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跑車也不會越野。就像是再高的文憑，工作不對口也發揮不出價值。定位很重要。

“哦，你們是要去那里啊，那里的路確實爛，土路居多。這樣吧，公司有輛越野車，就開那輛吧，我這就安排。”胡卓聽到姜萊要去的地方，也略有耳聞，知道大概情況，這些車確實跑不了那樣的路。打了個電話，三兩句就安排好了。

姜萊聽著可能還是剛才的那個經理，就用懷疑的眼光瞄著胡卓，像是在問著：還說沒什么？你咋不找別人辦？

胡卓沒有解釋，拉著他回去繼續喝酒。直喝到下半夜，姜萊才回去。

胡卓也讓姜萊留下，就在這里睡，又不是只有一個房間。姜萊不同意，堅持要回去。胡卓說他想著酒后亂性。

姜萊沒回他，就跌跌撞撞的回到對面套房，這家伙進去后直接躺沙發上睡了，連臥室門朝那都不知道，喝的真是不少。

第二天早上，天剛剛亮就被喊起來，被拖拉著上了車。

還是那個經理，沒有阿諛奉承，還是很職業的口吻，說著：車就在外面，油也已加滿，食物與水也備好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姜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放倒靠背，躺了下去。心里想著：這車真是高大，也是寬敞，比自己的小轎車強太多了。不過被島國人追著，現在坐著島國牌子的車，真是有點諷刺。

看著姜萊睡去，小姑娘在后排小聲的與陸鳳說著話，免得無聊，也不時的看著道路地圖，給指著方向。

那時候的車還沒有配備導航功能，出遠門跑長途都還需要看道路地圖。還別說這個經理想的還挺周到。

背著朝霞，朝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跑完國道入省道，然后就是斷斷續續的水泥路，大部分還是土路，顛簸的路程還有一大段才會到達。

姜萊也隨著搖晃，還好座椅舒服，減少了不少顛簸。真被晃醒了也只是睜眼看看，沒什么事又接著睡。他真是沒什么精力，車窗外的風景都顧不上看，只想著多睡會。

地圖的路線也不是完全準確，也是那幾年國家道路的快速建設，地圖更新換代跟不上，還是需要去問路。這就交給小姑娘了，姜萊現在也就是個擺設。

目的地是武市西南二百多公里處，按照目前的速度，中午的時候就會到達。

陸鳳找了個加油站把油加滿，馬上進入山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加油站了，雖然夠用了，但還是加滿為好。

進入山區，七上八下。羊腸土路，揚起一路黃土。遇到會車的時候更無奈，你進我退，找個寬敞的路口才能互相通過。

這里風景還是不錯的，溪水也很清澈。這時候姜萊也醒了，實在是太顛簸，有時忽上忽下，如過山車一樣，真的是睡不著了，都有暈車的感覺。

姜萊打開車窗，呼吸點新鮮空氣，想吐的感覺才好一些。正好看到坡下有條小溪，讓陸鳳停車，想要下去洗洗臉，好讓自己清醒些。

小姑娘與陸鳳也一起來到溪邊，清澈的溪水涓涓而流，姜萊開始捧水洗臉。

小姑娘與陸鳳踩著溪里露出的石頭到了對岸，上了小坡就要下去。臨下去時小姑娘對姜萊說：“姜萊哥哥你可不能過來。”說完就不見了人影。

姜萊且了聲，嘟囔著：像誰不知道你倆干什么去了似的，都是成年人了，誰不知道誰。

現在道路地圖用處已經不大了，只能看到大體位置，卻沒有任何道路通過，只能碰到人就問。現在姜萊醒了，就由他負責。

山區里的民風淳樸，碰到開車的問路都會很熱情的指引，姜萊也會給他們一些牛肉干、罐頭什么的聊表心意。

老鄉們都不要，姜萊也推辭不過他們，沒辦法只好把東西放在地上，跳上車就走。

姜萊問了不下十個人，車上的食物都分出大半，可算應該是到地方了。姜萊又一次下車，問路邊的一位老奶奶確認一下。

開始的時候，老奶奶還是很客氣，確定了就是這個村。可問到要找的人家住那里的時候，態度卻變了。

“呸，看你人模人樣的，竟會來找那個流氓無賴，真是瞎了這付好皮囊。”老奶奶說著很氣憤，帶著恨，說完就大口的喘氣。

還好老奶奶不是真的朝姜萊身上吐，只是吐到了跟前。

姜萊被罵的不明所以，看到老人家的態度，想必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趕緊解釋著劃清界限。同時也扶著老奶奶在路邊坐下，讓她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老奶奶眼中含淚，又一次觸動了心中的痛，這得多大的委屈，才能讓老奶奶想起就落淚。

這時候小姑娘與陸鳳也下了車，看到老奶奶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小姑娘眼睛當時就紅了，老奶奶只要一開口，應該就會淚流滿面。

陸鳳也看出了其中的隱情，與姜萊一起扶著老奶奶到車上再說。

車上老奶奶干瘦的雙手顫抖著，在壓抑著情緒，平伏著心情，用沙啞的嗓音開始述說。

我有一個孫女，乖巧聰明，很是聽話，也很懂事。她爸媽在沿海城市打工，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家里只剩我倆相依為命。

在她十五歲那年，卻被你們要找的人給惦記上了。

那天我在坡上干活。晚上天黑了才回來。這時候一切都晚了，一個十五歲的花季少女就這樣被摧殘了。

老奶奶說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小姑娘也跟著默默流淚，陸鳳在那鄒著眉頭，想必也很氣憤。

姜萊則直接就開罵了，罵了幾句覺著心里舒暢了，又接著問后來怎么樣了，報警了沒有？

忍住眼淚，老奶奶繼續說著：

聽孫女哭泣著說完發生了什么，我就去那個人家里找，可我一個老人家能把他們怎樣呢。人家一家人都是村霸，一家沒有個好東西，還吆喝個“有本事報警抓我們。”

我只好回家打電話給兒子，同時也報了警。警察同志們很上心，趕了半夜的路過來取證調查，同時把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也帶走了。我兒子兒媳婦也急忙的趕了回來，為這事在家呆了好幾個月。

后來因為證據確鑿，那人不得不好承認，聽說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做，真是個畜生。

警察根據那畜生的口供，想要找另外兩個被害人證實一下。可惜那兩個女孩的家人都不承認有這碼事，也不讓見當事人，說是去外地打工去了。

找不到那兩個人，只能按一個受害人來判刑，所以年限不是很多，又聽說在里面積極改造，還獲得了減刑，提前出獄了。

那幾年，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孫女也考上了大學，把這個傷疤也深深的埋在心底。

可沒想到，那畜生出來后就來我家揚言要報復。我就打電話告訴孫女，讓他放假就別回來了，去她爸媽那邊。

孫女沒聽我的，說是長大了，會保護自己，還是回來了。回來沒幾天那個畜生就知道了，來找我孫女說是約會，以后還要娶她。

我孫女怎肯同意，就把他罵走了。誰能想到那畜生以后天天來，還說就算開學了也會找到我孫女，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沒有人要。

這時候姜萊開口問道：“難道你們沒有再報警？”

老奶奶嘆著氣說接著道：

報了，警察把那畜生帶走，關了三五天又放回來了。他卻又變本加厲的來騷擾，還當著我與孫女面做些下流動作，說些污言穢語。

我可憐的孫女終是承受不住就精神失常了，現在還瘋瘋癲癲的。學業也沒法學了，真是可惜了這大好的青春。

兒子兒媳婦也回來照看過，也醫治過，把家里的錢都用完了為沒治好。沒辦法只能我自己在家照看，我可伶的孫女啊。

老奶奶說完又捂著臉傷心的哭了起來。這么大歲數的老奶奶，三人都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有那滿胸的憤慨。

好一會老奶奶才止住哭泣，實在是被壓抑的太久了，這時真是不吐不快，接著道：

還好他現在也有了報應聽說被感染了一種絕癥，無藥可治，說不定哪天就死了，真是惡有惡報。

看著老奶奶心情開始變好，就問了句：“那他以前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病？比如流血不止。”

老奶奶搖頭說道：“沒有，記得去他家找他理論的時候，給他抓破了臉，他只是用手摸了下，也沒流太多血。”

姜萊心中奇怪了，既然不是血流不止的病癥，那怎么會被傳染，這其中還有什么事？想到這，又疑惑的問道：“你還碰到過其他陌生人嗎？”

“有啊，不過是我孫女先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