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上的蝴蝶繡花穿梭于血花之間,似曾相識的畫面,驚心的紅抽離著她的靈魂。她回憶起來,這些日子她經歷過二次這樣的紅,一次是寄悠閣內的夢境,一次是太后宴上劉惜兒吐出來的鮮血。血液的腥味使她更加迷茫,眼中盈滿了復雜的情緒。嘴中傳出咳嗽聲,手中的水果刀重重落了下來,寂靜無聲的宮殿之中,發生扣人心弦的奇異“叮咚”之聲。
“砰。”羽鳶聽到宮內的聲音心中一緊,手里的茶盤滾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一地,晶瓷的杯子成了滿地的碎片,閃著幽幽的耀眼之光。
心中暗嘆不妙,推門而入。惜晚姑姑已經不在,地上散落著削斷的果子,寒光閃爍的小刀,瑾顏坐在軟席上,潔白的衣裙沾滿暗黑色的血花,眼神中一片恐慌與茫然。
羽鳶急忙走過去,抱著她叫喊著:“娘娘,你沒事吧!”
如意看著宮內的情景更是嚇得無助,本來惜晚姑姑清退她們,個個都抱著恐慌的心里,如此的情景更是深感不妙。“太醫,快去傳太醫,郡主受傷了。”
情急之下,如意叫錯了稱呼,卻驚醒了羽鳶。
“回來。”羽鳶看到懷中的人兒慢慢對她展開一個笑顏,慢慢恢復理智,便叫回欲請太醫的宮女。“如意,去找點金創藥給娘娘包扎傷口。”
瑾顏低低垂首笑了笑,平靜的仿佛手上的血液只是一場夢似的,道:“我沒事,只是削水果的時候,讓忽然驚響的雷電嚇到而已。”隨后抬起頭看到如意站在那兒,拉了拉身上的衣裙道:“如意,聽羽鳶姑姑的,找點金創藥包包扎下就可以了,不必驚動太后和太醫們。”
瑾顏明白,宮中傳她的話已經很是難聽,再讓其他人知道她受傷的事,只怕會說她得不到皇帝的寵愛,傷心欲絕的同時欲尋短見。驕傲如她,決對不允許這樣的話發生。羽鳶只是為她保全顏面罷了。可是她的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每當她見到血色,就會有事情發生,這次又是誰。
瑾顏頹然的靠坐在軟椅上,閉上眼睛,任由她們幫她包扎傷口。
紅燭裊裊燃了一夜,醒來天色微明,瑾顏在榻床上,思索著太后交待的事情,慢慢心中有了主意。“誰在外面。”有守在殿外的一隊宮女捧著洗漱用具和衣物魚貫而入,首位的竟是凌鑰兒。
“鑰兒,怎么是你。”瑾顏看到她很是奇怪,平日守在外面的不是羽鳶便是如意和知意,不由得脫口問道。
凌鑰兒領著人跪下行禮后,恭敬回道:“大喜公公說是皇上處有些事情不明白,讓羽鳶姑姑去次養心殿。宮中收到拜訪娘娘的拜帖兒,傳人讓知意姐姐去領回來。”邊回話邊和另一位宮女扶她起身。
梳洗罷了,瑾顏方問凌鑰兒:“拜帖兒!”說罷坐在銅鏡前,凌鑰兒手腳麻利地為她上好胭脂水粉,如意這時捧著一盤首飾說道:“有拜帖兒要拜訪皇后娘娘,知意姐姐走時交待,郡主可要打扮得隆重些,就怕是那些大臣夫人,郡主千金們,到時間再忙就丟了體面。”
瑾顏聽后抿嘴一笑:“你到是聽她的,知意是越來越沉穩了,只是如意你什么時間才好些。”
“鑰兒的手藝不錯,如意好好學學。”瑾顏看著凌鑰兒隨手挽出的漂亮發髻,由收的贊嘆道。隨手指了指一件紫粉紅色流彩暗花云錦宮裝,如意幫她穿上,配件流彩暗花蝴蝶花紋裙子,透明月白色輕紗外衣,一條紫粉紅色的手紗纏穿過雙臂,長長的拖在地上。
“郡主又欺負如意。”如意一邊往她腰間掛龍鳳玉佩,隨后還用一條淡藍色束帶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隨即道:“奴婢猜今日郡主定要去宣寧宮給太后回話的,所以還是帶上這塊龍鳳玉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