下方,這就證明他們走的路是一直向上逆行的,而且坡度還不低。查文斌估算了一下他們從井下出發到現在的距離,按照這個坡度來看,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很有可能已經高出村子平面很多了。
超子支著木筏問道:“文斌哥,有什么發現?”
查文斌看著那口轉著圈的棺材,想著要過去的話,似乎只能從它邊上繞了,別無他路,便道:“沒什么,一口棺材而已,等會兒咱們劃過去的時候,離它遠著點兒。”
水潭是一個圓形,四周的石壁因為隔得遠,實在看不清狀況。不過這哥仨都是膽大過人之輩,且都經歷過生死考驗,只見查文斌做了個前進的手勢,超子和卓雄各自把手中的船槳朝著石壁上一撐,木筏就緩緩劃進了水潭。
一路上,查文斌仔細打量著這個水潭,整個空間足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形狀是很規則的圓形,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行到一半的時候,卓雄叫道:“你們看,那邊還有一口棺材呢!”
果然,順著卓雄指的方向看去還有一口棺材在原地打著旋。查文斌很是驚訝,怎么之前就沒發現還有一口棺材呢?
查文斌吩咐把木筏穩定下來,站在木筏上仔細研究起那兩口棺材來。半晌才發現,原來那兩口棺材不論是形狀、尺寸還是材質都幾乎相同,且一口棺材正對著洞口,另外一口則在同一條直線上,所以他從洞口看去,后面那口棺材就被前面那口給擋住了,加上本來光線就嚴重不足,所以這后面那一口就給看漏了。
從距離上看,這兩口棺材分布的兩個點離著兩端的洞頭都不遠,若是以這個水潭為中心畫上一道橫線與兩個點之間的直線垂直,將整個水潭的圓分別分割成兩個半圓,則這兩口棺材剛好位于各自半徑的中點。
當即,查文斌心頭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催著超子趕緊把木筏劃出這片水域。
在這種陰森的地方憑空冒出兩具棺材來,換作誰都會覺得瘆人。好在這段日子他們見到的棺材也著實不少,因此還不至于被嚇得兩腿發軟。超子和卓雄一前一后揮動著手中的船槳。木筏以最快的速度向對面的出口駛去。
眼看著離出口也就不到一米的距離,那兩口棺材也被拋在了身后,查文斌那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放下去了一半,只要再往前一步,只需要一步,就能離開這里了。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當你覺得目標就要實現的時候,結果往往會來個180度大轉彎。而這次轉彎,足以讓他們三人銘記一生。
此時的木筏是逆流前進,然而,當查文斌發現在超子和卓雄奮力揮舞船槳的情況下,木筏不僅沒有前進,反而在向后倒退時,臉色開始微微發白,離他們身后不過20米的距離就是那口棺材!
超子也感覺到了木筏有離出口越來越遠的趨勢,他用盡全力,拼命地劃動船槳,依然不奏效,他一下子急了,喊道:“瞎子,你加把勁兒行不?”
卓雄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自己的胳膊都已經累到抬不起來了,這木筏還在往后退。他一邊揮動手中的船槳,一邊說道:“我都拼了老命在劃了,可還是不得勁兒啊!文斌哥,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啊?”
查文斌這會兒也沒閑著,手上也拿著一根大木棍在水里劃著。眼瞅著這木筏就是出不去,他心中也急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這里的水文復雜程度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再加把勁兒,只要出了這個口就行了。”說完,又繼續揮動起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三個人都已經累癱在木筏上,大口喘著粗氣,然而木筏不僅沒有前進半步,反而向后退了有十米遠。不是他們想放棄,而是眼下真的沒力氣了。
查文斌喘著粗氣,道:“先休息會兒,撐死也就在這里打幾個圈罷了,等我們力氣恢復了再來。”
木筏順著水流向著棺材的方向漂去,但又始終與它保持著一段距離。查文斌雖然沒了力氣,但眼神還是挺好的,他一直在關注著木筏的動向。
只見木筏在接近棺材時,不可思議地向外畫了一道弧線,繞過了那口棺材,繼續順著水流移動著,等漂到他們最初看見的那口棺材附近時,又向內畫了一道弧線,再次繞過了棺材,回到了原點。
超子和卓雄也發現了異常,都掙扎著從木筏上坐了起來,納悶怎么漂了一圈又回來了?
而真正讓查文斌震驚的不是又回到了原點,而是這木筏是沿著中間那條連接棺材的線,以一個“S”形的運動軌跡,巧妙地繞過了那兩口棺材才回到原點的,要知道在這么一片沒有風和其他因素干擾的水域,一塊靜止不動的木頭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走出一個“S”形的。這絕對超越了常理!
查文斌又仔細查看了水文情況,并沒有發現特殊之處,燈光照下去也看不清水底,只有中間那兩口棺材依然在打著轉兒,讓人更加心煩了。
查文斌說道:“我們再試一次,這回從左邊走。要是仍然出不去,就再想其他辦法吧。”
順著左邊的石壁,木筏一路暢通地前進著,眼看著就到了剛才劃不動的那個點,三人作了短暫的休息后,只聽查文斌一聲令下——沖!緊接著三支船槳“啪啪啪”劃得水花四起,不到一米了!他們向前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反而加快了。
然而,現實總是那么無奈,木筏再次不動了!任憑他們怎樣用力,就是前進不了分毫。木筏又緩緩地向后退去,幾乎是沿著跟剛才一樣的路線,繞過那兩口棺材,再次回到了原點。
查文斌仔細地回憶著兩次木筏的運動軌跡,緩緩說道:“奇門遁甲。”
“奇門遁甲?”超子和卓雄異口同聲地喊道。
查文斌點點頭,道:“應該就是奇門遁甲了。不怪我們力氣不夠,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路線,就這么在水潭里胡亂地劃,劃到累死也出不去。”
“那怎么辦?”超子焦急地問道。
查文斌看著眼前波瀾不驚的水面,掏出羅盤,此時指針正指向對面的出口處。
收起羅盤,查文斌說道:“不怕,一個奇門遁甲還是困不住我們的。一會兒按照我說的方向走,我喊停就停,對面那個出口的位置是南,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北,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你倆聽好了,所謂奇門遁甲之術一共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從現在這個位置出發無論如何是走不出去的,只有繞到正東方向的‘生門’再往中間劃,到達那兩口棺材的中間位置,轉而往西南面的‘休門’殺出,然后再回到我們現在的正北位置從‘開門’駛入,一直向對面駛去,自然就能出去了,要是走錯了其中任何一個位置,就要從頭再走!這樣循環往復的結果,就是耗光我們的力氣和意志力,最后活活被困死在這里!”
卓雄嘿嘿一笑:“走錯了就重走一次唄!反正都走了兩次了。”
查文斌看著他那憨樣,又好氣又好笑:“奇門遁甲一共有四四一十六種變化,且每次的入口位置都不同,如此算下來就不是多走幾次那么簡單了。另外,這八個門中有一個死門,進去之后必死無疑。而只有生門,是我們平安走出去的唯一通道。
“奇門遁甲的高深之處就是你看不見下次生門開在哪里,死門開在哪里。破陣之人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之后,需要等到十六種變化全部完成,再次重新排列之后才會重新開啟。
“萬一,我們進了死門,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們前兩次都是沿著外圍走,所以才沒有大礙。只要這里之前沒有人走過的話,那么按照我剛才吩咐的去做,就一定能出去,否則的話就要等到下一次生門大開之時了。”
對于查文斌說的這些東西,超子和卓雄自然是一知半解,不過對于他的話,倆人都是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懷疑。
“以現在對面看見的那個洞口到木筏的位置為南北直線,向左貼著石壁前進,速度不要快!”查文斌一聲令下,木筏再次啟動,查文斌時刻盯著木筏所處位置的變化,不敢有半點兒懈怠。
“停!”兩支船槳同時別住了石壁,木筏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