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不知道的時候，可以自欺欺人，知道了，心里縱然已是傷痕累累，卻也不得不強顏歡笑。

若是有的選擇，鐵拳那天絕對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啊！

當日，心兒告訴他，李唐有人會在第二天前往那處峽谷，讓他派人設伏。鐵拳心覺蹊蹺，畢竟調動人馬，并非一件小事。

在鐵拳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之下，心兒最終也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松了口。

心兒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是跟著陳默。為了幫陳默修煉，她修煉魔功，又將修為轉送到陳默體內，助陳默突破。

也是那個時候，鐵拳終于明白，這一年來，為什么心兒的修為起伏不定，感情全是給陳默做了嫁衣。

陳默當初路過此地，見兩國戰爭不斷，知道是修煉魔功的好地方。得知楊隋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便想方設法成了李唐的監軍。以自身對鐵拳的了解，刺激鐵拳，推動兩國戰爭，以此謀求突破晉升。

可是，當他露面之后，鐵拳竟然有所收斂，這和陳默的想法不符，便從外地招來的心兒，將之安插在鐵拳身邊，再度掀起大戰。

現在想來，塵風也知道了，當初陳默的那句“你總最終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大概就是說給鐵拳聽的，免得鐵拳懷疑。

可惜，那次的戰爭，卻因為他的出現，被打亂了。

陳默明察暗訪，也沒發現塵風的弱點，無法威逼利誘，直到那日塵風出城祭奠死去將士，他才知道塵風所重視的東西。于是，他將計就計，派人把塵風打發到了那個峽谷，想借鐵拳之手，斬殺塵風一眾。即便塵風逃出來，也會因為死去的弟兄而內疚，那樣的話，塵風也就不足為慮了。

可惜，他沒想到的是塵風本就只是化身，被這么一刺激，反倒是想起一切，恢復了真實修為。

塵風看著心兒，有些心疼，說起來，無論是心兒，還是死去的鐵拳，其實都不過是陳默手中的棋子罷了。陳默這次來，根本就不是擔憂心兒的安危，只是關心自己的工具而已。只是，這次他又失算了，這次對上的對手，根本就不是他能對付的。

既然說了，心兒也就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鐵拳。

陳默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鐵拳和心兒都正值中年，陳默卻白發蒼蒼，這是因為他初期為了修煉魔功，走火入魔而導致的。后來，他才知道，那是為女子準備的功法，這才有了心兒修煉魔功之事。

而他，表面功夫不錯，看起來正氣十足，若非鐵拳的記憶，塵風還真是怎么都不會想到，陳默竟是一直披著羊皮的狼，真正的叫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陳默，你可知罪？”

陳默看了塵風一眼，諷笑道：“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

“不錯，你說的不錯。”塵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過，我塵風殺你，也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借助魔功，提升修為，本無大錯，可你不殺人，眾生卻因你而死，此為不仁。本為李唐監軍，卻殘害李唐之軍，此為不忠。一心為己，利用好友，此為不義。如你這般禽獸不如的東西，殺你，都是污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