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伊曦兒嚇得不敢抬頭看宇文博,盯著自己光著的腳丫子,誠惶誠恐地。
籠中鳥?這就是這個丫頭的想法嗎?宇文博的臉色陰霾不定,陰森森地問道:“你覺得自己沒有自由嗎?”
聽見宇文博這么一問,伊曦兒立刻覺得自己特委屈,好好地當著臥底呢,莫名其妙的就精神分裂了,眼前這個所謂的親爹第一次看見自己居然還朝著自己開槍,一開始以為也是個精神病拿著水槍玩兒,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一把真槍,問題是子彈沒有了而已,若是還有一顆子彈的話,當時她就命喪黃泉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啊。
死不了,卻也逃脫不了宇文博的魔爪,現在想想自己的處境,毫無自由可言,說什么他宇文博的女兒是千金大小姐,放屁,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根本就是個貧窮小姐,就連兩毛錢一根的冰棍她都買不起。一思及此,伊曦兒開始憤怒了,小宇宙燃燒了起來,忘記了自己怕死這件事情。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你見過哪一家的小孩這么可憐的嗎?沒有人陪我說話聊天,沒有朋友,每天就關在籠子里面,外面的世界長什么樣子我都不知道,我能有自由嗎啊?哪個當爹的像你這樣不負責任了,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孩要心理生理全面關注的嗎?要是不德智體全面發展的話,是會得病的,再說了我本來就有病,你第一次見到我就知道了,為什么不給我治?你是不是就盼著我死了你才開心啊?”
伊曦兒一股腦地把所有的不滿都說了出來,聽著伊曦兒說一句宇文博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到了最后,整張臉陰沉沉鐵青著,隨時都有發怒的跡象。
“你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每天都用純天然的牛奶給她洗澡,光是侍候她飲食起居的就有十來個,吃穿用度都是最高級的,每天晚上給她講故事哄她入睡,還覺得不夠嗎?
宇文博很不爽,活了三十幾歲了第一次養個孩子,對她已經夠掏心掏肺的了,知道她睡相不好半夜還得醒來給她蓋被子,居然還不滿足,居然還覺得自己對她不好,而且還說什么盼她死這種話來氣他。
越想越氣,宇文博一把將伊曦兒抓過來,讓伊曦兒趴在自己的腿上,掀起裙子就對著伊曦兒的屁股一頓暴打。
“啪啪啪!”宇文博氣急了,手底下毫不留情地打了十來下,聽見女兒嚶嚶地哭了起來,這才停止。
“嗚嗚嗚……我……長這么大沒有人打過我屁股,你……你不是我親爹,你是后爹,人家都說最毒后爹心了,嗚嗚……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不然我……”
伊曦兒像個憤怒的小鳥一樣,一邊抽噎著一邊破口大罵,居然打她屁股,而且還在那只臭狐貍面前掀她的裙子,這叫她以后還拿什么臉去見人啊。
這輩子都沒有這么惱羞成怒過,伊曦兒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最后干脆從宇文博腿上滑了下來,想要跑開。
一不小心跌了一下,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去,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剛剛想要爬起來繼續跑,就被人拎了起來,在空中蹬著腿兒。
看著宇文博依舊是陰沉沉的臉,伊曦兒氣得別過臉去不看他。
宇文博陰霾地開口:“不然你就怎么樣?”
“哼!”別過臉,伊曦兒再也不想理會這個男人了,以前讀書的時候還特羨慕人家有父母,還記得同宿舍的女孩兒因為談戀愛的事情跟家里人鬧變扭了,當時還覺得人家特幸福,就算那個女孩兒跟自己說父母怎么怎么無理取鬧,怎么怎么不懂她的心思,怎么怎么固執己見,她都還是覺得有人管的感覺真好。
現在,她徹底的明白了,當父母的永遠都是自以為是,就像那個女孩的父母一樣,一直反對女兒談戀愛,卻也因此刺激她叛逆的心,最后偷吃了禁果打了胎,那都是父母作孽作出來的。
看著氣呼呼的女兒,宇文博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自己下手的確是狠了一點,不過那也是她做錯事情在先啊,再說他堂堂的烈焰會會長怎么能跟女兒服軟?
“說,知道錯了沒有?”宇文博的語氣強硬而霸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當父母的都這樣,永遠都不許小孩頂嘴,說錯了就挨罵,說對了就得挨打,我都不知道我該說什么了,反正不管說什么都要受到懲罰,干脆我以后不說話算了,省得您老人家清靜。”
說完,伊曦兒決定,除非宇文博先跟自己認錯,并且送自己去醫院治療,否則她再也不想跟宇文博說話了。
看著一場鬧劇到最后演變成這個樣子,西門逸喝著手里的茶,露出狐貍般的笑容。
雖然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病發了,可是當時在廈門的時候那一場劇烈的頭疼還是嚇到了伊曦兒,一開始以為自己是精神分裂癥,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那么簡單,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健康寶寶,從來也不生病的,怎么會莫名其妙的頭痛?
伊曦兒想不明白,因為她不是醫生,可是宇文博那么有錢,有的是私人醫生,為什么不幫自己治療?這讓伊曦兒很不爽,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己怪怪的,有時候想叫人拿杯水給她喝,可是臨要說出口了卻忘記了自己要講什么,只好打發了女傭出去,然后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面拼命地想自己剛剛是要叫女傭干什么。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了,伊曦兒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有問題,可是當她覺得自己記憶力有問題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居然只看一遍新聞就記得清清楚楚是在哪一天哪一個電視臺主持人穿什么顏色的衣服,最可怕的是她根本聽不懂主持人說什么,可是卻可以完整地記得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