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的馬蹄,在山間的道上留下了一串串的塵煙。馬蹄聲,車轱轆聲,鳥叫聲,聲聲呼應。
“吁……!”馬頭被李貴給拉停了。
黛玉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互相對望了一眼。無果掀開車簾,低沉的聲音問道:“出了什么事?”
“回姑娘的話,前面路上有個人躺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李貴對無果那深沉的語氣還是有些膽顫的,趕緊解釋道。
無果順著李貴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放下簾子進了馬車,對著黛玉說道:“姑娘,前面路上躺了一個人,我們要救嗎?”
黛玉一怔,趕緊說道:“我倆下去看看,救人要緊。”
黛玉和無果下了馬車,果然看到前面路上躺著一個身穿白衣長衫的男子,身上有些狼狽,但是看那身衣服的料子,不難看出這人必是哪家的少爺公子。
走到那人面前,黛玉不等無果上前就蹲了下去,食指在那人的鼻尖一探,放下心來,轉頭對著無果笑道:“真好,還活著!”
無果看到黛玉那真實的笑臉,心里微微的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等黛玉吩咐,趕緊讓李貴過來幫忙了。
不一會,馬車里多了一個傷員。
小蓮有些擔心的問道:“玉姐姐,那個……這個會不會是壞人啊?”
紫鵑撲哧一笑,揉了揉小蓮的頭說道:“哪有那么多的壞人啊!更何況,就算是壞人姐姐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黛玉笑了笑。
無果還是一樣的沉默,只不過細心瞧她的話,能夠看出她的神態不再像來時那般冷漠了。
就這樣,馬車就開始了繼續先前的旅程,快速的向歸去的方向駛去。
王府書房,水溶心不在焉的翻著手中的書,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點擔心的語氣說道:“水生,去大門那里看看,她們回來了沒有?”
水生應了一聲,往大門的方向跑去,這已經是他今天跑得第一百趟了。
過了一會,水溶就聽到了水生急促的腳步聲,嘆了口氣已明白了結果。
“爺,還……沒……”水生還沒說完,就被水溶打斷了。
“我知道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水溶將手中的書本放下,起身站了起來。踱步到書房門口,然后又走了回來,如此反復著。
水生在一旁看著水溶在那里邁著步子,繞著圈子,看在心里那個想笑啊!卻沒有膽子說出來,只能一個勁的憋著笑意,差點憋成了內傷。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半個時辰又過去了,水溶最終還是忍不住踏出了房門外,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水生趕緊跟在后面。
當水溶來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黛玉的馬車進大門。水溶緊皺著的眉頭霎時就舒展開來,帶著微微笑意迎了上去。
黛玉剛下馬車就看到水溶往自己的方向走來,很自然的笑了笑。
“玉妹妹,你們回來了。一切都好吧!”水溶問道。
黛玉輕輕的回道:“一切都好,謝謝王兄!不過,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就給帶了回來,想請王兄救救他。”
水溶一愣,沒想到馬車里居然還有一個人,立馬吩咐家奴將人抬去了客房。
“水生,去安排一下。”水溶對著身后的水生說道。
“是,爺。”水生領命下去了。
水溶走到黛玉面前,寵溺的笑道:“累不累啊!身體可吃的消?中午可吃過了?”
“她們把我照顧的很好,王兄放心!”黛玉對于水溶的關心還是感到很窩心的。
“那我送你回院子。”水溶走到黛玉身邊說道。
“嗯!”黛玉點了點頭,然后和水溶并排走著,紫鵑三人自然跟著后面,只不過自動的隔開一段距離了。
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幕被一雙眼睛看到了,那雙眼里射出了一道名為嫉妒的光芒。
從那日回來,已經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了,天氣也越發的寒冷起來了。
黛玉手中拿著一本書在那里翻閱,紫鵑端著一碗熱茶進來。
將茶水放在黛玉的面前,笑道:“姐姐,看了好一會的書了,先將它撂下,休息會吧!不然等會子頭疼就作孽了。”
黛玉聽到紫鵑的話,聽話的將手中的書給放下了。輕輕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突然說道:“對了,那日我們帶回來的人可治好了?”
紫鵑剛開始沒有聽明白黛玉說的是誰,愣在了那里。后來想了起來,說道:“聽水生說,那晚上徐先生就去診治了,好像是受了內傷,再加上趕路疲勞,因此才脫力昏倒在路口的。那之后的第五天就醒了,不過好像還在養傷吧。”
“哦,應該養好傷就會離開王府吧。”黛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這么一句話,心里笑道,難不成都和自己一樣,被救之后就賴著不走了,呵呵。
“那到不一定,我聽水生說,這位公子年紀雖沒有王爺大,但文武雙全,是個難得的人才。王爺向來惜才,怎么會錯過這么一個人才呢!”紫鵑將自己這兩天聽到的八卦,全盤告知了黛玉。
黛玉聽完后倒沒有說什么了,只是不輕易的皺了皺眉頭。
等茶水喝完了,黛玉復又拿起手中的書在那里認真的看了起來,紫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茶盞收了下去,走前卻將炭爐子里的火挑旺了一些,以免冷著黛玉了。
黛玉這次手中拿的不是以往看的那些詩詞歌賦,而是一本醫書,這本書是黛玉向徐文杰借來的。雖然以前也看過一些醫書,但是那些書太深奧了,如果沒人講解,很難看懂。而這本書上徐先生在一些難以理解的地方,都用小篆字體在一旁做了一些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