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生意慘不忍睹,不少在這里做的廚子和小二都辭了工,買房和田的銀子都只給了一半,那些人更是隔三差五就來催債,家里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妻子和女兒也是天天在家唉聲嘆氣,看著就叫人心煩。要是這酒樓能賣了還能湊合,但是會有人接手嗎,除非是傻子才肯吧。
“是一位小姐,漂亮得跟個仙女似的,說是找您有要事相商。”小二說完,臉上泛起紅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難道這位小姐要宴請賓客,看上了自家的酒樓?
想到這里,劉成精神立刻好上不少,要是這筆生意做成了,還能頂上一陣子!于是快步走到門口迎接。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劉成的心一下涼了,這女人不是京城人人皆知,剛被王爺休的孟家大小姐嗎?這生意就算他想接,也沒有那個膽子啊。
“你就是摘星樓的老板?”孟如藥打量著酒樓周圍,裝潢不錯,可惜不是自己要的風格,不過勝在空間寬敞,到時候全部重新裝修一次就是了。
“小的正是這摘星樓的老板劉成,孟小姐找小的有什么事嗎?若是宴請客人的話,恐怕小人無力勝任吶。”劉成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
不是說這孟如藥膽小愚笨嗎,看來傳聞有誤啊,剛才自己對上她的眼睛,竟然讓他有些膽顫啊。
孟如藥將十萬兩銀票放到桌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劉老板,既然你認識我,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好了。我想買下你這摘星樓,十萬兩銀子夠不夠?”
“啊?”劉成呆了一下,隨即才明那句話的意思,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連連答道:“夠了,夠了!”就立刻伸手想要去拿銀票。
劉成心中激動無比,終于有人接這個爛攤子了,只要拿著這十萬兩銀子,就能把欠的銀子全部還上,還有很大一部分的余錢呢!到時候在別處開個普通的鋪子,加上田地的收成,這輩子就不用再愁了。
孟如藥神采奕奕的看著他,冷不丁的將桌上的銀票按住,微微淺笑道:“且慢,劉老板。想必你也知道,你這酒樓,恐怕連一半都值不到吧。想全部拿走,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劉成死死的拽著銀票,臉色視死如歸般堅定,“看在銀票的面子上,除了殺人放火,我什么都干!”
“好說,好說。”孟如藥臉色狡黠,將銀票松了開,捂著嘴呵呵的笑了起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已是一月有余。
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兩輛印有六王府標志的馬車緩緩向明月樓駕來。
前面的一輛馬車坐著六王爺司空景,七王爺司空未,還有三王爺司空南。而后面的那輛馬車則坐著祁連兒和九公主司空夢月。
“六哥,為什么要送個假的紅梅到我府中,你到底把真的紅梅藏哪里去了。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七王爺司空未怒氣沖沖的看著司空景。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月了,他無時無刻不憶起那張擔驚受怕的小臉。六哥府中又那么窮,紅梅現在肯定餓得不成人形了,真是可憐……
想到這里,司空未更是憂心忡忡。
司空景揉著發疼的腦袋,眉宇間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七弟,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幾十遍了。我最后一次告訴你,六王府上就只有一個紅梅,連兒身邊也只有一個叫紅梅的丫頭服侍,你要是再問,我就趕你下車!”
本來王府最近的事情已經夠煩了,孟如藥被休的那天晚上,王府所有的人竟被人下了迷藥,這個暫且不說,居然還堂而皇之的闖空門,把府里許多值錢的東西偷了去。更甚的是在他臉上……派人查了這么久,居然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孟如藥,但是她也得有那個能耐啊。自己也派人查過她,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半點嫌疑,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司空未看著他不耐煩的模樣,只覺得十分委屈,小聲嘟囔道:“我不管,要是你不把紅梅給我,我就親自去你府里找,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
“隨便你!”司空景咬緊牙關,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道。
“阿未,閉嘴。”一直靠在馬車假寐的三王爺,冷冷的眸子微微睜開,淡淡的開口道。
司空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三哥平常根本不會和他們出來,也不知道今天撞了什么邪,居然邀請和他們聚一聚。他司空未誰都不怕,唯獨怕這性子冷清的三哥。雖然是一胞所生,但是他跟自己根本就談不上什么兄友弟恭的感情。
這司空皇朝所有的人都知道,三王爺司空南是個無情無欲之人,別說自己,就連父皇的面子也不給。平時三哥看他一眼,他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回六王爺,明月樓到了。”外面駕車的侍衛恭敬的出聲提醒。
“知道了,你先去通報一聲,叫他們把飯菜備好。”
幾人一一下了馬車,先后朝著明月樓走去。
后面的馬車快速駛來,也停在了明月樓前面,祁連兒和九公主接連下了馬車,朝司空景他們這邊走來。
看見心愛的人就在前面,祁連兒眉眼歡喜,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不知不覺把九公主甩在了后面。
“真是沒規矩,真不知道六哥怎么會看上她。”九公主看見祁連兒小跑的樣子,忍不住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