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后就再也沒見到韓躍,更沒來找她的麻煩,有一天,從電話里聽到他冷冰冰的聲音,才知道,人家已經空投到別處了,清然在長出一口氣的同時,暗暗祈禱他不要再來了。所以總是賣力的把工作安排的有條有理,省去他的“后顧”之憂,不敢麻煩他的大駕光臨。
銷售科長終于回來了,以前林清然總是來這兒找張麗玩,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科長,因為他總是出差。
這一天,清然上班來到辦公室,看到門敞開著,覺得有點兒意外,平時都是她第一個到的。“太陽從西邊出來啦!”清然怪叫著走進辦公室,卻發現一個帥氣的年輕人端坐在科長的位置上,正在看她翻譯過來的郵件。聽到清然大叫著進來抬頭看她一笑,明亮有神的眼睛,“你是林清然吧。”
清然突然閉口,這個年輕的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雖然青春,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給人,在他面前,她感到很不自在,這個人就是他們科長?
“是。”清然感到自己很老實。
“這幾天我出差不在廠里,你來了很久了吧,也沒給你安排,真是抱歉。”他彬彬有禮,和清然聽說的好像不一樣,人們都說他沒什么文化,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混了,但是清然怎么看這位都比韓躍那個高材生有水平。
“呵呵,沒關系,我在這兒已經很熟悉了。”清然讓自己淑女點兒,他的到來讓清然在廠如家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她感覺,這里是他的家。
“那就好,”他拿起手中的文件,“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清然哀嘆,你總算是看到我的辛苦啦!
“小林,走,吃早點去,哥今天請客。”張春大叫著進來,把摩托鑰匙往桌上一丟,“咦!小段回來啦?這么早不會去稀罕媳婦,來這兒干什么?”
清然臉一紅。這家伙總是這樣。
“老夫老妻的有什么稀罕的,張春難得請客,我也去。”段科長站起來。“小林,一起走?”
清然極不情愿的跟在后面。段可為高高瘦瘦的在前面晃著,讓她感覺說不出來的局促,是他的眼睛吧,看著她的時候仿佛要把她看穿,但是,她有什么怕的,又沒什么鬼!清然挺直身子跟上。
一頓早餐下來,清然感覺有點兒浪費這次被請的機會,張春很小氣,平常不出手,要是在平時,清然會狠狠宰他,可是今天有點兒食不下咽。
張春奇怪的看著她,“哎,小林,也要減肥嗎?”他可是見識這女子的飯量和吃相,那可是狼吞虎咽的,今天怎么啦?
“沒,沒有,我有點兒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清然忸怩的走出餐廳,飛奔著跑了。
坐在辦公室里,清然搖搖頭,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見到段可為會這么不自在?唉,清然雙手合十,祈禱上帝,快點兒讓他出差吧,讓他長期出差,在外地辦公。
果然上帝聽見了她的祈禱,段科長回來只顧得上給她安排了辦公的地方,就走了,他真的是忙!
只是清然對自己新的辦公地點非常的不爽,段科長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小辦公室里,在他大大的辦公桌旁邊,為清然弄了個小辦公桌,怎么看上去像小秘書一樣?
清然有種被金屋藏嬌的感覺,好吧,雖然她不是什么“嬌”。
生活還算過得比較愜意,行云流水般的作息,上班,下班,多數時間中午回家吃飯,晚上和張麗隨便吃點兒,窩在床上看書,偶爾自己在本子上亂涂一氣,并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不知是清然的工作真做的那么無懈可擊,還是本來就沒什么需要總代理大駕光臨的事情,韓躍自從上次兩次來過以后,被清然一腳踢走,就再也沒有現身。開始清然還神經緊繃的想著防范,也隨著時間慢慢的心里放松了,畢竟,也沒什么。
可是,還是和從前不一樣了,從那次看到尹海明婚禮以后,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忙的她根本沒時間找個地方對月抒懷,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傷口,而一旦安靜下來,已經發炎腫脹的麻木的傷口就開始一跳一跳的提醒她,沒那么容易就過去的。
尹海明從來沒有她打過電話,當然更沒有來找過她一次。她嘴里告訴自己再也不會見他了,可是,明明的,心里還是很失望。
在不知過了多少個難挨的夜晚,終于,在一個同學的婚禮上,她看到了那個讓她恨的牙癢癢的人!氣,就從四面八方涌上了心頭。在他癡癡的向她看來時,她理也沒理他,冷冷的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這樣的場景,在夢里不知演練了多少遍了。
不知是那個欠扁的,竟然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在一桌,還挨著,清然抬頭張望想換個座位,發現其余的幾桌都是親屬,沒辦法,只好拉了拉椅子,盡量離他遠點兒。
不知是那個欠扁的不知情的家伙,竟然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在了一桌,還挨著,清然抬頭張望想換個座位,發現其余的幾桌都是親屬,沒辦法,只好拉了拉椅子,盡量離他遠點兒。
“林清然,剛才送你來的是誰呀?”一個好事的同學問。
“我們科長。”清然說,同學的婚禮在村里舉行,段可為正好說有事路過就把她捎來了。
“哦,我還以為又有新歡了。”同學嬉笑。
“你以為想你一樣喜新厭舊呢?”另一個女同學一語雙關的揶揄道。
尹海明一個人默默的喝酒,從始至終也沒說一句話,整個人脫離了陽光的燦爛,變得頹廢了許多,仿佛被拋棄的是他而不是清然,與他相比,清然氣色倒是沒什么變化,“果然是為人不可以做虧心事!”清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