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轉念一動,便說:“那是將軍之子莫天澤。”
舒琪聽言立刻做出若有所悟的神情說了句:“原來是他啊,聽說他的未婚妻原本是齊國第一美人,紅顏薄命,他現在已經又和丞相的庶女蘇慧訂了婚約。”
“是啊,為了配得上將軍之子,現在那個白姨娘聽說也被抬成正室了,據說又懷上了。”
幾個姐妹的無心之說對于舒離來說就如當頭一棒。
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這樣的事情還是心里一痛。
蘇慧與莫天澤訂了親,白姨娘被抬為正室,又懷上了。
“噓,小聲點,她來了。”舒心這時朝幾個姐妹作了個禁聲的手勢。
幾個女孩果然就禁了聲,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看了去,就見白姨娘果然來了,領著她的兩個女兒,蘇慧、蘇喬。
對于丞相夫人,相信很多人都不會陌生的。
舒離整日在王府不能出門得不到多少消息,但能出門的卻舒家姐妹是比較清楚的,最近這段時間這母女三人可是京城里的風云人物,丞相的原配和嫡長女死后,她們母女就把屬于別人的一切不費吹灰之力的擁在懷中了。
未婚夫被搶了。
丞相夫人之位也被人占了。
丞相死了個嫡長女,一切并沒有改變,他抬了白姨娘為正室,蘇慧蘇喬也就成了嫡女了,這樣也就配得上將軍之子了。
看著昔日所熟悉的人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睛,看白姨娘一臉的春風得意,成為丞相夫人的她身份自然就高人一等,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優越感,就連她的女兒也因此變得與眾不同。
丞相的千金,走到哪里身上都會有別樣的光芒。
舒家的三個姐妹有些嫉妒的瞧著這丞相家的二個女兒,丞相家的千金與她們的確是不同的,天生的尊貴,哪似她們一身的銅臭味,只能用滿身的珠寶來裝飾她們的華麗。
丞相夫人一進來就有幾個貴婦人迎了上去,或嫉妒或羨慕的,畢竟她由一個妾當上丞相的正室夫人的確是一件讓人嫉妒又讓她自己愉快的事情。
由于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雖然還不明顯,但走路的時候她還是刻意用手擋著自己的肚子,惟恐人不知她懷孕一般,旁的夫人自然是連恭喜一番,王妃這時也上前道了賀。
蘇慧蘇喬則跟在她們的母親身邊,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但眼睛都不由自主的朝男人那邊望。
婦人這里與男人那邊不過是隔了一道屏障,但遠遠的還是能看見對面的人走動。
舒離瞥了一眼,也瞧見丞相出現在此,這刻正與齊王寒喧著。
他的模樣絲毫沒變,沒有任何喪女的痛楚,相反,他依然春風得意。
舒離微微斂眉,丞相的春風得意只是越加的諷刺她當初的屈辱罷了。
她的好父親,她怎么能夠忘記他當初的無情。
“太子駕到。”
太子竟然出現在此,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眾所周知,太子體弱多病,從來不隨便出門的。
但今天這樣的宴席,他竟然到了。
一時之間,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立刻迎了過來。
在這齊國,除了皇上,便是太子最為尊貴,誰敢不迎呢。
遠遠的,就見有個華貴的男人坐在輦椅之上,被侍從推了進來。
他的年紀,也不過四十出頭,雖然有些病態,但卻是不怒而自威的一派王者之勢。
在這男人的身側,跟進二位年輕的男子,其中一位便是太子的長子齊演。
雙十年華的歲數,瞧他安靜而秀美的面孔,幽黑的眼睛若滿天星光,透露著涼涼的冷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涼薄如水,美得驚心。
跟在齊演身邊的另一位,舒離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
容若,那可憐的容若,如花如玉般的容若,一心只想考個狀元的容若,竟然還活著。
走在齊演的身邊,他竟也是神采奕奕,溫柔如水。
眾人齊拜:參見太子殿下。
恭敬的態度猶如見到真神。
看到容若最驚訝的莫過于丞相家的人了,丞相的眼神里也只是有著一閃即逝的冷意,有些人以至于忘記這里是非等閑場合,蘇慧驚訝出聲:“容若你怎么在這兒?”像他這等被丞相逐出府的人本應該死了,或者流落街頭才是。
這不適宜的聲音立刻引來所在人的側目,容若卻也只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宛若不認識她一般。
“你認識?”齊演冷冷的掃了一眼反問一句容若,令所有人的眼神立刻更加的觀注這一切。
畢竟,太子府的人和丞相府的人也一直是風云人物,惹人觀注的。
“不認識。”容若依然冷淡的道,連眼神都是陌生的。
是什么竟令一個人改變這么多!舒離不動聲色的瞧他,容若,他似乎變了。
其實,誰都不是一直在變呢。
蘇慧弄了個大紅臉,容若已經淡淡的瞥開曾有著類似于多情的眸子,世子齊演則帶著他迎上齊月走了過來,太子這刻也被侍從推著離開,齊王則笑著陪著一起朝屏障內則走去,呼浩老將軍莫賢將,丞相蘇正宗,等一些官員忙一路隨去,一路小心,神色謹慎。
小輩們留步,婦人們更是要禁步再前行。
齊歌齊曲這時也翩然而來,將軍之子莫天澤、世子齊演、容若、小明王齊月幾個長相各異的男人似達成共識一般,物以類聚。這幾個惹眼的男人一站在這里立刻惹得旁邊的婦人和女孩們都朝這里顧盼張望,悄然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