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蒼墨淵懷疑,本來動物通人性就很稀少,能聽懂人話的就更少了,蒼墨淵昨天幾經(jīng)試探和觀察,好不容易確定梁慕熙真的能聽懂人話,但是現(xiàn)在梁慕熙卻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蒼墨淵也實在把握不準(zhǔn)了。
心下疑慮,蒼墨淵也沒有跟梁慕熙繼續(xù)說話,而且抱著梁慕熙去了外面吃飯。
昨天在室內(nèi)吃,今天蒼墨淵把梁慕熙帶出了房子,梁慕熙看著這外面的一切,眼睛都傻了。
這是一間筑在湖中心的竹屋,周圍都是湖,湖上種滿了蓮花,只是還沒有到盛開的季節(jié),現(xiàn)在只是密密麻麻的鋪著一片片綠葉,看起來霎是春意盎然,讓人看著便覺得身心舒暢。
湖邊放置著一個竹筏,同樣用的是稀有的紫竹,不遠(yuǎn)處還有一艘小船停在岸邊,看得出,竹屋的主人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主。
湖中心有一個涼亭,涼亭周圍有一些雪白的花環(huán)繞,給人一種置于花海的感覺,說不出的舒心。
此刻那里正擺放著兩人的早點,梁慕熙坐在蒼墨淵的腿上,看著輪椅慢慢的劃過長長的竹路,聞著飄過來的香味,肚子一個勁的叫囂著,雖然很想立馬跑過去,但是梁慕熙現(xiàn)在要低調(diào),只能聽著那沉穩(wěn)的輪椅聲慢慢的移過去,等啊等,在梁慕熙耐心快用盡的時候,輪椅終于進入了亭子,梁慕熙也終于看到了剛才一直誘惑著她的美食!
飄香的雞腿,大大的鯉魚,還有不少精致的美食,全部都是梁慕熙的愛啊!
好像沖過去吃,但是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努力告誡自己不能那么做,梁慕熙只能掩下眼中的渴望,盡量讓自己不兩眼放光的看著那食物,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殊不知,就是她這樣的小心翼翼,更是讓蒼墨淵疑惑了。
如果是沒有開化的畜生,聞到香味應(yīng)該就會立刻撲過去的,可是懷里的雪狐卻并沒有那么做,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深邃的眸子復(fù)雜的看著懷里的雪狐,蒼墨淵有些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間這只雪狐的變化那么大。
難道是不舒服?
想到這個可能,蒼墨淵檢查了一下梁慕熙,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內(nèi)心的疑慮,更大了。
抱著雪狐來到了桌子邊,蒼墨淵開始自顧自的吃起了早點,也沒看梁慕熙。
鼻尖滿是香氣,肚子也在叫囂,偏偏眼前的男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她這個需要照顧的傷患,不給她吃的!
如果梁慕熙沒有聞到這味道還好,她還能忍著,可是面前的可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她現(xiàn)在饑腸滾滾,哪里守得住這誘惑?
梁慕熙努力告訴自己不去看不去想,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麻痹著自己的所有感覺,可是即使閉著眼睛,梁慕熙還是能在腦海中勾勒出所有美食的畫面,尤其是那一只大大的雞腿,還有那條紅燒的鯉魚……
嘖嘖,這光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眼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梁慕熙猜也能猜到桌子上的食物馬上就沒了,理智和胃在進行這激烈的掙扎,最后,梁慕熙視死如歸,“蹭”的一下就跳上了桌子,用兩只沒有受傷的前爪抓住那條大大的鯉魚就是一個狼吞虎咽!
心里努力告訴自己她是獸,是沒有開化的獸,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這樣安慰著自己,梁慕熙整個就一餓死鬼投胎了,不計形象的吃著,渾身雪白的毛發(fā)頓時沾上了雜七雜八的油漬,看起來像一個大花貓一樣!
看著梁慕熙那么狼吞虎咽的吃法,蒼墨淵眼中劃過一抹驚訝,最后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梁慕熙雪白的毛發(fā),“慢吃點,沒人跟你搶!”
說完了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余,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或許他是真的太孤單了,所以看著一只雪狐,竟然會以為對方能聽懂自己的話,可是,這,可能嗎?
有些為自己昨天的猜測懊惱,蒼墨淵看著雪狐不計形象的吃著,雖然將桌子弄得很臟很亂,但是他沒有覺得絲毫不妥,反而覺得眼前的雪狐很可愛。
但是侍人們見了,知道蒼墨淵有潔癖,想要將梁慕熙弄走,免得引起蒼墨淵不悅,但是都被蒼墨淵以眼神制止了。
大家再一次睜著一雙看到奇跡的雙眼盯著這樣的一幕,看著他們的景王殿下完全不顧桌子的臟亂,竟然還泰山不動的坐著,這周圍的人實在是太訝異了。
這只雪狐的本事未免太大了吧?
他們景王殿下那么多年雷打不動的一些準(zhǔn)則,怎么這只雪狐一來,就全變了呢?
將一條魚給吃完了,梁慕熙雖然很想吃其他的,奈何這幅小身子的胃口只有那么大,可憐巴巴的看著那些想要下腹卻無能為力的美食,梁慕熙打了好幾個飽嗝,小小的爪子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皮,臉上的表情在那叢叢的毛發(fā)下滿是愜意,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線,可愛極了。
最后,梁慕熙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爪子上殘留的魚肉,小眼睛一直是瞇著的,看的蒼墨淵的嘴角不經(jīng)意的勾了勾,最后吩咐人拿來了一片絲綢,蒼墨淵拿著絲綢抱住了梁慕熙,吩咐道,“準(zhǔn)備一些溫水!”
“是!”很快就有人端來了一盆溫水,上面還放著花瓣。
小心的將梁慕熙放置在溫水中,梁慕熙突然接觸到了水,有些掙扎,但是被蒼墨淵制止了,“身上都臟了,不洗干凈,今天不別想進屋子睡覺了!”
雖然知道雪狐只是一只平凡的雪狐,但是蒼墨淵依舊很習(xí)慣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