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貴爵酒吧“曾有一面之緣,我當時正在唱歌……?”男人開始解釋起事情的始末。講完后,滿懷希翼地看著我。
我絞盡腦汁,真沒丁點印象,無奈只能尷尬地搖搖頭。
男人的臉有瞬間的發囧,很快他便神色自若地圓場“呃,想不起來也沒事,我就自我介紹吧,我叫丁循岳。”
“你好,我叫董菲菲。”我禮貌性地回應。
“你真是延沛哥的大學女朋董菲菲?”丁循岳的眼里閃著精光,“我說呢,那天延沛怎么……”
延沛?我的心咯噔一聲,漏跳了半拍。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完全聽不見丁循岳后面講的是什么。
“他,還好嗎?”我惴惴不安地地問。
自從那一架后,冷延沛就仿佛人間蒸發掉了。風平浪靜的背后,我總隱隱感到不安。
“好?他怎么可能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丁循岳苦笑道。
我的腦袋轟地一聲,聲音顫抖,斷斷續續地問:“他,他,怎么了?”
“車禍”丁循岳眼神悲傷,嘴角里卻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
然而這兩個字如同萬斤巨石砸向我腦門。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身體搖搖欲墜。
丁循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借著他手臂的力量,我才不致于暈厥過去。
“延沛,他在哪?帶我去,好嗎?”我的面色蒼白,聲音輕柔得仿佛口若懸絲,心里卻急切地想要插翅而飛。
丁循岳一臉擔憂地打量著我,面露難色。
我強擠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我真沒事。”
坐上副駕駛后,我沒有再出聲,只是透過玻璃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路景發呆。
過于安靜的氣氛顯然讓丁循岳很不習慣,他“咳咳”地清了兩下嗓子,自顧自說起來:“有天晚上,延沛哥找我出來喝酒。當時一碰面,我著實嚇了一跳。你知道為什么嗎?他從小到大從從沒動手打過架的,那天身上卻掛滿了彩。問他怎么回事,他又偏偏什么也不肯說,只是不停地喝酒,嘴里含糊地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說到這,丁循岳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頭一顫。延沛,是因為我嗎?
“那晚我陪延沛哥喝了很多,后來我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沒想到延沛哥會一個人把車子開出去……據交警調查分析,延沛哥的車子經過高速路口時,把車開偏了方向撞向了旁邊的防護欄,幸虧當時沒有什么車輛和行人……”
打架、喝酒、醉駕、意外,把這一系列的字眼串聯起來,我終于明白冷延沛“消失”的來龍去脈了。
不一會兒,車子已到某某醫院門口。丁循岳安穩地把車子停好,下車。
他在前面走著,我跟在后面。不知道為什么,越靠近病房時,我的心里越是忐忑。
原本迫切想見到冷延沛的強烈欲望此刻也慢慢地消散去。我的腳步變的很沉重,每走出一步,都是那么地矛盾和糾結。丁循岳頻頻停下腳步,轉過身,依靠在墻上,等著我跟上。
來到病房門前,丁循岳并沒有跟我一起進去,而是找了個借口離開。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菲菲?真的是你嗎?”冷延沛一看到我,震驚難以形容,驚喜地要從床上坐起,卻全然忘記了此刻自己雙手雙腳都固定被石膏固定著。
“嗯”冷延沛吃痛地蹙著眉,身體傾斜地要往床上倒去。
此時,一個身影快速竄出來,及時地抱住了冷延沛,嬌怪道:“延沛哥,你真是的,醫生說過你不能亂動的,怎么每次都要我提醒呢?”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嬌媚聲音的主人,一個打扮很時尚的女人:一頭大波浪式的紫紅色卷發,一雙嫵媚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有張像舒淇一樣性感的嘴唇。
于是,我對她伸出手:“你好,我叫董菲菲。”
我的手停在空中足足有半分鐘時,在我正尷尬地想要收回手時,她才懶懶地伸出芊芊玉手,對著我的手蜻蜓點水似地一觸,迅速收回,那動作快得仿佛我是個帶菌體似的,接著紅唇輕啟,緩緩從口中吐出三個字“孫曉麗”。
此時,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叫孫曉麗的女人不但不喜歡我,甚至還很厭惡我。
果然,下一秒,她的開口就驗證了我的猜測。
“你就是三年前拋棄延沛哥的那個女人吧?”孫曉麗雙手環胸,極其鄙視地看著我嘲諷道。
寥寥幾個字,卻已赤裸裸地揭示了我對冷延沛的傷害。
我的臉變的毫無血色,低著頭不敢直視冷延沛。只因,她說的也是事實。
“曉麗,出去。”冷延沛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的臉,對孫麗麗低吼道。
“延沛哥,該出去的人是她,不是我!這種負心的女人,你都不恨嗎?”孫曉麗看到冷延沛對我的袒護,也是一肚子的怨氣。
“出去!”冷延沛的聲音高漲了幾十個分貝,額頭的青筋突顯他此刻的暴怒。
“哼!”看到延沛哥確實動怒了,孫曉麗很是懊惱地被迫離開,只是當她走到我身邊時,狠狠地剮了我一眼,那毒辣辣的眼神恨不得活活吞了我似的。
“延沛,你恨我嗎?”孫曉麗的話就像一根針,深深地刺在我心里,雖然很痛,但總是要面對的。
“恨”冷延沛的雙眼瞇起,神情顯得很迷離,很悲痛:“曾經也恨過,恨你那么決絕地離開,決絕地嫁人!但終究,恨還是沒有愛來的強烈。自從靈子告訴我這些年來你的狀況后,我現在只有自責,只有心疼了。自責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沒有陪在你邊,心疼你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來承擔。菲菲,你怎么能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