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婦人贊同的點點頭,回頭看向雪輕,問:“小妹妹,你愿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我愿意。”雪輕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好,我們走吧!”婦人溫柔的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雪輕感激的看著她,將自己的手伸向她,跟她一起上了馬車。
少婦夫家姓段,是這霖城里數一數二的大戶,應該說,霖城的段家在這整個旭國都頗有名氣。丫鬟晚秋,是段夫人的陪嫁丫鬟,二人剛到廟里上完香回來。
霖城段家,家主段逸凡少年有成,將家中生意重新改革經營,一步步擴大至全國,雖然年紀尚輕,卻已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雪輕對商場之事一無所知,但知道武林中并無這號人物,所以也就安心的到了段家,在段夫人的安排下開始在段家工作。
終于有了安身之處,段夫人雖然跟她提過幫她找父母的事,但她壓根兒不想找他們,所以她胡亂描述了父母的相貌之后,便什么都不管了。反正就憑那樣的圖,肯定也找不到他們,她只要安生呆在這里,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另謀他路就好了。
陽光正好,趁著干完活之后的空閑,雪輕坐在院子里,扳著指頭數著自己來到段家的日子,也許是太過自由了,她竟然不知不覺在這里生活五天了。
雖然她是供人使喚的打雜丫鬟,但夫人對她很親切,其他人知道她的遭遇,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憐樣子,也待她不錯。她的工作并沒有太累,也不會太拘束,相比起跟爹娘一起的時候,簡直好太多了,這是她這十二年來從未享受過的自由啊!
正感慨著,便見一個丫鬟急沖沖的奔過,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夫人身邊的杏兒嗎?
她連忙上前,攔住杏兒,問:“怎么跑得這么急,出什么事了嗎?”
杏兒急著要離開,也來不及跟她多做解釋,一邊跑一邊回道:“夫人犯病了,我急著去請代夫!”
“夫人犯病了?”雪輕看著杏兒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轉身去了夫人的住處。
她才剛一進院子,便見一群丫鬟守在門口,屋內晚秋等人正急得團團轉。
“晚秋姐姐。”她喚了一聲著急得快哭出來的晚秋,來到了床前,而段夫人正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識。
“雪輕,小姐她……”看到雪輕來到自己身邊,晚秋終于忍不住掉下淚來,她真的很害怕,萬一小姐就這么去了……
“姐姐先別急,大夫馬上就來了,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雪輕好言安慰,蹲下身,握住了段夫人的手。
輕握著段夫人的手,她不動聲色,手指悄然移動到段夫人的手腕上。
一會兒后,她將段夫人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來到了晚秋身邊,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變化,但心中卻微微有些吃驚。她雖然聽說了夫人自幼便身體不好,但沒想到竟是這么嚴重的病,在這個醫療落后的世界,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
雖然她只是稍微診了一下脈,但這應該是先天性心臟病,連二十一世紀的醫學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治愈,且治愈后還有復發的可能,這個時代就更別提了。雖然她還不確定病情到了什么程度,但以夫人這種發病的情況,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她已經很小心了,但站在旁邊的晚秋還是看到了她細微的動作,只是她不明白,這個小丫頭到底在做什么。
“你剛剛在做什么?”晚秋擦了擦淚,小聲問她。
雪輕抬眸,輕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看看夫人要不要緊。”
“你會醫術?”晚秋驚訝的看著她,聲音不禁提高了些。
“我爹是個大夫,自幼跟著學了一點。”雪輕摸摸鼻子,靦腆的笑了笑,心底卻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余舉動。
“真的嗎?那小姐她沒事吧?”晚秋面露喜色,眼神希翼的看著她。
雪輕抿了抿唇,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安慰道:“別擔心,大夫馬上就來了。”
見她故意避開回答,晚秋只覺心底一沉,剛稍微收住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跟著小姐這么多年,其實她很清楚小姐的身體,只是再一次確定結果之后,心理上有些承受不住。
大夫終于急急忙忙趕來了,平常來段家看診慣了,大夫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一進屋便開始進行診治。
雪輕在旁邊看著,果然就如同她的診斷,雖然這個時代的說法不一樣,但段夫人的確就是先天性心臟病,而且現在全靠大夫施針用藥控制著病情,對這個病,即使是行醫數十年的老大夫也束手無策。
大夫施完針,正在開方子的時候,接到夫人犯病的消息的段逸凡回來了。
一身紫色錦袍的段逸凡,雖然面容俊逸,神姿英偉,但此時此刻卻滿臉焦急,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令在旁看著的雪輕不禁暗嘆,就算是再了不得的人物,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而已。
施針之后的段夫人,氣息已經順暢了許多,但還沒有恢復意識。
段逸凡坐在床邊,雙手緊握著妻子的手,一臉擔心與疼惜,甚至還夾雜這幾分恐懼,害怕她就這么一覺不醒。
“公子,可否讓我給夫人診病?”雪輕站出來,冷不防的開口。
段逸凡回頭看她,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中毫不掩飾對她的不信任。
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竟要給夫人看診,可謂是語出驚人,周圍的人也紛紛看著她,眼神各有不同,悄悄的議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