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云荒之終(上)
- 尋找八仙之旅:龍戰(zhàn)
- 紫薇朱槿
- 2847字
- 2014-05-27 19:51:34
漸天如水,素月當午,古樹林中幽蛩切切,溪水潺潺,云泰悠悠醒轉(zhuǎn),身處幽境,竟不知怎么回事,費勁支撐著酸軟的身體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才想起暈倒前發(fā)生的事。
那只人頭牛耳豹體的騎獸此時正在溪邊與一只兔頭鼠身巨耳的小東西戲耍,正是奉命看護云泰的諸健與恢復(fù)正常的夭夭,兩只體型相差甚大的妖獸因為無聊,居然玩到了一起,諸健撈起水中細長的水草送給夭夭磨牙,夭夭則在水中為諸健搓背洗浴。但它們都極為警覺,并不忘記自己真正的任務(wù)。此時云泰起身,二獸很敏銳地發(fā)覺,從水中鉆出,守到了云泰身邊。
或許那只大獸沒有惡意,但這只小獸卻曾吸過自己的血,云泰記得很清楚,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的表情。
“不用怕,夭夭只是為你吸出毒血并解毒。”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從半空中飄了下來,緊接著,一個身著淡青衫子的女子騎著一匹馬和白袍的俊秀男子從空中降了下來。
云泰搖晃著站了起來,走到釋夜面前欲跪下叩頭,卻被釋夜扶住:“不必了,那時救你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紫薇將太清藥葫拋給云泰,云泰一怔,接過葫蘆,發(fā)現(xiàn)葫蘆完好如初,不由得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在夢中看到葫蘆被打破。
看到云泰狐疑的表情,紫薇哈哈大笑起來:“你的葫蘆是讓我打破了,不過我們?nèi)ソo你鋦補好了,沒事了。”
釋夜指了指云泰的手腕:“用了點你的血鋦補葫蘆,別介意。”云泰低頭一望,左手腕上一點淺淺的傷痕。正是釋夜在他昏迷之時從手腕取血又敷以靈藥止血所留傷痕。
紫薇的爽朗活潑感染了云泰,他不由微笑起來,但轉(zhuǎn)念間又發(fā)出疑問:“你是說我中毒了?”他指向夭夭:“是它為我解了毒?”
卻是釋夜回答:“沒錯,這種耳鼠專解百毒,天性喜食毒物,如果不是你身染劇毒,它也不會撲到你身上吸血。”
云泰臉色瞬時灰白,身子搖搖欲墜,在與釋夜相遇前就感覺到身體的不適,那無疑是劇毒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與釋夜的打斗只是加速了毒的蔓延罷了。他想起了從云族部落離開時,云禺的那張臉,心中酸楚,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含住了滾滾欲滴的淚水,嘴中喃喃:“云禺,你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紫薇并不知云泰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且此時她也沒有那份閑情逸致去管別人的閑事,取得了云泰的信任后,馬上詢問:“山上那座怪塔的主人是不是你。”
云泰睜開眼睛,強將心中痛楚壓下,面對著自己的兩個救命恩人回答:“是的,我是云泰,通天塔的主人。”
紫薇頓足:“那就好了,快快,我的四個朋友被困在塔中,你快跟我們一起去救他們,晚了就來不及了。”
云泰一驚,急忙應(yīng)了下來。
“好了,既然沒什么事情,我要走了,咱們后會有期。”釋夜知道事情已了,既然自己也要走遍神州,以后與四靈紫薇一行必會有無數(shù)交集,所以此時也不去湊這份熱鬧,以免被困的四靈見到自己尷尬,騎上了諸健,對著紫薇露出一抹笑容,然后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要救四靈脫困的責任感終于壓住了剎那間的失落,紫薇甩了甩頭,忘掉這一夜與釋夜相處的新奇感,將還虛弱的云泰扶上了驕的背。
“小嬌,同時載我們兩個沒問題吧?”驕昂頭,紫薇也小心翼翼坐了上去,扶著云泰,夭夭飛上了她的肩,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于是二人二獸飛向了通天塔。
在云泰指引下,驕從塔頂?shù)碾[形入口入緩緩降了下去。剛一落地,紫薇就東張西望,塔內(nèi)靜謐,干凈利落,哪有什么如黑洞般的虛無以及四靈?
云泰熟悉塔內(nèi)情況,轉(zhuǎn)了一圈,停在了曾放求求丸和太清藥葫的第三張青玉案前。
案面本是光滑如鏡,一色的青碧,此時卻如潑墨山水,烏云蒸騰,但漆黑中透著一團碧色,絕不是玉案本身的青,隱隱流動且如半固體般的凝重。
“是這個吧。”云泰離開青玉案,走到塔壁的太極圖前,將手放進了圖中央的掌痕中,“仙塔,請將陣法撤掉吧。”
太極圖快速旋轉(zhuǎn),一陣低沉的隆隆聲,那張載著陣法的青玉案猛地向外噴出一團黑霧,黑氣散盡,青光大盛,七寶琉璃如意塔驟然降在塔中空地,占據(jù)了大半地盤。
七寶琉璃如意塔寶光吞吐,即使受困陣中,也未受到絲毫損傷。此時寶光減弱,猛地縮小,露出了盤膝坐在地上的四靈。
夕琦將小塔放進芥子袋,站了起來,打量著面前事物。棠梨卻一臉不快:“這是什么地方?”
“塔中。”紫薇代地主云泰回答,然后有些憂心地問道:“你們沒事吧?在塔里困了一夜了。”
夕琦搖頭:“沒事,只是陷進虛無黑幕中找不到出來的方法,有七寶琉璃如意塔保護在我們外面,不會受到任何損傷的。”
棠梨見到青玉案卻頓悟,勃然大怒:“老君這老混蛋,竟然設(shè)這么戲弄人的‘劃地為牢’陣法,分明就是用來對付天族中人的,可惡,等我回到天都,非把他那幾根胡子全揪下來不可。”
小藥卻不理會他們,站起來后活動了一下筋骨,徑直走到了青玉案前。
兩卷天書與一卷地書靜靜躺在青玉案上,小藥隨手翻看,本是不經(jīng)意地一瞥,卻立刻目放光彩,但在別人的地盤亂翻東西也是極為失禮的,小藥抑制住心里的興奮,抬頭詢問:“這三卷書……”
云泰聳了聳肩:“那是塔中原來就有的,我看過,是無字書,或許與我無緣。”
小藥驚喜:“那分明是記載無上靈功的天書與記載煉制仙丹的地書,字跡清晰,絕對不是無字書。”
夕琦嘿嘿一笑:“那說不定就是太上老君留給我們的呢,能看懂者自然與書有緣。”他說笑著,也踱了過去,隨手提起了第二張青玉案上的白青色玉圭。
“咦。”夕琦驚訝,手中的玉圭竟從中間均分為了上下兩截,上白下青,正好合著玉色。在玉圭分開后,夕琦才看到圭的內(nèi)壁中,白圭刻著“寒”字,青圭刻著“武”字。
“寒武?”夕琦自語,這圭名怎么看都與自己有關(guān),可這圭不過是雕琢精美的一件玉器,怎么看都不像是與自己有關(guān)的東西。
他手下輕運北水功,寒武圭發(fā)出輕輕嗤響,白圭之光愈發(fā)白潤,青圭之光愈發(fā)青碧,皆輕雅素凈之色。
但喜人的并不僅是圭色,在夕琦靈功催動下,寒武圭突然闔體流露出強勁的靈力,與夕琦的北水功迎合,導(dǎo)引北水功在圭體流轉(zhuǎn)一圈,微弱的北水功在白圭中激發(fā)出極大的靈力,圭端突地冒出白霧,卻是冰寒與溫暖的空氣接觸所凝之霜霧。靈力仿佛得到了渲泄,空氣中迅速飄舞起雪花,片片如蒲葉,本是溫暖如春的天氣也驟然變?yōu)槌醵暮洹G喙缗c此同時卻爆發(fā)出青森森的光芒,將夕琦身子籠罩,似乎萬年冰精泛著青光,作了無堅可摧的護身屏障。
夕琦將掌中北水功力收去,寒武白青二圭頓時無光,合為一體,靈力隱隱,顯是能與主人心意相通,可攻可防的神器。夕琦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棠梨眼紅,一把將寒武圭奪了過去:“我也試試。”她用了一成的南火功,寒武圭被南火靈力一激,表面也現(xiàn)圭之靈力,但赤紅的真火剛被圭氣接觸到,就如冰火相撞,嗤嗤作響,寒武圭靈力驟失,棠梨也被兩種靈力撞擊的反彈之力震退了一步。
小藥哈哈大笑起來:“棠梨,你就別貪心了,那圭分明只對夕琦的北水寒氣有所反應(yīng),只能是夕琦之物,喏,你有這上卷天書也夠了。”他將手中上卷天書拋給棠梨,又將下卷天書拋給越良:“上卷天書記的是輕盈一路的‘仙風云體’靈功,從自然中汲取力量,風可以助長火之威勢,云則可令身形敏捷,飄逸靈動;下卷則是沉穩(wěn)一派的‘地盾神武’靈功,只要腳踏實地,就可自大地中源源不斷汲取力量,攻可增加靈力,防可如大地之堅。至于這本記載各類丹藥煉制的地書,自然就是我的了。”說完,小藥拍掌一笑:“我們四人分配完畢,每人都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