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燙到吧?”起身就要去看阿離的傷勢,司云起關切。
見此,阿離小臉紅紅的,頭低的更低,“沒事……”
口上說著沒事,但心里卻樂開了花,這男人吶,還是溫柔點好,瞧這溫聲細語的,聽著多舒服啊!
想著在對方眼里留個好印象,也好將來有個靠山,畢竟人家可是皇子,可權勢上嘛……嘿嘿!
阿離心里無限美哉,可這時候,夜流觴邪魅的話低低響起,瞬間破滅了她所有的幻想,將她從夢境中,猛的拉回了現實。
“阿離,你手被燙了?過來給我瞧瞧。”
“額……”
很想說不,但又不能拒絕,誰讓人家是主子,她這貼身侍女啊,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怎么這么不小心吶,把手都給燙了。”
兩只手指捻起阿離的袖子,似乎間是嫌棄般的提起,夜流觴微倚著身子,左看右看,不由得挑眉撇嘴,緩聲說道:“嗯,雖說是燙紅了些,但好在這手原本就長的難看,所以說也不怎么打緊,就這兒樣吧。”
什么!好在她這手原本就長的難看?
靠,賤人果然是賤人,連放的屁都這么臭不可聞!
心里火大,用眼無數次瞟過自己的手,阿離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是自己那是芊芊細指,精妙無雙,看來夜流觴的眼睛是瞎了,而且還瞎的不輕!
很想狠狠的抽回手來,再用力的跺他小子兩腳,但是知道爽過之后她所將付出的代價,于是阿離猶豫了,清醒了,說白了就是貪生怕死不敢了。
悲摧的娃呀,身在屋檐下,不得已中,阿離揚起無比虛偽的臉,燦爛的笑著,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比牡丹花還嬌艷:“謝謝公子的關心。”
“嗯。”
隨意的,漫不經心應了一聲,夜流觴甩開阿離的袖子,雖未表現的厭尤不及,但卻該死的將那兩根手指在錦帕上捻擦了一下,好像是擦去什么臟的東西,以免污染了自己。
阿離怒了,恨不得沖上前去掐死他,然后再折斷他小子所有的手指,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靠!難道她很臟嗎?很臟嗎?她三天前才洗過澡的好不好?比以她以前那可是不知道要干凈上多少倍!
滿腔怒火,只得化成無窮憤恨,阿離轉身站至一邊,低下頭,用她認為平生最惡毒的白眼狠狠的剜了夜流觴一眼,然后在心里,將對方凌虐了一千遍又一千遍!
雖說意淫沒作用,但最起碼心里是舒坦了,阿離此時心情大好,不由的微笑著抬起頭來。
視線的上揚,卻不巧對上了一雙溫潤淡雅的眼眸,微微的,里面充滿著笑意。頓時間阿離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臉頰一紅,心中悲呼完了!
完了!完了!被他看見了!她努力維造的小形象啊,這下可全都泡湯了!嗚嗚。
惡毒的一面被看見,美好便隨之遠去。阿離心痛的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高大靠山,不會就這樣……
弱弱的對司云起笑著,轉眼看了看夜流觴那一臉衣冠楚楚的禽獸模樣,阿離拼命的忍住自己想抖的沖動,不住的為自己打氣:好阿離,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如今怎能動不動就成了篩子?太不像話!
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樣是不對滴,阿離笑著,抬起頭來。
這時候,門外洗硯通傳,說是凌公子,凌小姐前來,問夜流觴是否相見。
客人前來,自沒有不見的道理,于是洗硯領命,轉身引去。
而這時,司云輕拍著桌子,口中不滿的叫了出聲來:“哼,這個壞女人,一定是知道了我來找流觴哥哥,所以她也就跟著來了,無恥!”
“云輕。”
再次提醒她作為公主該有的行言,司云起輕然出聲。
聞言,司云輕黑著臉一聲不吭,倒是阿離心下微轉,微微笑著。
丞相凌勁籌的公子與千金……凌珅、凌瓏。呵,看來今天,還真是個熱鬧的好日子。
揚著笑,眼中一抹看好戲的精光,在凌大公子凌珅的一句“夜兄,好久不見”中,一個濃眉周正,模樣還算長的可以的男子踏進門來,而在他身后,跟著一個嬌美可人,楚楚優雅的女子。
“哦?想不到三皇子和云輕公主也在?失敬失敬。”進門見到還有旁人,凌珅連行禮作揖。
見此,女子也抬手欠身,柔聲說道:“凌瓏見過三皇子,見過流觴哥哥。”
明明三人,卻只見過兩個,唯獨無視司云輕。見此,司云輕大怒,想著自己好歹也是東朝公主,不想竟被這個壞女人如此蔑視,不由的臉色沉下,口中不悅:“呵,原來是個瞎子,再不就是個傻子,居然連個數兒都不會數。”
“喲!原來云輕公主也在啊?我還當是哪個丫鬟坐在那兒呢?正想著流觴哥哥也太善待下人了,居然讓她們這樣放肆!可不曾想到這卻是便裝之后的云輕公主,實在是令凌瓏……”
搖著頭,一臉諷刺,雖是后頭的話沒有再說,可意思上卻已然表露,嘲諷無疑:你司云輕就是長的難看,跟下人沒什么兩樣!
被當眾侮辱,司云輕氣的不輕,盛怒下她猛拍桌子,口中不由怒聲吼道:“凌瓏,你敢罵我!”
“哦,我有嗎?”
針尖對麥芒,彼此眼中激出火花,阿離驚異的發現原來這女人之間的斗爭還可以這樣,不禁的大呼過癮,直想拍手稱贊。
呵,想不到夜流觴這賤人還真蠻厲害?居然能讓一個當朝公主,一個權相之女為他如此?佩服,真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