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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駕鶴西去

  • 靈河灣
  • 何老五
  • 8667字
  • 2018-04-18 18:52:57

2018年1月17日上午,我在SH市寶山區金石路的辦公室里等待來訪客戶,上午十點鐘深圳車仆公司的兩位片區經理到來,在小會議室我接待他們,然后帶領他們參觀工廠和四樓倉庫,二位客人對我司的新倉庫的整體布置給予很高評價,車仆兩位經理此次來訪主要想與為曼汽配連鎖合作汽車保養深度養護產品,在接近二十分鐘的會議期間,我家三姐不斷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母親的實時情況,接到三姐的電話,隨即我就打電話給弟弟高智,說三姐說娘的情況不太好。在接近十一點時三姐打開微信視頻,讓我看看母親,在我看到母親時,母親看著視頻里的我,呼吸已經很急促,我喊了幾聲娘,緊接著催促姐姐趕快請醫生,在微信視頻觀后的五六分鐘,姐姐再次電話此時噩耗傳來,母親已離我們而去,姐姐的痛哭聲撕心裂肺,電話中只有姐姐的痛哭聲,我再次回到接待客人的會議室,強忍淚水,婉言和客戶說,我有些急事需辦理,下次有機會再談。

送走客人,我趕忙和公司老總告知情況,請假回家。

我姑家的四表兄胡耀祖和我一道開車直奔遠在千里的老娘......

一路上,心急火燎。

離開上海前,想帶上女兒格格一同回去奔喪,而女兒三天后要交論文,問我能否遲一天,而家里請的陰陽先生說,初三和初四都利于出殯,開始我想等我回家再決定,心中也想讓女兒最后送一程奶奶。前程和盡孝有時很難兩全,女兒和我說她已買了初三下午的動車票,我說好,女兒的孝心我感受的到。

下午六點左右趕到靈山縣衛校,帶上我的妻子劉彥梅,再趁著夜色,在大霧中急急向靈河灣村趕去。

回家的路,在霧色里顯得那么遙遠,多虧這幾年政府為民辦實事很多,村村通公路一直修道了靈河灣村里。母親當大隊書記時修的那條通往村里的沿水渠的土路已經變成了水泥路。前兩年遇到下雨下雪天車子就無法開到村里,只能步行在泥濘的土路上艱難行走,出行很不方便。現在政府不僅把水泥路修道村里,修到每家每戶的門前,還在每三兩家農戶門口放置些垃圾桶,并指定專人管理衛生,鄉政府每周安排專車來清理拉走垃圾桶里的垃圾,讓農村真正實現綠水青山,使綠水青山真正成為金山銀山。

車開到生我養我的靈河村里,在祖屋前面一排的水泥路邊停下,在夜色里看到我的大哥高忠從屋里出來,心中還希望母親能好好的,從村東頭沿著泥濘的土路走向家門......

這時家里只有我的哥哥和兩個姐姐,穿過前屋,一眼就看到母親的靈棺停放在主屋的正中間,長明燈在隨風忽左忽右,掙扎扭動,似在訴說著悲痛。

站在母親的棺前,我的淚水奔涌而出,娘親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我們,娘怎么舍得我們,作為兒子,我沒能盡到孝,沒能送母親最后一程,我愧對娘。

三姐問我們吃了沒,姐姐忙去熱飯,大姐就把各種要做的事情給我說,并說是初三出殯。大哥在一旁說道:大舅今天都怪罪了,說不應該這么急,應該再推遲一天下葬。我說:定都定好了,就初三(1月19日),要怪罪,就讓他怪罪好了,大不了說我們幾句,我們聽著。

小姐夫劉輝說:大支請好了,考慮到實際情況,就定在初三出殯,接待客人的酒水和飯菜已外包。各種事情姐姐和姐夫已有條理的安排好,謝謝姐姐和姐夫,有你們真好。

我又提醒姐姐,席上的菜和酒水一定要充足些,姐姐說都考慮到了。

近兩年政府實行墓葬改革,要求殯葬一律火葬并且進公墓,而農民受自古以來傳統殯葬思想的影響,一直不愿火葬,要讓死去的親人保持遺體完整,私下土葬的農家時有發生。

小姐夫劉輝說:母親作為老黨員,老書記更應該做出表率,就進公墓安葬吧。

我們姊妹幾個也征求了父親的意見,父親同意讓母親進公墓安葬,讓母親一生都響應黨的號召,支持政府的工作。

母親的墓地選擇村里的公墓,是單獨買的墓地,屬于豪華型的,小姐夫讓人連夜把墓修好,感謝姐姐,姐夫們。

第一晚,三姐,大姐夫于成棟和小姐夫,大哥,我和妻子,及父親在靈堂里陪伴著母親,大哥的大兒子高傲也在,大家說著以往的事和現在的事,一夜不眠,大姐昨晚擔心家里的幾個孫子,當晚十點左右回去了,一夜睡不著,凌晨四點多就獨自一人從鄰村趕來,和三姐及妻子說著話,大姐忙著撕孝袍和孝手巾,一直忙到天蒙蒙亮。

天微微亮我就走到門外,大門外是個空場地,是大外甥于云龍昨天剛請人用挖機墊平的,挖機碾壓的印記還在,靠近場地的東邊擺放著招待客人酒水用的座椅板凳,清晨霧氣彌漫,遠處時而傳來幾聲雞鳴,幾條狗在遠處狂叫著......

不一會,大堂哥高紅家的三兒子高寒就來了,我讓他和大侄子高傲去鄰居家借些大桌和大板凳,用于大支記賬和接待客人用。大支高愛一早就趕來吩咐著參與辦事的叔侄們,讓他們先把院內東側的積雪鏟拉出去,由于半月前異常大雪,院內殘留的積雪比較厚,他們總共拉出去十幾車。

九點多鐘,積雪剛鏟完,外包做飯的大廚就開著車把這幾天需要的菜料拉來,他們有序地在院內搭著灶臺,接著水管,擺著案桌,我和哥哥在母親的棺前迎接著提前來拜祭的親朋。

弟弟高智則是昨天上午十一點多和弟媳開車從廣東惠州趕回來,預計是凌晨到家,誰知車行道AH舒城境內,由于大霧高速公路封路只好下高速,走國道,一晚上我不斷電話聯系,囑咐慢點開,心急和擔心交織著,一直到中午才趕到家,開了二十多個小時,為了娘千里奔波行.....

下午二點鐘左右,大姐和三姐雇的喇叭班子就要來了,在快來之前的幾分鐘,我把大哥和弟弟叫到一起,商量此次殯送怎么辦,由于大哥在十二歲時過繼給二大爺,二大爺和二大娘去世的送終都是大哥料理的后事,父親幫助的更多(包括二大娘的養老),二大爺和二大娘的四畝左右的地和四間宅基地都是大哥繼承的,這幾年父母的養老,大哥大嫂基本沒有參與,大嫂曾說過她們是跳出門坎的,我和姐姐弟弟這些年也沒提過此事,一切順其自然。大哥和大嫂這些年也基本沒有為父母花過錢,醫療費也從未出過,我們姊妹四個也從沒怪罪,也沒說過怨氣的話。如果按著過往大嫂說過的過繼的話,此次完全可以不征求大哥意見,一切事情由我和弟弟料理。

說心里話,我們從小到現在從未把大哥當做過繼給二大爺,一直認為我們就是骨肉兄弟,一母同胞,大哥就是我們家的老大,俗話說,娘在家就在,現在娘走了,這個家將會怎樣?我一直希望這個家是充滿親情,兄弟姊妹互相幫組,互敬互愛,遇事能夠心平氣和地溝通,為了這個大家庭能夠和睦,團結一心,更好地融和,希望大哥能帶領我們把娘風風光光地送上天堂,讓娘的一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源于此,我們此次就征求大哥的意見。

我說:大哥此次怎么辦,你說吧。

大哥說:一起辦

我和弟弟說:好,一起辦。

我說:那老盆由誰摔,幡由誰打?

大哥說:誰摔都行,我沒意見。

我說:那怎么能行,老盆你摔,幡由弟弟的兒子高貴打幡。

大哥說:我的腿腳不靈便,摔老盆是要領棺下葬的。

弟弟說:那這樣吧,由大哥摔老盆,小哥代替你領棺下葬。

我說:這樣更好,我們三家是合辦,每家都出人出力,這樣是最好的方案。

大哥說:好,就這樣辦。

我說:把大嫂和二個弟媳也喊過來,征求她們一下意見。

正說著,外面大支就催我們,說可能是舅舅家請的喇叭班子來了,要我們趕快迎接,慢了,擔心姥娘家的人怪罪。

我們就急忙出門,我出門就碰上了大支高峰,簡單給他說了我們三兄弟的決定。

大支高峰說,好的,按你們的決定操辦。

在堂屋門西側,有人把幡遞給了大侄子,我說高傲你這個幡給高貴拿著,你拿其它的。

隨后我們就匆忙往外走去。

我們孝子全部拿著哭喪棒,迎到村西頭,等待著來方放第一盤炮,在對方第一盤炮響后,大支才讓我們放第一盤炮,當對方第二盤炮放完,我們才放第二盤炮,并向前迎去。

這次迎接的是二個姐姐家雇的響,不是舅舅家雇的。

下午來拜祭的人逐漸多起來,三點左右,我的好兄弟,好同學方明和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學衛東一同來吊唁。他倆給母親跪拜后,在堂屋與他們說了些母親生前的一些情況,母親是1935年出生的,屬豬,虛歲83歲,過了年就84歲了,心里一直祈禱母親能渡過84這道坎,能再多陪我們幾年,這道坎還是沒能渡過。母親從一九五幾年就開始參加工作,那時母親二十歲左右,就參加大隊里的婦女工作,爹爹一直反對,但沒辦法,剛解放,政府支持婦女工作,母親一個字不認識,但母親能說,敢想敢做,很會處理人際關系,沒幾年母親就入了黨,并當選為大隊書記,方圓幾十里沒有不認識我母親的,記得小時候,母親很少在家,一天到晚開各種會議,每年也為周邊村鄰的小孩牽線說媒,很多婚姻是母親說成的,母親對每家情況都很熟悉,大隊里的村民都喜歡讓母親保媒,書記保媒有面子,母親年輕時很能喝酒,又抽煙,抽煙用的是老煙袋,看起來很有派,在大隊里衛生人才少時,母親又去縣里學了接生工作,很多村民的小孩都是經母親的手接生的,不管冬夏,風雨無阻,母親隨叫隨到,從無怨言。每次跟著母親出去,都要有耐心等待,無論母親走到哪村,都有很多人打招呼,和母親敘話,一敘就是很長時間,我們姊妹幾個單獨出去,其他村的人就說,這是何書記家的小孩。我們自我感覺很自豪,像個小明星。直到1986年母親才從大隊書記的崗位上退下來,母親是新中國第一批基層干部,每年鎮里都會派人來看望母親。我為母親感到驕傲,母親給了我們很多無形資產,也為我和弟弟讀書和工作帶來很多幫助,母親的一生是偉大的一生,是無私奉獻的一生,母親為黨的基層事業盡心盡力,我們姊妹感謝母親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母親在天之靈一定能保佑我們,愿母親在極樂世界永生。

由于我事情比較多,他倆就先回縣城了。

緊接著,我老婆劉彥梅的同事和領導六七個人拉著花籃來吊唁。劉彥梅迎到村東頭,陪著同事來吊唁;我在門口迎接賓朋。二侄子高成負責迎接左鄰右舍和鄰村來祭拜的親朋好友。

在四點鐘左右舅舅家雇的喇叭班子才到,所有孝子,孫輩們全部拿著孝棒,高貴打著幡迎接到村西頭,雙方各放兩盤炮后,我們就隨著姥娘家來祭拜的隊伍走回到母親的靈堂前。

兩班喇叭在前屋的空地兩旁搭起了舞臺,西側的舞臺在堂大爺家門口,東側的舞臺由于車大,不好調整車身,開始時車身南北向,正好對著靈嬸家的大門,靈嬸說正對著不好,我又讓司機重新調整車廂,東南向破開正對大門的方向,很感謝靈嬸的理解和支持。

喪宴就在喇叭聲中正式開始了,低沉的哀樂讓空氣中充滿著哀傷......

晚宴后,祭拜殿墊儀式(俗稱“磕歪頭”)正式開始,所有來祭拜母親的親朋好友在母親靈棺前跪拜,三叩首,母親姥娘家的人排在第一位,主持人喊道,有請龍興街道支親戚借光,這一支親戚祭拜完畢。

主持大支喊道:換墊席!

東側司儀回道:已換!

主持人喊道:有請龍興村何親戚。

大表兄回應道:候著呢。

主持大支喊道:有請何親戚靈前祭拜!

大舅家的大表兄何自清,邁步走上前,在殿墊的草墊前先雙手行作揖禮,然后右膝單膝跪下后,再跪左膝。

東側司儀喊道:點火!

西側司儀回道:點了!

東側司儀喊道:請殿!

西側的司儀遞過一杯酒,大表兄接過酒杯后,雙手端杯祭拜一下,然后把酒杯里的酒橫灑在面前的地上,再遞給西側司儀,西側司儀再遞給他一雙筷子,大表兄接過筷子,雙手拿筷子連續拜祭三次,最后再把筷子在面前橫掃一下,遞給西側司儀。

然后大表兄第一次叩首。

東側司儀喊道:煩勞叩謝!

大表兄第二次叩首。

東側司儀再次喊到:叩謝煩勞!

大表兄第三次叩首。

東側司儀繼續喊道:叩謝請起,請啊.....,

孝子謝!

我們孝子們就集體叩首回謝。

大表兄起身,后退兩步轉身向西側司儀行作揖禮,再轉身向東側司儀行作揖禮,再轉身向孝子行作揖禮后轉身離開。

東側司儀繼續喊道:換墊席,XX親戚借光。

大支根據來祭拜的人跟母親的親近關系,由親至遠的順序喊著親朋好友給母親祭拜。大堂兄高紅,大哥,我和弟弟,及侄子們跪在母親的靈棺東側,回拜每一位祭拜母親的親朋。

由于祭拜人太多,大支就直接喊道:現在所有親朋不分先后祭拜。

最后親朋好友不分先后有序地祭拜著母親。

整個祭拜殿墊儀式在一個小時左右結束了。

遠些的親朋,祭拜完后陸續離開。

一些至親,本村叔伯兄弟,及一些喜歡聽喇叭的鄰村親朋則留下來聽喇叭。兩班喇叭輪流表演著村民喜歡的節目。晚上十點半喇叭表演結束。

晚上我的岳父吃過飯要留下來,說第二天走,彥梅怕他喝多話多,讓他和叔叔們一道回去,怎么說他都不愿回去,我說就讓他再過一天,明天再說。送走了其他客人,靈堂內還有我的小姨夫和兩個舅舅留下來明天為母親送殯,大哥和兩個侄子,我和妻彥梅,弟弟高智,弟媳梅蘭和小侄子,大姐夫于成棟,三姐和小姐夫劉輝。夜里十二點多,三姐家的兒子劉暢從外地趕回來,路過蚌埠高鐵站把二姐的女兒茹茹接來。大姐晚上回自己家,明天凌晨三點來隨娘的靈車到靈山縣火葬場為娘送行。父親睡在東間,我睡不著,有點累,就半躺著和父親睡在一床,在床上想著事情,小姐夫在地上搭個地鋪,彥梅,三姐,梅蘭,高貴則睡在北邊的床上。大家說東說西,一直聊著。

大哥和小姨夫,及兩個舅舅則在北間搭個地鋪,大家都沒有困意,一直敘著往事。

弟弟和二侄子高成則在母親的靈棺東側鋪了個被,將就著能睡。

凌晨三點鐘,靈車司機走進來,說:車子到了,都準備好了嗎?

我說:準備好了。

靈車司機說:骨灰盒帶來了,你們選下,看看選哪種?

我和弟弟就跟隨司機到靈車上選骨灰盒,司機拿出最好的一種,名字叫“帝豪園”的,我一眼就相中,造型是一個中國古代宮廷建筑的骨灰盒,司機說“這是古代帝王住的房子”這個好,是黑檀木的,我和弟弟就選了帝豪園。

選好后,回到家,就和大支高峰說,準備出棺。

幾個辦事人員,立即把母親的靈棺抬出,上了靈車,高貴打著幡坐在副駕駛,我和大支高峰,弟媳專門過來看看高貴,看見我坐在后面,就放心的走開,旁邊還坐著一位,過橋,過村放炮的近門的一個侄子福勇,一盤炮響,靈車駛離了家門......

門口到村東頭是一段泥濘的路,靈車在泥濘的路上冒著黑煙,吃力地向前駛去。

靈車駛過了一個個村莊,在不時的鞭炮聲中來到了靈山縣殯儀館,到殯儀館時接近早上五點左右,前面已經有了四個靈車在排隊,弟弟去辦相關手續,我則守著母親的靈棺,在排到母親火化時,在告別儀式大廳,我最后一次撫摸母親的臉龐,母親就這樣永遠地離開我們,我不舍,我不愿,我要母親能夠再睜開眼,看看兒女。

蒼天,你怎能這樣無情,讓我們生離死別,如果能有來生,娘,你還做我們的娘!

遠在上海的同學張洪春昨晚連夜趕來,一早就趕到殯儀館來吊唁母親,非常感謝!

從殯儀館回來,已是早上八點多鐘,大廚們準備好招待親朋的酒飯,不到十點喪宴結束,小姨夫就過來催我,讓我趕緊把母親送下地,入土為安。

十點鐘左右,何自清大表兄趕來,母親的靈棺正時出殯。

在親友們最后一次跪拜母親后,我捧起母親的骨灰盒,大哥打著幡,抱著老盆,走出堂屋,到了前屋門前,大哥把老盆摔碎,然后大哥騎著電瓶車,打著幡在前面引領著母親的靈魂向村外走去。

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眼淚模糊了雙眼,鼻涕不斷,大外甥云龍不斷找來餐巾紙為我擦,我淚如泉涌,母親就這樣永遠地離我們而去,我不愿,我不舍。。。。。。

一路上,我和弟弟輪番抱著母親的骨灰盒,不敢有任何差錯,也不敢讓任何人插手,我和弟弟要親手把母親送下地,讓母親的靈魂不再受到任何驚擾。

快到公墓的地方有一段土路,由于剛下過雪,路面很泥濘,整個村所有主要道路都已修成水泥路,唯有這條通往村公墓的路還是土路,被修墓的拖拉機碾壓的根本無法行走。大哥拄著拐,一步一瘸地往前走著。喇叭在前面引著路,一直到了墓地,母親的墓前面是條河,是公墓中豪華型的,由大理石雕刻的,象一個亭子,比較氣派。愿母親的在天之靈能在此處安息。

安葬好母親,親朋在母親墓前三鞠躬。

母親,您老安息吧!

姐姐說:年后不能燒五七,只能放在節前,由于你們都要到外地工作,就放在明天燒五七。

我說:好。

大哥在一旁說道:通知河北沒有?不通知人家會怪罪的。

我說:沒事,不會怪罪。

第二天五七燒完,要安排父親以后的生活。

我召集全家開會,弟弟等著回廣東,大哥在我們去給母親燒五七時,到北灣轉悠還沒回來,我讓云龍去喊。不一會大哥回來。家庭會議就開始了,先由姊妹五個開會,初步征求意見,然后再讓大嫂,彥梅,梅蘭,大姐夫和小姐夫參與。

我主持會議。

在我們姊妹五個開會時,大嫂就沒有離開,在一旁聽著,偶爾插幾句話。

我說:這些年大姐付出的最多,也最辛苦。承受著很多誤解。我的同事聽說母親臥床八年,都是大姐帶的,都說大姐很了不起,一般帶幾個月就不行了,確實大姐很了不起。

父母的錢一萬多,是三姐保管,大姐一度很生氣,說父母我帶,錢不讓我保管,這是不相信我。

大姐感到很委屈。

我說:大姐,其實錢不讓你保管,是對你有好處的,如果父母你帶,錢也是你保管,你還真是說不清。這種方式,就像單位財務,有記賬的,有管現金的,都說的清楚。大姐,你也不要生氣。

這些年父母的錢我們一分都不敢動,父母十來年就剩下這點錢,這些年父母的吃穿用,生病藥費都是我們姊妹四個解決。這幾年我和弟弟,還有三姐和大姐,四個輪流,一對三個月照看父母,我和弟弟沒條件照看,三姐沒空照看時,就每年請大姐照看,每年每人給大姐6000元,藥費單算。三姐也給6000元。這些年二個姐姐付出的最多,也最辛苦,非常感謝!為了父母能多活幾年,少受些罪,三個月前我讓云龍把后屋重建,我已出了5000元。母親已去世,現在剩下父親,后面怎么養?

接著我問:大哥你的意見?

大哥說:該我的我養。

大姐你呢:

大姐說:輪到我的我養。

弟弟你呢:

弟弟:我隨你們。

三姐呢?

三姐說:我不參與,該你們三個兒子養的,沒女兒的事,我想接去過幾天就過幾天,哪怕我爺愿意過半年或一年。

我說:那不行,按你這樣說,我就高格一個女兒,那她就不養我了,要找個都能接受的辦法。

我知道三姐是在說氣話,在過去,養兒防老,這是兒子的責任和義務,這些年,三姐你都參與了父母的養老,現在改變,可能是我們做弟弟的有些地方做的不到,望見諒。

這時大嫂在旁邊插話道:我們不是不養,是我要養,接我娘和我爺到我那住,他們不愿去。

聽到此,我就讓人,把大姐夫,小姐夫,彥梅,梅蘭都喊過來,聽聽每個人的意見。今天就開個家庭擴大會議,高勝(大堂兄高紅的大兒子),姐夫金龍(二大爺的女婿),金龍的妻子(二大爺家的女兒),高傲和高成都在旁邊坐著,聽著。

梅蘭說:那如果父母煩那個人,不愿意去那個人家呢,怎么辦。

我連忙插話:打個比喻,也就是說父母不愿到我家,我怎辦,我要么請我大姐,我大姐不行,那我再送養老院。

小姐夫,你的意見呢?

我的意見和你三姐一樣,不參與。

我說:那不行,少數服從多數。四個都愿意按每年五個人平均,那就按這種方式。你如果忙,我們再接著帶,你有時間了再續上,此事就這樣定。

大哥說:那以后人情怎么還。

我說:父親在,就由父親去,父親去不了,我們就委托人,實在不行,公親大家輪流,各自的人情,各自還,未來的事情不要想這么細,到時自會有辦法解決。

大哥說:沒事那就吃飯吧。

我說等等,還有事。

彥梅說:那這房子呢?算我們和高智的。

大哥說:房子算你們的。

彥梅說:房子是我們的,這地的產權也是我們的。過兩年我們回來重新翻蓋下,也能回來小住。

弟弟說:我們家,有四個人的地,我,小哥,我娘和我爺的地。此處宅基地是我和小哥的,父母的土地可以平分。

三姐說:對,父母的土地也有我一份,我們也養老了。(是應該按誰付出誰受益的原則辦事)

我說:對,父母的土地和余款可以按五份分攤。父親在,這些錢誰都不能動。這房子和宅基地就是我和高智的根,不然我們還怎么回來,我和高智就這兩間宅基地。有這兩間每年回來還能聚聚。

小姐夫你說呢?

小姐夫說:按國家法律,這房子和宅基地是你和高智的,這是不容爭論的。

我說:好,其他人還有異議嗎,沒有就散會。

大家都沒有再說話。

我接著就說:事情就這樣定了。

那就散會。

到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大姐的付出,大姐的不爭,恰恰是最真摯、最本真的感情詮釋,大姐得到了我們的尊敬,得到我們心甘情愿的心意,哪怕是微小的心意,有什么,我們都會先想到大姐。

古人言:不爭,乃大爭.不爭,則天下莫能與之爭。

希望家族的后輩們都能悟出“舍得”之間的順序,先“舍”,然后才能“得”,先付出,而后想要的結果自然相隨。

百善孝為先,這些年我們為了生存,從靈河灣走出,走到靈山縣,走到大上海,有的走到更遠的地方,從生存之艱難,到創造生活更美好的人生歷程,在舍得之間,不得不背井離鄉,拋妻別子,這些年,沒能日日侍奉二老,內心不安,尋找任何機會帶著妻兒陪著二老享受那一次次短暫的天倫之樂,雖不能日日陪,但也要讓兒女能夠體嘗和感受到孝的行動,用身體力行去影響她們,感染她們。

佛界常說“父母便是靈山佛,不敬父母敬什么”,我們人類很多人信佛,拜佛,其實佛就在我們心間,就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邊,她可能是你的親人,也可能是你的朋友,佛會以不同的形式存在于你的周圍,善待身邊的人,他們中有保佑你的真佛在。

記得我曾聽過一個故事,明朝年間,AH太和有個青年叫楊黼,幼年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成人,有感人生無常,楊黼立志學佛。他聽說四川有位無際禪師是菩薩轉世,遂辭別母親,前往四川。

他滿心歡喜地見到了年逾古稀的無際禪師。

禪師問:“你從哪里來?來做什么?”

“我從AH來,來親近您這位活菩薩。”

“禪師說:“見菩薩,哪如見佛?”

“我也想見佛,但不知佛在何處?”

禪師說:“想見到佛并不難,你往回走,夜晚住宿時,有個披衾倒屣為你開門的人,那個人就是佛。”

楊黼半信半疑,踏上了回鄉之路。

一路上,他風餐露宿,日夜兼程,走了一個多月,直到家門口,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

他懊喪地敲響了家門,此時已是深更半夜。

自兒子外出后,母親茶飯不香,夜不成寐。此時,聽到兒子敲門的聲音,母親喜出望外,從床上爬起,來不及穿衣服,扯過被子披在肩上,倒穿著鞋子,出來給兒子開門。

看到眼前的母親,楊黼想起無際禪師的話,恍然大悟。他的眼淚嘩地流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母親的膝下。

有句古話:“堂上二老便是佛”。原來楊黼跋山涉水去尋找的佛,就是他的母親!

是的,父母就是我們的佛,永遠住在我們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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