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先給李主任戴頂高帽,總歸有好處的。
“小潘啊,不是我不愿幫你們,關鍵是田爍家后臺硬啊,你是從滬城來的,一定聽說過滬城的韓氏,田爍的母親就姓韓。”
“姓韓的多了,我怎么知道他母親是哪個韓!”潘佳樂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就是韓立平的韓,田爍的母親是韓立平的女兒?!?
“什么?”潘佳樂瞠大雙眸,這么說,韓邵陽就是田爍的舅舅了!
還真他奶奶的狗血!
“并且,育才學院也有韓氏的注資,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花點錢消災吧?!?
“那也不能任憑他們獅子大開口吧,更何況我們家沒那么多錢!”潘佳樂死死的咬住唇瓣,一臉頹敗。
韓邵陽,韓邵陽,真的這么巧嗎?
咱們注定是只能做敵人!
好不容易要遺忘的人就這么突兀的蹦出來,潘佳樂發現,她的心還是痛痛的。
“現在社會就這么現實,姑娘,看你也是老實人,我就實話實說,有韓家在給田爍撐腰,并且韓家關系網很多,弄不好佳陽這孩子還真會因重傷罪坐牢啊!”
李主任接下來的話,潘佳樂都聽不見了,她只知道不能讓佳陽坐牢,哪怕一天都不行!
怎么辦?難道去求韓邵陽?不!說什么她都不會去的!
潘佳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從田爍父母這邊入手,畢竟,韓家這個后臺再硬,它也是個后臺,和正主無可比性。
不過,去醫院看望傷者,自然不能空著手,所以,潘佳樂咬咬牙,買了一大堆補品,就跑過去了。
到了醫院,林立的高樓晃花了潘佳樂的眼,她感嘆,有錢人就是好,這哪是醫院啊,簡直是五星級酒店。
一路上求爺爺告奶奶,總算找到了田爍所在的病房,潘佳樂整理整理衣著,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有人將門打開,開門的人是一位中年婦女,面容還算清秀,不過,身材卻已經發福,臉上涂了一層厚厚的粉。
潘佳樂看到她,便想到了包租婆,可她或許比包租婆還難攻破。
“你找誰?”田母上上下下掃視著潘佳樂,面露不解。
“韓姐吧,你好?!迸思褬妨⒖淘谀樕蠑D出一朵花,邊說邊想往病房里進,“我叫潘佳樂,是潘佳陽的姐姐?!?
在不知道潘佳樂的身份時,田母臉上還有那么一丁點笑容,可當她聽到潘佳陽三個字后,立刻黑了臉,攔住潘佳樂,“哎哎,你往哪走呢?我兒子在休息,不方便打擾,你還是回去吧?!?
潘佳樂無視田母的不友善,依舊笑臉相迎,“韓姐,既然小爍在休息,那我明天再來,這東西您先收下,佳陽年齡小,不懂事,我替他向小爍道個歉?!?
“別……我們受不起,那個明天你也別來了,來了也沒用,我們還是那句話,十五萬,一分不少,否則就讓那小兔崽子等著坐牢吧!”
“韓姐……醫藥費我們可以付,你說的十五萬是不是有點多?”潘佳樂放下架子,試著再爭取。
“多?知道多,當初就不應該招惹我們家爍爍!走,走,走!趕緊走!”
鄙夷的眼神,囂張的口氣,潘佳樂只覺耳朵嗡嗡作響,面前映現的是田母那一開一合的血紅大嘴。
鎮定,鎮定,再鎮定!
潘佳樂頭微側,做了個深呼吸,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欲轉身繼續賠不是,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嘩”的一聲響,手里的東西被甩在地上,罐頭了,營養品了什么的,灑了一地,而她也被推搡了一下,差點栽倒。
不少過路人紛紛停下腳步,朝這邊凝望,田母一看這情形,立刻像炸了毛的犬,原本軟塌塌的氣勢嚯的一下子漲了起來,似乎想借自己的威力推托責任,更多的也是在造聲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把我兒子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不能動彈,若是以后爍爍沒事倒罷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十五萬,就是五十萬,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潘佳樂穩住身子,直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狼藉,閉了閉眼,片刻后,再睜開已是一片冷然,“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語畢,轉身離開,接近拐角處的剎那,忽然回頭,嫣然一笑,那笑卻不達眼底,“別以為有韓氏替你撐腰,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我潘佳樂可不是被嚇大的!錢我們會賠,并且一分不少,不過數額不是你說了算的!”
字正腔圓的聲音,鏗鏘有力的氣勢,讓在場所有人,包括田母都被震懾住。
說到這里,潘佳樂眸光一掃,櫻唇再度開合,“作為女人,最后補充一句,你的妝真的,真的好難看哦!”
話音剛落,滿堂哄笑。
不過,田母卻氣的眼發紅,臉發綠,氣急敗壞的指著潘佳樂,手指抖啊抖啊,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你……氣死我了!”
“拜拜!”潘佳樂勾起嘴角,沖田母送了個飛吻,然后扭腰擺臀,走的蓮步生花。
要說氣人,她可是一流。
“站?。⌒斢姓f讓你走了嗎?”
突兀的男聲,橫著岔入,只見一名男子抱臂倚在病房前的墻壁上,歪著頭,嘴角噙抹輕佻的笑。
因為逆著光線,潘佳樂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樣,只覺他的笑特讓人討厭,恨不得上去將他的嘴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