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從抽屜里拿出令牌遞給楚婉蕓,道:“恩,你去吧!”
看著那遠去的小身影,皇上喃喃道:“她真得只有十歲嘛?”
一旁的楚杰開口道:“這只能說這世界上真得有人生而知一切。”
皇上走到方才燃燒著烈焰的臉盆,輕輕翻攪著里面的沙子,忽然抓住一把沙子,握緊道:“楚杰,我們稱霸天下的時機終于來了。有了這圣火,有了蕓兒的才智,這天下早晚都是朕的囊中物。”
楚杰略微沉思道:“陛下,雖然有這圣火,但是國內實力并不足,而且朝堂之上還為儲君之爭鬧得不可開交。臣提議不若指三個地方給三位皇子治理三年。如果那位皇子能把地上治理的最好,那么就把他立為儲君。這樣一來可以化解朝堂緊張的局面,二來陛下也可以看看十五公主治理地上的能力,三來讓十五公主一起跟二皇子去地方,幫忙治理地方,到時立其為儲君就更名正言順了。”
“恩。你說得有道理。”皇上點頭道。
燈火下,皇上和太師楚杰商量著各個皇子即將派任的地方。
楚婉蕓緊握著手中的領牌興奮地朝容殿跑去。“呼呼呼”夜空彌漫著楚婉蕓的喘息聲。終于,楚婉蕓停下來喘氣,轉頭看向那已經只有一小點的崇政殿,紛亂地心才平靜下來。她在崇政殿里還真是九死一生啊。別看她方才鎮定地劃破手滴血,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時心中的緊張。
她不是皇上的女兒,這從她出生不到一個月就知道了。面對那古老的親子鑒定法——滴血驗親時,雖然她已有準備,但是還是心情緊張。畢竟當中如果出任何紕漏的話,那么好不容易得到的重生機會就會流失。其實滴血驗親只是血型的鑒定。而血型無外乎A型、B型、AB型和O型。只要血型相同的人,其血液就會相融。就是說她跟皇上的血有四分之一的概率會相融。不過,她不會拿這好不容易得到的重生機會去賭這四分之一的概率,她要百分百的保證她跟皇上的血能相容。她非常慶幸前世所學的化學知識。醋酸可以讓任何血型的血液融合。所以她在滴血時,順便把一直藏于袖中裝著醋的小瓶子打開,把里面的醋點了兩滴在碗里。至于希臘火,為了必要時做籌碼,她幾年前就研制好了。楚婉蕓小心翻開手,看著那代表著母親可以獲救的令牌,心中的欣喜是無法形容的。
終于,楚婉蕓跑到容殿,亮出令牌讓所有的禁軍都撤走了。而后,她輕聲推門進去。容妃并沒有躺床上睡覺,反而一臉失神的靠在床沿。楚婉蕓知道那是因為母親心中徹底的失望所致。楚婉蕓輕柔的握住容妃的手道:“母妃,父皇答應不殺您了。”
指尖傳來溫暖,耳邊聽到的希望,讓容妃死寂的黑眸浮現出了光彩。她緊拽著楚婉蕓的手,焦急地問道:“真的嘛!”
“真的。您看門外的禁軍都撤了。”楚婉蕓點頭道。
容妃抱住楚婉蕓,激動道:“太好了。太好了。”
楚婉蕓感到母親微微顫抖的身體,知道這是經歷了生死才有的后怕。她體貼地輕拍著容妃的背。
終于,容妃停止了顫抖,不好意思地推開楚婉蕓,為方才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失態而羞紅了臉。
楚婉蕓看著已經心情稍稍平靜的容妃,說道:“母妃,父皇雖然饒您一命,但是他說您肚子里的孩子必須要打掉。”
容妃的臉一下子刷白了。她輕按著腹部,望向楚婉蕓,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楚婉蕓感到了母親渾身散發出來的哀傷,只覺得眼框一熱,還是點下了頭。
容妃絕美的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容,喃喃著:“我就知道皇上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我的。只是可憐了這來不及出世的孩子了。”
楚婉蕓上前輕輕地抱住容妃,輕聲說道:“母妃,你想哭就哭吧。”
晶瑩的淚珠劃下了,哀傷的聲音傳來:“蕓兒,你知道嘛!本來,孩子對于我來說只是實現傲的霸業,我的愿望的工具。但是今天你令我知道了什么是親情。所以,我才這么悲傷,為這來不及叫我一聲母妃的可憐孩子而悲傷。蕓兒,我是個壞母親。”
楚婉蕓輕拍著容妃,哽咽道:“母妃,你現在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而且您還有我啊!”
容妃更緊抱著楚婉蕓道:“是啊。我還有蕓兒。還有蕓兒。”
那一夜,容殿里徹夜回蕩著容妃充滿悲傷的哭泣聲。
第二天,李公公的一碗墮胎茶讓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楚婉蕓的弟妹消失了。第三天,容妃就被廢搬到那位于皇宮最深出的冷宮。而楚婉蕓成為容殿的新主人,改名為蕓殿。
楚婉蕓從冷宮看完容妃后,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蕓殿。才打開門,疲憊的身子就跌著那熟悉的溫暖懷抱中。頂上傳來楚毅的輕責聲:“容兒,你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楚毅輕柔地抱起楚婉蕓走向床塌。
望著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容顏,楚毅只覺地心中一疼,輕揉著那慘白的小臉道:“蕓兒,答應我以后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么憔悴的樣子,我的心有多疼嗎?”
楚毅拉著楚婉蕓的小手按在胸前。聽著那雄勁有力的心跳聲,楚婉蕓覺得心中一動,連日來的疲憊和壓抑得到的發泄的出口:“對不起,對不起,二皇兄。”
楚毅心疼抱起已經淚流滿面的楚婉蕓,安慰地輕拍著。
楚婉蕓在楚毅溫暖的懷中抽泣著:“二皇兄,我真地好沒用啊!沒能保住母妃肚子的孩子。那可是我的弟弟或妹妹啊!我忘不了無奈地喝著那碗墮胎藥的母妃臉上的哀傷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