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元宮在宮中的西邊,適耀匆匆乘著步輦趕去,遠遠看見整個儲元宮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這儲元宮的管事主位本就是洛貴嬪,東側殿住的是容貴人,也是平時沒有半點主意之人,帶著宮女等人站在儀門外完全沒有半點主意,見到適耀御駕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只得跪地請安,半天將事情說不清楚。
適耀無法,只得揮手淡淡對羽鳶道:“容貴人向來體弱,外頭夜深風大。羽鳶你還是快點扶她進宮殿內休息吧!將儲元宮的管事宮女叫來問話。”
蓉喜帶著儲元宮上上下下服侍的宮女唯唯諾諾跪在地上,宮人們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慌亂,紛紛低下了頭。適耀語氣不帶半點感情的看著蓉喜問道:“怎么會事?!?
蓉喜低頭跪在地上道:“太醫們已在里頭搶治了,娘娘還沒有醒來。二更天時,娘娘喝下綠豆粥準備睡下,忽然說感覺身體不適,隨便便吐血不止。娘娘說只怕是體內毒氣原故,所以并不敢驚動皇上御駕,只是轉眼又暈迷不醒。奴婢們沒有法子,才去請皇上和太后過來看看?!?
“糊涂東西!這點事情也要驚動她老人家。晴空,快打發個人攔住去報信的人,不要驚動太后?!?
“是?!鼻缈找粦暎τ行√O悄悄向太后宮中的位置跑去。
適耀進入儲元宮主殿,容貴人只得跟隨其后。太醫們見皇帝來慌忙跪了一屋子,適耀揮手命他們起身,問道:“情況如何?!?
太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皇上的話,現在貴嬪娘娘已經沒有大礙,剛剛醒過來。臣等已經擬好了方子,只貴嬪娘娘照方調養,日后注意身子,保證心情舒暢,應該會很快康復?!?
適耀“唔”一聲,立刻吩咐道:“鐘太醫日后就有你負責伺候洛貴嬪的身子,不得大意?!?
進入內室,洛貴嬪睡在床上,看著他們進來,爭扎著要起身請安,臘月的天氣額頭卻滿是冷汗,越發顯得蒼白無力。適耀急忙過去扶著她道:“你還在病中,注意身體要緊,不要講究這些禮節,可感覺有什么不適。”
洛貴嬪鼻尖一酸,眼眶已盡濕,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道:“嬪妾真是該死,大喜的日子驚動皇上的御駕。只怕會引起皇后娘娘鳳體不安。”
適耀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嘆氣柔聲安慰她道:“瑾顏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生氣,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好好調理身子便是?!?
洛貴嬪見他并沒有稱皇后,而是叫的如此親熱。心中更是酸楚,醋意強忍,抽了絹子輕輕拭一拭眼淚,抽泣著答:“皇后娘娘仁慈不與嬪妾計較,嬪妾更覺不安。明日一定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跪頭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