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黑了一下,一言不發,轉身出了廚房,有些話,本來想和她說的,但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莫名其妙,她還沒法脾氣呢,他氣個鳥蛋,她有說錯嗎?一大早的,這春天都快過去了,他還發什么春。
經歷了早上和邱承的莫名其妙一吻后,莫綿整個上午都沒有理會他。
邱承沒去公司,莫綿也給公司請了假,唐笑的語氣自然是惡劣到能擠出一只的大蟑螂來,不過她說了家里人出了點事,唐笑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和她說長生啤酒的那個CASE,業務部已經和JAMESJEBBIA談妥了,明天晚上公司做東,要請對方吃個飯,希望她能出席。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緊張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平靜的應:“既然不是我拉的CASE,我不出席應該也沒關系。”
為什么會怕見詹杰斌,她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她欠了詹杰斌的,不僅僅是那場無疾而終的戀愛,更多的是,是她涂鴉了彼此最好的年華里最美的未來藍圖。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詹杰斌用那樣絕望的語氣,指著她的鼻子說莫綿,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狠的女人。
恐怕,也是最恨的女人。
這場宴請,她是不會去的,她不想毀了這筆生意,畢竟對唐人來說,能接到長生啤酒這種CASE是多么難得的事情,恐怕要是詹杰斌知道她是唐人副總,這生意就得黃。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這個身份,他媽的太難堪離異女人。
她可以拿離異女人這四個字在邱承面前耀武揚威,在同事面前高調招搖,甚至就算家里人知道了,她一樣可以理直氣壯喊一句姐一沒孩子,二有事業,三有姿色,離婚又怎么的。唯獨在詹杰斌面前,離異女人四個字,附屬的標簽就是活該,丟臉,棄婦,你也有今天……這些,都太難堪。
上午給家政中心打了電話,讓他們找個有服侍坐月子女人經驗的阿姨過來,然后又去菜市場買了一只老母雞,買了一些阿膠棗,下午,莫綿就在房里陪著邱水。
比起昨天來,邱水的情緒平靜了許多,躺在床上臉色雖然不大好,但也不像昨天那樣蒼白無力了。
邱承拿著一份文件進來的時候,莫綿正打算下樓去看看老母雞,邱承喊住了她:“綿綿,等會下去。”
“哦!”
看來是有射門么事情要和她商量。
回了床邊,邱承把手里的文件放到邱水面前:“已經按著你的要求,給梁正軍發了訴訟律師函,公司,車子房子這些,律師說了根據最新婚姻法,這些不屬于你們夫妻的共同財產,非婚后共同經營所得,所以判給你的機會很大,這是律師剛剛傳真來的文件,你要不要看看。”
這兄妹兩,做事夠雷厲風行的,這就開始商量離婚事宜。
邱水看了兩眼文件,眼底里透著恨意:“我要讓他嘗嘗,窮困潦倒的滋味。”
一陣陰風起,其實邱水這丫頭別看愛起來傻不愣登的,但是骨子里就是邱家的人,恨的很,想來是對梁正軍恨之入骨了,所以要來一個趕盡殺絕,也都怪梁家人平時沒有在邱水面前積德,邱水那婆婆,簡直是極品。
就邱水這條件,她們梁家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小的在外面胡搞亂搞不懂得珍惜,老的也不是惜福的人,三天兩頭的找邱水的茬兒,嫌她給的零花錢少,嫌她不會做飯,嫌她太會向梁正軍撒嬌,反正是各種的看不慣,各種的嫌棄。
邱水如今會如此拒絕,梁正軍是一個愿意,她婆婆可也是“功不可沒”,邱水這丫頭,是想要一并把梁家弄回解放前苦哈哈的日子。
莫綿不懂這種恨,但是無論邱水做什么決定她都表示支持,所以當邱水轉過頭來問她綿綿姐你覺得我過分嗎的時候,她果斷的回答:“整死那丫的,往死里整都不過分。”
和邱承一起從邱水房間出來,莫綿依舊沒有理會邱承,邱承也沒有多的話,兩人一人進廚房,一人進書房,就像以前一樣,各干各的不相干。
門鈴響的時候,莫綿的老母雞正在出鍋,她以為是請的月嫂這么快就來了,放進的放下手里的湯勺,還想說讓人家阿姨嘗嘗她燉的夠不夠味兒,圍著圍裙去開門,門打開的瞬間,她微微楞了一下,而門外的人,則是整個都怔忡了。
良久,她才開口,語氣里有幾分不知分寸的質問:“你怎么在這里?”
沒理會她,她淡漠一聲:“他人在書房,我忙著,沒空招呼你。”
說完甩頭就走,直把蔣慧琳氣的冒煙,這拽的和二五八萬的態度,活像是她上輩子欠了她一萬兩銀子,而且都離婚了,怎么就死皮賴臉不知道好歹不肯滾蛋呢,這女人,表面看著高傲的很,骨子里就一賤種。
蔣慧琳肚子里一番毒舌莫綿,進來后聞到屋子里一陣濃郁的雞湯響起,她更是鄙夷的開口:“手段倒挺多,還懂得煲雞湯了。”
莫綿聽到了,本來想不理會的,可想了想還是返身回來,走到蔣慧琳面前。
蔣慧琳目光里的鄙夷,遮掩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好像她已經登堂入室,成了邱太太,而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前妻,不過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三兒。
莫綿倒不氣,只是覺得好笑。
“蔣小姐,不然喝一碗。”
“我怕拉肚子。”
“拉肚子才好,幫你排排毒,肚子里毒氣太多了,口氣就大,口氣一大,嘴巴就特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