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南宮襲襄一落座在容輕羽的馬車內就開口,眼中卻露出驚奇的光,這墊子……
“王爺!”常宿擔憂的喚了聲,看向南宮襲襄,卻發現他臉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不禁詫異,直覺的認為,王爺是被容輕羽的外表迷惑了。是不想在容輕羽面前表現的太脆弱,所以拒絕他去取靠墊。
“容小姐馬車上的這墊子……”南宮襲襄這時卻不理他,而是眸光晶亮的望向容輕羽。
“王爺這是要去璇璣閣嗎?”容輕羽打斷南宮襲襄的話反問。
而一旁的常宿聽了,感覺奇怪,下意識的站在馬車下去摸馬車上的墊子。輕按了下,才發現這墊子不但軟實,而且很有彈性,絲毫不比一層層的棉墊子差,看馬車內的容輕羽的眸光也不由得變得驚奇起來。
南宮襲襄見容輕羽故意轉移話題,眸光閃了閃,卻是輕應了一聲。
“正好,下官也正想去那里,不知王爺可否給一道進璇璣閣內八音樓的手令?到時候,王爺方才的疑問下官也才好幫王爺解答!”
“容小姐要去八音樓?”南宮襲襄聞言不無詫異。
“嗯!”容輕羽輕應,一手輕扶住寬大的袖擺,傾身從茶具里翻過一只茶杯,輕放在南宮襲襄的面前,南宮襲襄聽了再看容輕羽唇瓣淺淡的笑意,她的笑顏很恬靜,一如昨晚初遇般溫煦。只看她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很親切。
怎么說,他們現在也是未婚夫妻關系,她要進璇璣閣直接和他說一聲便是。司馬云瀧不司事璇璣閣,卻還進去了。而她卻還主動和他談交換條件……下意識,就感覺容輕羽的溫和根本是正對所有人,沒有誰在她眼里是例外的。
這樣想的時候,南宮襲襄眸子里的光不禁黯淡了幾分,微垂下了眸子。這時,常宿已經自覺的離開,不多時,一縷輕飄的頎長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繼而隨行在了馬車一邊。
正是南宮襲襄的暗衛常星!
駕駛位上的容歡望了眼不聲不響立在馬車邊的黑衣男子,看樣子,對方似乎并沒有上來的意思。而看他雖然不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容歡就是覺得這個侍衛比剛才走掉的那個順眼多了。
想了下,容歡開口:“你會趕車嗎?”
常星聽見容歡的話,黑亮的眸子微轉了方向,疑惑的望向容歡,卻是點了點頭。
“那上來吧!”容歡說著,挪到了駕駛座一旁的位置。
常星聽得一愣,繼而望向南宮襲襄的方向。
南宮襲襄聽見兩個下人的互動,而容輕羽自始至終也沒有阻攔什么,于是對望來的常星點了點頭。常星這才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車,期間只字未言。
馬車掉頭轉道行駛的時候,南宮襲襄才又望向對面的的容輕羽。
“不知王爺可否答應?”容輕羽這時輕問,再執起托盤里的茶壺,為南宮襲襄斟上一杯花茶。
南宮襲襄不覺垂眸望著容輕羽捏著茶壺的白皙纖秀手指尖,見她一滴不灑的將茶水倒進他面前的杯子里。頓時,菊花芬芳縈繞在鼻息,讓人感覺心曠神怡。期間還有一抹清馨的香氣,似乎并不屬于茶水,但隨茶香入了鼻息卻給人一種異曲同工的益神感覺。
南宮襲襄不禁又抬眸望了眼容輕羽,眸光從她蒙著深青繡紋的藍色絲帶,落到她朱紅的唇瓣。頓了下,才問:“容小姐為何要去八音樓?那只不過是座百年都無法開啟的孤樓而已,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風景!”
說話間,人輕倚著身后的靠墊,雙手半藏在寬大的白色衣袖內,姿態似病弱又好似慵懶的隨意。
“百年來都沒有人可以打開的樓,這還不算特別的風景?”容輕羽語音帶笑的說。
南宮襲襄聞言一詫,眸光落在容輕羽的蒙睛絲帶上……好像,即使是風景再特別,她也是無法欣賞的吧!而看著她的嬌顏,即使她身著華服,看起來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南宮襲襄心底卻還是忍不住為她升起一絲憐惜之情。
從小眼盲,卻能將容氏帶至如今百年來最頂峰的盛世,還有一身的武藝。那得要付出多少的心血和努力?雖然容家是皇籍商賈,雖然為賺錢而忙,但是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維系整個東楚天下的太平運轉。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卻還背負著那樣的罵名……
南宮襲襄又不由得想起那天在父皇寢殿時的情形。雖然當時父皇和幾個弟兄的態度都很慎重,如今想來,卻好似在談論一件棘手又不得不解決的貨品。
“下官的請求讓王爺很為難嗎?”見南宮襲襄久久不語,容輕羽開口輕問。
南宮襲襄經容輕羽一提醒,這才回神,忙應道:“既然容小姐想看樓,那就一起過去吧!”
“那便多謝王爺了!”容輕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謝道。
南宮襲襄望了容輕羽一眼,眸光閃了閃卻說:“與本王,你大可不必言謝!”頓了下,又說,“以后若是你想去,直接過去便是,不必通過本王!”
容輕羽聽了南宮襲襄的話執杯子的手一滯,不是沒有聽出南宮襲襄話語里比昨晚更多了幾分的溫柔,還有由容小姐到“你”的稱呼。
可是……
“聽說這些年司馬太傅在璇璣閣幫了王爺不少忙!”容輕羽放下杯子,輕聲問。“是王爺的紅顏知己!”
其實,她倒是很奇怪……除去個人恩怨,司馬云瀧算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天下十大奇女子里,她便是其中之一的第一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