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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輪回斷腸(1)

簾子掀起來,大丫頭春蘭走出來,帶著幾分不悅的瞪了兩眼屋子里的幾個小丫頭,“看著姑娘病了就都學(xué)會偷懶了是吧,小心姑娘身子好了剝了你們的皮。”待得看到屋子里幾個小丫頭臉上一閃而過的惶恐之后又嚇口氣,都還是小孩子,嚇?biāo)齻冏鍪裁矗齾s是渾然忘了自個也不過十余歲出頭,搖搖頭又輕聲安慰兩下,她招手讓那個小丫頭把藥端進(jìn)來,“經(jīng)心點(diǎn),這藥可是夫人親手熬來的。”

“春蘭姐姐您就放心吧,奴婢可是端的穩(wěn)著呢。”

對著小丫頭笑笑,春蘭實在沒什么心思再多說什么,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內(nèi)室的簾子掀起來,兩人走進(jìn)去,精致華麗的錦緞被褥下頭,露出床上臉色蒼白帶著幾分虛弱的少女容顏,是柳家的五姑娘,柳府二房嫡出的五姑娘柳玉研,此刻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暈睡著,春蘭嘆口氣眼中掠過幾分擔(dān)憂,就著小丫頭的手拿了玉勺慢慢的湊到柳五姑娘的嘴邊,已經(jīng)三天了,每天的藥都是這樣一點(diǎn)點(diǎn)抿進(jìn)去的。

吃到嘴里的少灑出來的多,所以每回的藥都會熬好幾碗。

“也不知道五姑娘什么時侯能醒過來。”

小丫頭的臉皺成了一團(tuán),姑娘不醒她們這些人也都沒好日子過。

“姑娘一定能很快醒過來的,咱們只管著好生服侍就是。”

不知是說給小丫頭聽還是給自個聽,春江手里的玉勺湊至柳玉研唇邊,另一只手則拿了帕子過去,準(zhǔn)備擦拭溢在外頭的藥汁,可誰知她手中的勺子才沾了唇,床上的柳玉研卻是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配合著外頭一個炸雷打下來,窗外的閃電射進(jìn)來,照在柳五姑娘臉上,有種異樣的氤氳的霧般的詭譎,春蘭心頭一顫打翻了整勺藥汁,全都灑在柳五姑娘的身上,下一刻身側(cè)的小丫頭卻是欣喜的叫出聲來,“姑娘您真的醒了,姑娘醒了……”

春蘭也是一臉驚喜,“姑娘您醒了,趕緊去和老夫人回話,就說五姑娘醒過來了。”

“你是……春蘭?”

床上的柳玉研眼神迷茫,瞬間的怔忡后即展,慢慢坐起身子。

聲音有些沙啞,卻聽的春蘭如聞天籟之音,“姑娘您真的醒了,奴婢是春蘭。”邊欣喜的點(diǎn)頭應(yīng)著,邊手忙腳邊的幫著柳玉研擦拭滴在下巴及身上的藥汁,高興的一會哭一會笑的,哪里還有剛才訓(xùn)斥小丫頭們的冷靜,“姑娘您一睡就是三天,可把老夫人夫人她們都擔(dān)心的不得了,這下可好了,您若是再不醒,奴婢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說我睡了三天了?”

“是呀姑娘,您怎么了?”

“沒事,你扶我起來換身衣裳,然后讓人備水,我要洗個澡。”

“可是姑娘,您才醒過來,身上還病著……”看到柳玉研輕輕蹙起的眉尖春蘭心頭嘆口氣,大病一場姑娘的性子卻是半點(diǎn)不變,打定的主意從來由不得別人說半個不字,她屈膝福了福身子,“那姑娘您在這里稍侯一下,奴婢馬上去吩咐人備水。”

“嗯,去吧,順便把那藥端出去,我己經(jīng)好了,不用喝了。”

“是,奴婢遵命。”

窗外不知何時潑天大雨落下來,似是天上銀河卸了閘,自天際一瀉而下。天色愈發(fā)的濃黑,屋子一角的黃花梨木翹頭條案上撐了盞燈,幽幽的燈火下,柳玉研緩緩抬起了頭,滿臉是說不出來的復(fù)雜怪異和詭譎,甚至帶著幾分悵然和疼痛,嘴唇緊緊抿著已自咬出了血痕她卻是猶不自知,深潭般的目光里一抹凌厲閃過,細(xì)細(xì)碎碎說不出來的恨意里,望著外頭的狂風(fēng)驟雨半響柳玉研竟是吃吃笑了起來。

柳玉研,她竟然成了柳玉研!

明明她是柳府長房的三姑娘,柳心研的……

是夢么?

想起夢中情景,身子半歪在榻上的柳玉研長長的指甲在手心掐出道月芽兒形血痕。

她竟然死了一回,又重新活了過來。

在那個夢魘般的記憶里,她嫁給了柳家二姑奶奶的侄子。

五年夫妻,嬌兒在懷,夫君終于高中了狀元,就在她滿腔歡喜里迎來如玉良人時,卻不知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們母子兩人的一道催命符……兩歲的嬌兒死于水痘,她哭的死去活來,恨不得隨著嬌兒一同去了,可就在這個時侯她卻發(fā)覺嬌兒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而為的。

她去找夫君作主,卻被里頭正在圖謀的事情給嚇到。

夫君是狀元身,被當(dāng)朝公主看中,所以,她這個元配還有她的兒子都得給公主讓路。

里頭有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她的夫君,另一個則是她的爹爹!

驚慌之下她好不容易逃回自個的屋子。卻被堵在自個屋子里的柳府老太太一碗毒藥枉送了性命……

她嫡親的爹爹,最寵她的祖母,最愛她的夫君。

轉(zhuǎn)眼成了送她入枉死城的劊子手!

柳玉研用力的閉了下眼,微斂的眸子中一抹厲芒掠過,抬頭虛弱的笑著看向春蘭,“今個兒是初幾了,屋子里怎么就你們幾個人,余下的人呢,母親呢?”二嬸嬸膝下只有一女一子,五姑娘柳玉研十三歲,兒子柳景言尚小年方六歲,柳二夫人是把這對子女當(dāng)成心肝寶眼珠子一樣疼著的,今個兒柳玉研病這么重卻不在一旁?

“姑娘您是問夫人吧?”

春蘭笑著幫她梳好頭發(fā),又利落的挽了個發(fā)鬢,眉眼里都是她清醒過來的歡喜。柳玉研卻是暗自咬了咬唇,她哪里是想問柳二夫人,她是想問大房的事,想知道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想知道錢家如何對外交待她的事,想知道她娘親現(xiàn)下情況如何,可心頭諸多念頭一個個浮起來卻又被她硬生生壓下去,急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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