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作為一個臣子，那么大肆地打聽自己主子的事情，別人肯定會懷疑，對自己不利之處甚大。

現在，自己只要確定兩件事就好，第一，太后肯定要對付自己，第二，皇上不是太后的親子。其他的，多打聽也不過是清楚緣由，對將來的益處不大，反而讓人捏住把柄。

慕秋語想清楚這些，回過頭說，“沒事，這些足矣，你也不要貿然去打聽這些情況，搜集給我。”

“是，公公。”小二子明白地點點頭，又說，“公公，您早晨吩咐我的事情，我辦妥當了。”

“哦？這么快？孺子可教也。”慕秋語很滿意，不過，不知道這個十三歲的孩童辦起事情來，質量怎么樣。

“對了，公公，您為什么不直接去四方閣找這些東西？”小二子問，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探究和疑惑。

“四方閣？什么地方？”慕秋語問。

問完之后，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真是傻到家了，就像在皇宮里問皇帝是誰，好吧，雖然慕秋語自己確實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名字，可是，這不是很明顯的自己一無所知。她心里已經翻滾了無數個來回，想了很多應對的謊話。

小二子仿佛沒有意識到這些，“公公，你是忙忘了么？四方閣，不就是記錄宮內大大小小事情，包括歷任皇上的生平事情，其皇妃們的事情，以及所有宮內人員的資料，也就是個檔案庫吧。公公，您這是怎么了，今天有點恍恍惚惚的？”

“呵呵，”慕秋語只是說，“那天摔倒了，可能頭摔了吧。最近，也確實忙，你看，我居然忘了還有四方閣這個東西。”

小二子頗以為然，點點頭，“公公，您應該多加休息。”

“嗯，我是有點累了。”慕秋語撫著額頭，有點倦意，對小兒子說，“你先出去吧，公公我先睡一會兒。”

小二子告退，慕秋語躺在軟榻上，四方閣，有沒有自己的記錄呢？

這一天，慕秋語沒有用晚膳，本來在暖閣休息的，突然就走回自己的臥室，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出來。

暖閣里，她從南窗往外望，看到那邊的假山，看看假山下的潺潺流水。

慕秋語看到這么一幅景象，心里倒是很高興，舒暢起來。看著流水流到窗前，水極為清澈，極為平靜，她伸出頭，卻驚嚇得臉都白了。

立刻奔回自己的房間。

她對著鏡子，心里不是滋味。上次照鏡子，是在皇帝的寢宮，昨天，她發現這張臉不是自己的，嚇得花容失色，摔倒了皇上桌上的所有東西。

今天，再仔細端詳這張臉，她有種不詳的預感。她明白了太后所說的禍水，明白了流言中所說的孌奴的原因，也明白了小二子的莫名臉紅，可是，這卻更讓她不知所措。

她放下頭發，仔細看鏡子里的“自己”，仔細看起來，和原本小妖精的自己，倒是很相似的臉，可是，昨天那一下，自己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