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問題,恰恰正是自己所擔心的呵。
對上晚兒清澈若小溪的眸子,心,陣陣的抽痛,晚兒的問題……
他的爹地,連她自己都不曾知道。
而至于他……不過是在一場之下的產物?
那一夜,風大雨大。本來,那個男的不會得逞的。可是,在那個滿眼被染紅了的男人面前,她敏捷的行動竟然完全被鉗制。漸漸的,在男人類似于野獸般粗暴的動作之下,她猜到了對方該是被人下了藥。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么?
那一夜,是她走出大院二年正的時間。而與此同時,也是……她媽咪的生祭。或者是有意,或者是無意,總之,那一夜之后,她有了晚兒。而至于那個男人,則是毫無音訊。
對于那個男人,冰隱的心中沒有著任何的感情。
五年來,她更是沒過半點尋人之心。
她的晚兒,只是屬于她一個人。晚兒有她這個媽咪,足夠了。可是,而今看來,終究她還是算錯了。她不要,她不在乎,然而,這卻并不代表晚兒的心底不想要爹地。或者,五歲的晚兒也渴望著如同他家的孩子般有個爹地來疼寵自己?
“媽咪給晚兒一個爹地,好不?”
小心冀冀的對上晚兒的大眼,冰隱一眨不眨的生怕漏過小家伙任何的表情。
“晚兒可以有爹地了?”
看著晚兒的大眼漸漸的被歡喜與閃亮溢滿。冰隱的心情難得的也好起來,嘴角一挑,輕笑著把一個吻印在晚兒光滑的額上,“是啊,晚兒可以有爹地了呢。”
“耶……”
搖搖頭,無視懷中晚兒的開心,冰隱有些壞心的想像著那個家伙在知道自己與晚兒剛才的這么一番話之后,將會是一副恁般的表情……
生氣?暴怒?跳腳?氣的想殺人?
想像中,冰隱似是可以預見楚默那滿臉的風雨欲來的表情。嘴一撇,生氣又如何?雖然只是場作秀,但卻也有三年的時間。三年,說長不長,說短,卻也實在是不容忽視。他若是當真接受不了晚兒,那她嫁他做甚?
“媽咪,爹地長的好看么?和晚兒這么好看?”說罷這話的晚兒瞪著澄亮的大眼認真的看著冰隱,生怕冰隱的嘴中吐出的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答案。
呵呵呵……
陣陣輕笑就這樣不曾預期的自冰隱的口中滑出。
她的晚兒,當真可愛吶。
想像著楚默的容貌,一邊眉眼含笑的許下承諾,“爹地很漂亮,和晚兒一樣漂亮。”
“那,晚兒什么時侯能看到漂亮爹地?”
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令冰隱心底實實有些吃味,竟和兒子口中的那個無謂的漂亮爹地吃起醋來。晚兒可是她辛辛苦苦五年養大的哎,為什么現在對那個絲毫不曾聞面的無名爹地這般的期待與上心?
“就快了呢,晚兒乖,先睡一下。”
“好嘛好嘛……”
些許的心不甘情不愿在冰隱眼眉一挑的動作之下,乖乖的閉上了眼。
房間內,一時間靜了下來。
晚兒的身子畢竟還虛,醒后兩個人笑鬧了這么久,而今,在被冰隱半強迫的閉眼之下,僅只是一會的功夫,懷中的晚兒便漸漸的傳出了極穩的呼吸之音。而冰隱,情緒則再次的浸染在晚兒那宛若天使的酣甜睡顏。
六月初五。焰武盟盟主大婚。
焰武盟,身為觀瀾市穩坐第一把交椅的黑道老大,可謂是黑白通吃。
而今其盟主結婚,其場面將是多么的狀觀可想而知了。
而焰武盟,更是卯足了勁的將這場婚禮裝扮成了豪華而奢侈的代名詞。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布置的輝煌耀眼的露天會場,整個場景冰隱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來,焰武盟似乎是并不止限于黑道。
晚上七點,晚會正式開始。
“夫人,太子在等著,請您出席宴會。”
轉過身,門口立著兩名黑衣的大漢,一臉的嚴肅模樣與今晚的氣氛絲毫沒有相容處。
此刻,他們兩個正半躬腰,神色拘傲而又恭敬的等著冰隱的外出。
微微一笑,冰隱起身率先而去,“我們走吧。”
外面,燈火通明,人聲宣嘩而浮躁。
一路走去,腳下竟是十里鋪就的紅毯。而兩旁,由一些花木堆成了的花墻。燈火之下,微風輕拂,花葉隨風而舞,花香隨風而浮,而冰隱則就被這一層一層的花海花浪所圍裹,慢慢的,緩緩的,一襲淡紫色衣衫的她,長風披肩,眉目如畫,遠遠的看上去,竟似足了空中誤墜凡間的精靈。
“好漂亮的新娘子。”
“哇,難怪新郎這么大的手筆,當真是艷福不淺呵……”
“……”
漸漸的,離人群越來越近。隱隱的調笑聲傳入冰隱的耳中。腳下前行的步子不停,臉上甜美笑容不變。而心底,則早已把楚默的祖宗八代給招呼了個夠,該死的楚默。若是今晚自己出事,你也一定別想著好過。
對于這場婚禮,楚默一開始便擺明了有多高調便多高調的態度。而正是這一點,令冰隱心底存了諸多的戒備。焰武盟盟主結婚,用得著擺出這種空前絕后的姿態么?
她就不信他楚默會是喜歡這種高調的人。
再者,這一場婚禮,當真算起來不過就是他們兩人合演的一場戲。
若是沒有其他的目的,他楚默用得著這般的費心又費力?
心底諸多的疑惑,面對著天天見面的鏡無塵,她卻是懶得問,也不想問。有時,看著鏡無塵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便覺得想笑。偷笑的同時,她想,或者,鏡無塵是想提前警告她什么,而礙于楚默的身份而開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