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咻……”是容輕羽袖子里的祝頌鈴與刺客的劍抨擊出的清脆犀利聲響。
一擊之后,容輕羽依舊立在原處,足尖下漂浮著殘缺的花瓣,居然就僅以花瓣立足!
而與她剛才比拼了一瞬間內(nèi)力的兩個刺客則是被逼的后退了好幾步,足下沒有劃出多遠,后背就撞在浴室的墻壁上,只覺一陣氣血翻騰,差點吐出來。
“給你們半刻鐘時間,離開這里!”容輕羽輕聲說,聲音優(yōu)柔撩心。
誰知她話音方落,那邊的常宿一時大意失手,被兩個黑衣人給制服脅作人質(zhì)。
“南宮襲襄,你的貼身隨侍在我們手里,聽說你向來待他如知己兄弟,不想他死的話,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讓你身邊那個女人出去!”挾持了常宿的兩個刺客恨聲開口。
“王爺別管我,容小姐,別放他們走……只要王爺沒事,常宿死而無憾!”常宿凜然道,剛才雖然也在激戰(zhàn),不過也一直注意著南宮襲襄這邊的動靜。所以將容輕羽輕巧的一招看進眼底,知道王爺在她的保護下安全無虞。所以,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常宿!”南宮襲襄聽了趕忙開口,語氣里聽得出焦急,顯然挺關心自己這個隨侍。
“我不殺生!”容輕羽這時卻說,語氣里確實沒有半分殺氣,和常宿的憤懣還有南宮襲襄的著急形成強烈的對比。
“容小姐,對有些人不能手軟,你今天若是放了他們,他們下次還會再來刺殺王爺。王爺若是有個萬一,那樣……那樣,你不就成寡婦了!”常宿一聽容輕羽的話,情急之下喊道,期間差點被氣噎到。
不殺生?
這種時候,她居然說不殺生!
寡婦?
容輕羽聞言唇瓣微動,在所有人屏息以待她接下來的反應時,朱唇微動:“可是菩薩說,我這輩子要是人殺多了,下輩子會當尼姑!”
“咳……”一個之前被容輕羽傷到的刺客突然嗆咳出聲。
常宿的唇瓣抽了抽,很想從容輕羽的臉上找出玩笑的味道。
“容小姐真會開玩笑!”南宮襲襄這時開口,語氣里帶著一抹笑音。分明他該是此時最受脅迫的對象,但是容輕羽從他的語氣里卻只聽出從容不迫。
容輕羽微微一笑,對于南宮襲襄的話不置可否。
而見她笑了,常宿不禁松了口氣,卻是憋了一肚子的不滿。不禁暗苦: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雖然說我不一定會當一輩子寡婦,不過賢王要是就這么去了。我想,我容輕羽這掃把星的名聲恐怕會更響亮了!克死東楚萬民愛戴的賢王,東楚啟還有我立足之地?”容輕羽開口,說出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她想,南宮襲襄應該和她一樣清楚,他們之間其實就是政治聯(lián)姻。
所以,她這話雖然說的矯情,但也是大實話。
南宮襲襄聽了,眸光一亮,繼而閃了閃。抬眸深看了容輕羽一眼。從他的方位,也只看得清她微翹的朱紅色唇瓣。
她這話,分明不是說給他聽的,但也是說給他聽的。
剛才他也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要來殺他一個半癱子?為什么要殺他?
容輕羽的話里,分明已經(jīng)包含了一半的答案。
“你是容輕羽?”聽了幾人的對話,其中一個挾持著常宿的黑衣刺客驚詫的開口,語氣里明顯的不可置信。
但看容輕羽蒙睛的絲帶,又不得不相信……世人皆知,容輕羽是個瞎子!
再看一眼浴池里露出鎖骨以上肌膚,瀲滟妖嬈的南宮襲襄,眸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未曾想,東楚以禮賢下士著稱的賢王竟然也如此開放……只是,容小姐,咱們尊貴美麗的王爺可以滿足你嗎?”被逼到墻邊的其中一個刺客開口,字里行間滿是曖昧。“看你也算是個美人坯子,不行的話,爺幾個可以效勞一二。”說著就猥瑣的猖狂大笑出聲,引得其他幾個同伴也跟著一起大笑出聲。
雖然容輕羽看不見,不過既然身為男人都夸贊南宮襲襄的容貌,想來這個王爺?shù)拇_長相不凡。但是,這些她卻不甚在意,在常宿惱恨的怒罵幾個刺客時。
面帶笑意的開口:“我倒覺得賢王爺挺好,干干凈凈做人……倒是這位說話的仁兄,流連花叢太久,割掉也就是這三天之內(nèi)的事情了!自己的性福都沒有了,還好心的關心別人家的事情,如此慈悲心腸,當殺手可惜了!不如考慮考慮,倒戈投誠,到時候,本小姐還可以給你在敬事房介紹個好差事!”
容輕羽這近乎驚世駭俗的話一出,在場的幾個男人不論敵友齊齊一怔。
常宿羞紅著臉,憋著笑。但是打心底里終于對眼前的未來女主人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好彪悍啊!
南宮襲襄本來望著容輕羽的,這時羽睫微斂,一抹可疑的羞澀淹沒在那雙清冽的眸子里。臉頰嫣紅,好似朝霞。
挾持著常宿的兩個刺客正對著南宮襲襄的方向,將他垂眸的表情看在眼底,只覺有抹妖冶的流光溢出那微斂的美目,看得兩人那瞬間神思產(chǎn)生片刻的迷亂。尤其是那氤氳的霧氣撩人間,讓南宮襲襄整個人看起來似真還夢,如此風華,似乎要將人的心神都糾葛期間為其惑亂而不醒。
“你,你個賤人胡說什么!”突然一聲爆喝驚醒了兩個刺客,兩個刺客下意識的一抬頭,正看見被容輕羽指出有病的同伴,惱羞成怒的拿劍指著容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