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沒有暈倒,而招來的卻是比暈倒更嚴重的后果。
那些躲在暗處的人見風若言的氣息有些絮亂便趁亂將風若言給打劫了過來。
風若言正在心中將那擄她的人罵了個昏天暗地時,馬車此刻卻也是停了下來。
這時簾子被挑開,一名身著黃色輕紗衣服,容貌清麗的女子朝風若言抱歉一笑:“風姑娘,得罪了,但是我們實在是身不由己,還望風姑娘見諒?!?
風若言挑眉看著眼前的女子,說話沉穩有力,目光驕而不燥,姿態恭敬卻又不顯卑躬屈膝,這倒是讓風若言稍稍有點側目了,更有點好奇她的主人到底是個什么樣超群出眾的人。
好奇歸好奇,但是風若言現在的憋屈之色卻是絲毫無減的,目光犀利直朝那女子射去,冷聲開口:“哼,見諒?真是好笑,你們這大費周章的將我擄來,又是點穴要是這么舟車勞頓的,只一句見諒,我便應當真的見諒么?”
黃衣女子被風若言的眼神看的心底一顫,心中暗道,這草包公主果然跟傳言的不一樣,特別是她那犀利淡漠的眼神,普天之下她也只在主子身上才感受過呀,而現在卻出現在風若言身上,更是能夠讓自己心底生出發虛的感覺來。
風若言這般深藏不露,或許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呢……
這般想著,便也沒有惱怒于風若言那般犀利的言語,對風若言也更是恭敬了,并且將風若言的穴道給解了。
終于恢復自由的風若言卻并未輕舉妄動,先不說將自己擄來的那兩人,就單單是面前的這名看似無害的黃衣女子,她步履沉穩,氣息若有似無,顯然是一名高手來的。更何況他們大費周章的將自己擄來定然不會讓自己有逃跑的機會,這周邊黑暗中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人。
她—風若言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的,更何況,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們如此費力的。
這般想著,風若言便一邊跟著這個黃衣女子向前走著,一邊欣賞著這周邊的風景。
她此刻正走在一片櫻花海中,一望無際的櫻花海,片片花瓣隨風而舞,風若言眼中閃過驚艷,以馬車的行車速度與時間來看,此處地方顯然還是在西流國皇城的地界,可是她卻從未聽過西流國還有一處如此美輪美奐的絕妙佳地。
風若言跟著那黃衣女子在櫻花林中左轉右轉,向著深處走去,不知不覺走到了盡頭。
而讓風若言相當驚愕的是,這看似普通的櫻花林其中卻是暗藏玄機的,很多次只要風若言所走過的地方,旁邊的櫻花竟是紛紛移動,重新排列方位。而經過后來的觀察,這櫻花林中至少結合了幻象七星陣等多種移形換影的陣法,這還不包括中間隱藏了多少攻擊性的陣法機關。
雖說她對機關陣法曾經有過研究,但是面對如此龐大浩瀚,精辟的櫻花林,若不是有那黃衣女子帶路,自己定是無法安全走出的。
這也能夠解釋了,為什么此處明明處在皇都城,卻不被世人所知。為什么他們能就這么解開她的穴道,也不將她的眼睛給蒙上便帶著她大刺刺的在中間穿插。
因為就算自己走過一遍卻依舊摸不清此處的虛實。
這讓風若言心里相當的惱怒,同時升起一股不甘來。
若有機會自己定要好好會會這處看似美如仙境,實則龍潭虎穴的地方,省得被人給瞧扁了去了。
櫻花林的盡頭是一處與山相銜接的一處瀑布,瀑布水垂直而下,在底下面匯成一個小湖泊。
湖水清澈見底,碧波蕩漾。
一襲紫色飄紗錦袍的男子背著身子,負手站在池邊。
風若言腳步不由自主的一頓,望著那翩若驚鴻的男子。
一身紫衣隨風而動,趁著邊上那波光瀲滟的湖面,加上他身子上散發的淡淡煙寒之氣,纖纖繚繞,恍若那翩翩諦仙,即將羽化升天。
風若言的身子沒來由的一顫,還未讓她理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的時候,那紫衣男子卻是回過身向風若言她們這邊看來,剛好跟風若言發出去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頓時四目相對。
風若言想這是她見過的世界上最美,最復雜的一雙眸子了。
那雙眸子如浩瀚夜空般黑暗,卻又似萬丈幽潭般幽深。
靜如璃玉,深若幽潭。冰似寒星,冷若冬雪。
清明若琉璃,墨黑若寒星。
就這樣的一雙眼,讓人很難想象擁有這雙眼的面容究竟是怎樣的驚美絕世。
風若言一時間看呆了,直到看到與她相對的幽深淡然的目光中,閃現出一抹難掩的笑意與狹促,她頓時回過神來,心中暗罵自己,不就是一個男人嘛,竟然這般失了神?真是太沒用了。
同時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離對面的那人遠點,才一雙眼睛便讓人失魂動魄的,可想而知這人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這般想著,風若言朝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而那人見風若言這動作,心中笑意難掩,更是笑了出聲。
溫潤如玉般的嗓音,低沉宛轉,一出聲便如一陣輕輕的悠風拂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放下心中所想,放下塵世所縛,跟著他,永遠沉溺其中,隨之翩翩而去。
風若言有了剛剛的教訓,這會自然是有了免疫力的。但仍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中腹謗:真是變態的妖孽。
而那紫衣諦仙男子卻仿佛能夠讀懂風若言的心語一般,眼中的笑意頓時收斂,朝風若言定定的看了一眼,然后清潤如風的嗓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