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后。
在一座山谷中,蕭云找了許久,終是尋到了劍塔。
好在這次劍塔的移動不算太遠,不然得找上數日。
蕭云下了馬,立刻閃身而去。
他展開重瞳之力,目光一掃之下,快速走生門、避死門,一路走到了劍塔底下。
此刻抬頭看了眼塔頂的空洞,蕭云立刻順著劍塔飛起,而后翻身躍入其中。
只有靠近它的安全范圍內,才不會觸發劍塔的場域殺陣。
“什么人?!”
剛一出現在第三層,蕭戰立刻警覺起來,濃眉一皺,立刻看去,待看清了蕭云的模樣后,渾身一顫,喜極而泣:“云兒!!”
“爺爺,我拿到鑰匙了!”
蕭云走來,與蕭戰相擁,令后者熱淚盈眶,心中無比開懷。
話不多說,蕭云打開乾坤袋,目光一掃,立刻伸手取來鑰匙。
這串鑰匙,正是那日皇城英雄宴下午,蕭云在京城西郊滅殺帝國典獄長所得。
鐺~
隨著幾聲清脆的金屬摩擦聲,蕭云蹲下身,打開了蕭戰腳上的鐐銬,鏗然數聲,沉重的鐵塊落到一旁。
“唉,云兒……”
蕭戰激動得無法自已,這快玄鐵重鎖,困了他十六年,如今終是被打開了!
他自也明白,蕭云為了拿到這串鑰匙,不知闖過何等兇險的地方,必是萬分曲折!
“爺爺,前些日子,我在太行山把蕭安明殺了。”
良久,蕭云緩緩說道,目光看著老人。
“你殺死了蕭安明?他可是靈泉境,你把他殺了,莫非你也……”
聽聞此言,老人極為詫異,兩眼不由睜大了許多,灼灼地盯著蕭云,只覺難以置信。
“是,我也邁入了靈泉境。”
蕭云如實說道,而后站起身來,驀然鼓蕩元氣,將修為散發而出,滾滾如雷鳴。
“呵呵……好,好!”
老人見了,頓時大喜。
良久,他的目光從蕭云身上移走,起身看向塔外。
老人嘆息一聲,不住感概道:“想不到啊……曾經被診為絕脈的孩子,如今不到十七歲,一身修為竟到了靈泉境……不愧是老夫的孫子!!”
“爺爺,我還潛入了藥王府,在他們的祠堂地下室中發現了有個老人在養尸!”
蕭云沉吟片刻,緩緩回憶道。
聞言,蕭戰轉過身,濃眉緊鎖。
他心中毫不意外,似乎早已知曉此事:“呵,養尸……定然是祁晏那老家伙,當年我去暗中跟蹤你們父母時被人發現,與他們大戰一場,祁晏那混蛋正是在一旁操縱毒尸!只是不知藥王府養尸到底是為了什么……”
忽然,老人眉頭一皺,有些驚訝道:“可是,你說你看到祁晏,那你又是如何脫身的?他可是洞天境啊!”
“僥幸而已,可惜沒找到父母失蹤的線索……”
蕭云搖頭道。
“走!現在便去皇城,祁晏那老混蛋一定知道事情內幕,困了我十六年……這筆賬,也是時候清算了!”
蕭戰眼中流露出恨意,滔天的怒火沸騰,恨不能立刻沖到祁晏面前。
當年他受得最重的傷,正是來自祁晏!
蕭云注意到,他爺爺自從脫離了重鎖后,一身修為竟在快速恢復,很快便從靈泉境初期,一路攀升至靈泉境大圓滿!
而后轟然一聲悶響,帶著漫天輝光,自蕭戰體內爆發。
使得戰王的氣勢愈加強悍,儼然超過了靈泉境太多,甚至出現了神識的波動!!
“當年的力量……又回來了!”
這一刻,戰王回歸!
他舉手投足間,一身豪邁之氣自然展露,整個人的氣息愈發強大,剛烈狂猛,眼神更是凌厲至極,不再是空洞失神。
這一刻,他整個人如同一柄鋒銳的戰斧,光芒四射,神力激蕩,即將開天辟地!!
只有蕭戰本人清楚,其中很大部分原因,是緣于這座神秘的劍塔。
尤其是這幾日,他發現劍塔似乎有靈性,能與他心意相通,若非重鎖困著他,否則早已嘗試收服劍塔。
“爺爺,你……”
蕭云有些吃驚,沒想到蕭戰身上竟多出一股劍意,霸道而狂暴的劍意,跟他血肉中的第三殺陣相同。
“走!”
話不多說,戰王大笑著,一把拎起蕭云,而后身子一晃,剎那出了劍塔,現身在劍塔外。
看著這座劍塔,蕭戰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思,喃喃道:“十六年了,這座塔囚禁了我,也給了我造化,從今以后……便隨我一起走吧!”
呼!
戰王說罷,目光忽地凝重起來。
他雙手迅速掐訣,打出一道道輝光,萬重瑞彩籠罩了劍塔,流轉之下,分外璀璨。
蕭云見到,在老人的咬牙牽引下,劍塔竟發出一陣嗡鳴聲,隨后劇烈震動起來。
連帶著此地山谷,無數巨石轟然滾落!
嗡~
劍塔在戰王的動作下,不斷變小,不斷發出鏗鏘之音,更漾開陣陣神光,劍氣逼人。
最后穩穩落在戰王厚大的掌心,煞是玄妙。
“爺爺,你將這座石塔收服了?”
蕭云雙目一凝,已是能夠看出,如今這座小巧精致的寶塔,被戰王欣喜地托住,細細端詳著。
“嗯,此物與我有緣……走吧!出發京城,那些人欠我蕭府的……老夫定要他們全部償還!”
說著,戰王翻身躍馬,目光兇狠,凝視著京城方向。
……
數日后,京城。
爺孫二人騎馬趕來,在街上停下。
“十六年未見,帝國的變化可真大呵……”
下馬后,戰王環視一番,看著周圍的景象,不住感慨道。
他被困劍塔十六年,從未見到這樣熱鬧的城池,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一派熱鬧景象。
一旁,蕭云皺眉看去,今日京城大街上的人特別多,其中不乏一些高階武脈境的江湖人士。
蕭云攔下一個路人,問道:“這位兄臺,我想問下,今日是有什么大事么?”
“嘿!你這鄉巴佬,連皇城挑戰賽都不知道?”
那路人搖頭走了。
“皇城挑戰賽!”
蕭云這才想起,算算時日,在太行山經歷了這么多事,自京城離開后,到現在也差不多一個月了。
戰王則是思忖一番,說道:“云兒,皇城挑戰賽你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