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她的母親柔彩君聽了阮母的話,忽然大聲冷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錢,你很多是嗎?答應了的婚禮,現在想用錢來打飯是嗎?在場的各位,都聽到了吧!堂堂阮家的信譽只是如此,你們和他們做生意不怕嗎?不怕她們像今天一樣出爾反爾嗎?”
柔彩君當眾的大吼大叫,讓阮母面色更為通紅,她氣憤異常,上前幾步,抬起手似乎就要給柔彩君一巴掌。
柔善美見到媽媽要挨打,本能猛的沖了過去,生生的挨了阮母這個巴掌。
“啪!”
阮母是下了狠勁的,從口中濃厚的血腥味重就能感覺到。
“媽!”阮向東總算有了點反應,下來擋在了阮母和柔善美中間。
那個鬧事的女人也緊著跟了下來,素手挽著阮向東的胳膊。
從背影看去,他們更像是夫妻,而穿著婚紗的柔善美,就像是個可憐的小丑!
雙方動了手,阮父怕被人看了笑話,就讓秘書把來賓一一疏散,然后也跨步走了過來,怒喝了一聲。
“都像什么話?李珊珊,你和向東怎么還沒斷?”
柔善美身子僵了一下,聽這話,向東和這個女人曾經一起過!
她一雙水眸,裝滿了淚珠,可憐又凄冷的看著阮向東,艱難的開口。
“向東,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阮向東為難的看著左右兩個女人,李珊珊也開了口。
“伯父伯母,我真的很難過,當時你們嫌棄我父親只開了一家小公司,母親是個大學教授而已,所以不同意我和向東在一起,說我在經濟上幫不到向東,可是她……”
纖纖素手,有些憤然的指向柔善美:“父不詳,不過是個私生女,二流的小演員,聽說以前為了生存,差點還去演了三級片,你們居然接受不了我,卻能接受她!”
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刀鋒一樣用力的刺戳著柔善美的心臟,疼的她整顆心臟都抽搐了起來。
更痛的是,阮向東始終一句話都不說,任由他的前度用鋒利的針扎她的心。
阮母好像有些后悔的樣子,阮父則是一言不發。
連柔彩君都不出一言,氣憤一瞬有些冰冷,冰冷的凍人。
“向東,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她還是要我?!?
最后,先開口的還是柔善美,一句“你要她還是我”,像是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阮向東十分痛苦的抱住了腦袋,似舉棋不定,猶豫不決,也像是在懺悔和虧欠。
最后,他抬頭看向了阮母:“媽……”
一聲“媽”,答案不言而喻!
阮向東這是想做孝子,把決定權送到阮母手里。
決定權到了阮母手里的那刻,柔善美的淚就奪眶而出,不用說,她就知道她出局了。
一邊雖然小頭小臉,但還算有頭臉。
一邊不過是個私生女,二流的小演員,生活所迫差點去拍了三級片。
天差地別,阮母會選誰,一目了然。
“再怎么,李珊珊都比她強,你若真心聽媽一句,這婚禮就換個新娘吧!”
果然,她出局了,慘敗。
不,一開始阮向東擋開她媽媽,把李珊珊護在身后的那刻,她就已經敗的一塌糊涂了。
柔善美被阮氏企業退婚的消息,不出一日,就傳遍了全國。
從來默默無聞的二流小演員,卻因為當場被棄,上了各版娛樂頭條,成為了當下娛樂圈炙手可熱的人。
劇本,廣告蜂擁而至,甚至有幾個劇本,還是請她出演女一號。
在別人看來,柔善美真是挑著一塊好的跳板了,借由阮向東成功上位。
而在濱江小區C302房內,誰看得到柔善美抱著電話機哭的肝腸寸斷,蓬頭垢面的樣子。
廚房里,柔彩君熬了一碗雞湯,斷到柔善美面前:“好歹你吃點,祖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那賤人和阿東不是還沒結婚嗎?她能從你婚禮上把阿東搶走,你再搶回來不就得了。你這樣怨天尤人的有什么用,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些劇本廣告也一個不接,你再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的前途過不去?!?
柔彩君邊說著,邊硬把雞湯往柔善美嘴巴里塞,動作略顯得粗魯,但是柔善美也已經習以為常。
挨打受罵罰跪,從小開始就是家常便飯,她知道媽媽和別人的媽媽不一樣,雖然有時候很恨,但是想到在80年代,媽媽頂著未婚媽媽的壓力,一個人把自己撫養成人的艱苦,她也就原諒了柔彩君所有的“虐待”。
她紅著一雙眼睛,胃里酸的難受,卻還是盡量張開嘴,喝了一口雞湯。
柔彩君看她愿意吃東西了,眼底里還是現出了幾分欣慰:“你給我吃飽喝好,打扮利落了,明天上午就去阮氏企業下面蹲守,阿東以前多疼你,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媽!”柔善美沙啞的聲音,慘白的面龐,讓她如今看上去,慘不忍睹。
“別喊我媽,挽不回阿東的心,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柔彩君的狠話,讓柔善美眼眶一澀,眼淚順勢落了下來。
“媽,阿東已經不要我了,你不能也不要我!”她委屈無比,覺得自己如同墮入了一個萬丈深淵之中,漆黑一片,不停的下落,寒風在耳邊呼嘯,辣的她身子生疼生疼,整個人好似要被撕裂了一樣,想高聲呼喊,一張開嘴,卻灌入大口大口涼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