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關系
- 大總裁的出逃妻
- 殷紫
- 1902字
- 2013-08-03 01:06:23
她,怎么就偏偏得了這樣的怪病?
他總覺得,她永遠都是一個俏皮活潑的開心果。對,她是他的開心果,她時常帶給他開心。可是他怎么知道,誰又曾帶給她開心?他追悔莫及,那些年,在她帶給他開心的時候,為什么他就從來不曾關注過她內心的空虛?以至于讓這些紛繁的錯亂的情緒駐進了她的心房。
“我知道。”他痛苦的閉上眼。
“病人營養不良,如果不是患有深度厭食癥,可能就是故意絕食。”陳子墨繼續說。
楚佑寒聯想到她削瘦的臉龐和纖細的身軀,覺得陳子墨的這個假設是成立的。也就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體內還含有大量安眠藥成分。”陳子墨繼續無情的鞭笞著他。
楚佑寒柳地睜開眼,“什么?”他不相信,她竟然會——輕生?
“一個抗拒生存的精神病患者,我實在有些無能為力。”陳子墨吐了個煙圈,將燃燒到盡頭的煙蒂丟進了煙灰缸。然后一瞬不瞬的盯著楚佑寒。
楚佑寒盯著他,眼神復雜,有驚訝,錯愕,更多的是痛惜……他忽然捉住他的手,百般哀求,“請你一定要治愈她。她還年輕。”
陳子墨的手被捏的有些疼,他掙脫出來,安撫他,像安撫他的病患一樣,“你冷靜一點。不是無藥可救,但是需要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這是精神病患者的一劑最好的良藥。”
楚佑寒低垂著頭,陷入了深思中。
她就像風兒一樣,在他生命中來去匆匆,卻從來不曾留下痕跡。
“我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他無助的說。
陳子墨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不滿情緒:“能告訴我你們的關系嗎?”
楚佑寒的身體一凝,關系?他們算什么?戀人?可是她對他,連最基本的信任,依賴都沒有。他苦笑,“我不過是她鄰居家的哥哥而已。”
陳子墨瞇起眼,揣度著他這話有幾分可信度。基本上,他在心里已推測出另一番說辭:那姑娘暗戀眼前這位鼎鼎大名的建筑設計師,求愛被拒,所以背著家人悄然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也難怪,以楚佑寒的身家背景,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何其容易?而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姑娘,雖然絕色,但是看她穿著打扮卻普通之極,行囊里面也沒有值錢的寶貝,可想是窮人家的女孩。灰姑娘愛上王子,從來就是一條有去無回的不歸路。以楊—娟為證。那些丑小鴨變白天鵝的傳奇,不過是世人杜撰來慰藉那些做夢的姑娘們。
陳子墨幾乎是當機立斷,那個可能導致病人神經異常的紅色筆記本,是斷斷不能交給眼前這位薄情的鉆石王老五了。他露出難色道:“如果不能知道病人的心結,要治愈她,恐怕……”
咖啡廳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異常的寂靜。
告別陳子墨,楚佑寒決定趁天黑之前再來探望一下柳詩情。也許,她蘇醒過來后,情形好轉了也不一定,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記得他的名字。
他就這樣自欺欺人的來到病房。護士告訴他,因為柳詩情發起作了摧毀性特別強,為了不殃及其他病人,他們已經替她轉移了一間單人病房。于是,楚佑寒尋著護士說的房號,來到了頂樓。
老遠,他就聽見了走廊的盡頭處傳來了一陣清麗的歌聲。歌詞正是王菲的“紅豆”。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么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后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愿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他停住腳步,依在一根柱廊旁,聚精會神的聽,聽得發呆。
一曲完畢,四周就都靜了下來。他才回過神來,哀怨的嘆了口氣,向前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落落的想,這八年,她都經歷了些什么?為什么他不再了解她?她變得如此的高深莫測。他敢肯定,一些屬于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東西,偏被他錯過了。
他站在她房間的門口,悲從中來。
其實,光陰在流逝,她在不停的向前走,而他卻偏偏挪不開腳步,停留在了原地。所以他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他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上的人!
門虛掩著,他輕輕的推開門,柳詩情坐在角落的地板上,全身瑟縮成一團,顫抖得厲害。
“詩情——”他忘記了自己是她不安的因素。疾奔過去,將小小的她抱進懷里,試圖溫暖她顫抖的身體。
她的情緒變化無常,前一刻還在寧靜的歌唱,這一刻就變得如此的怯懦。她像一只無助的羔羊,等著被人救贖。
如果她愿意,楚佑寒愿意充當這個角色,一輩子。
柳詩情在他的懷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楚佑寒溫柔的拍著她的背,細聲的安撫道:“別怕,詩,我在這兒,別怕——”說到這兒,楚佑寒的眼神忽然灰了下去。
柳詩情小小的腦袋扭動了一下,他俯下身,她抬起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嘗試到了人生從未有過的失敗。
她驚如脫兔,從他懷里蹦出來,然后爬到床下,將顫抖的身軀完全的藏匿起來,一邊還驚惶的喃喃道:“啊!我不要見,不要見他,不要見他,永遠都不,不要……不要……”
楚佑寒像被人撕成了兩半,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相信他所見到的一切,他也放佛發狂了般,他跑過去,拼命的摸尋著她小小的身軀,然后試圖將她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