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突然被一股巨力扯進了帝鱷的血盆大口中,蕭云雙目赤紅,急得大汗淋漓。
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雙手顫抖著聚攏,想要掐訣施展術(shù)法,卻根本掙扎不得!
哪怕連一記簡單的掌印,此刻也無法結(jié)印拍出!
須臾間,天地轟鳴,虛谷震響!
一股龐大的威壓徹底籠罩了蕭云全身!!
那滿口巨大的鋼齒,翻涌著黑霧,血腥氣滔天。
正當鱷祖要一口吞掉蕭云之時,突然一陣絢爛的霞光沖起,漫天火星迸濺,轟鳴不斷,發(fā)出刺耳的金屬顫音!!
在蕭云周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團金色的禁制光鏈。
仿佛重重枷鎖,不斷呼嘯轉(zhuǎn)動間,形成一個防御光罩,將蕭云牢牢護住!
鱷祖大怒,再次張口,撕咬而下。
這一刻,蕭云身上的符光鎖鏈,竟爆發(fā)出更為強烈的光芒,符文飛舞,火花四濺。
幾乎淹沒了天際!!
黃金帝鱷嘗試數(shù)次,依舊無法咬破蕭云體外的金光鎖鏈。
“可惡!!你身上有那個老家伙落子的痕跡!!”
鱷祖怒喝道。
如今它豈能不明白,蕭云身上這團防御金光,正是那老頭布下的手段,強大得無法想象!
它的巨口張開,猛地將蕭云吐出。
鱷祖氣得牙癢癢,周遭黑霧劇烈翻涌,空中無數(shù)波紋擴散,妖氣濃郁至極。
天地震動不已!!
“唉……”
當蕭云心驚,冷汗直流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只見在蕭云身后,一座崩塌了大半的高山之頂、碎石地上,赫然站著一位黑衣老者!
“你果然還在!!”
帝鱷巨吼回蕩,血腥氣浪滔天。
無數(shù)魔霧洶涌卷來,快速沖向此地,漫天巨石炸開,大樹折斷,如要毀去這方天地!!
老者神情平淡,一身黑衣直裰,靜靜立于山巔。
任憑鱷祖如何咆哮,黑霧沖到他身前丈遠,便立刻潰散,沒有任何影響。
“是你!”
蕭云扭頭看去,又吃一驚。
那老者赫然是在帝國天牢內(nèi)碰見的人!
沒想到他修為這般恐怖,在帝鱷面前,竟敢攖鋒!
“老混蛋!你不該闖入這一部古史,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鱷祖神色瞬間猙獰,吼聲驚天動地。
它大口張合間,似聚來無窮磅礴的元氣,血腥氣極濃,正醞釀著驚天殺招,欲殺死眼前之人!
老者面容滄桑,一雙眸子深邃如海,仿佛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驀然邁步,負手走來。
每一步都看似緩慢,實際上卻踏在虛空。
瞬間出現(xiàn)在數(shù)十丈外,身上毫無元氣波動,竟給人以大道無邊,道法自然的感覺!
憑虛御風(fēng),腳踏虛無!
每一步落下,激起道痕萬縷。
無數(shù)波紋擴散,大霧翻涌,下一瞬,出現(xiàn)在鱷祖的前方。
“縮地成寸!”
蕭云雙目一縮,不禁暗嘆一聲。
他看得真切,老者那玄妙的步伐,蘊含極大神秘,是一種絕世身法。
眨眼便跨越數(shù)千丈的距離。
伴著無量大道神音,老者身形一閃,橫渡虛空,又出現(xiàn)在鱷祖身后極遠之處。
似在南域的星天外!
“九陽隕,仙古崩,紀元終被白霜覆,他的因果,沒人可以干預(yù)……”
“鱷老鬼,你要戰(zhàn)便戰(zhàn)吧……”
老者口中喃喃,神色如常,目光中卻流露出一絲悲傷。
他身形漸遠,周身霧氣翻涌,很快便消失。
“休走!!”
鱷祖仰天大吼,怒極之下,將身一轉(zhuǎn),巨尾一甩,將蕭云擊飛老遠。
它也不顧蕭云死沒死,在魔霧翻涌中,身子快速沖去。
撞破了天穹,進入了一片龐大的漩渦之中,徹底離開了南域!
蕭云被那鱷尾一掃,金色光鏈閃爍,整個人急速倒卷,渾身溢血不止!
若一道流光砸入了山谷之中,轟然一聲巨響,濺起漫天塵埃,生死未卜。
……
數(shù)日后,青陽鎮(zhèn)。
魏家大門,此時幾個家丁從門外進來,其中一人肩上扛著一個黑衣少年。
在門口那守衛(wèi)見了,立刻問道:“此人是誰?為何帶回府上?”
聽到這話,那幾個身穿獵裝的家丁面面相覷,而后應(yīng)道:“這人躺在太行山,俺幾個打獵的時候碰上了,見他還有口氣兒,就把他帶回來了。”
“哼!魏府豈是什么人都可以進來的?趕緊丟街上去!”
守衛(wèi)冷哼一聲,擺了擺手,沒好氣道。
“可是……最近太行山來了很多南域的人,他會不會也是南域的修士?”
那家丁問道。
“南域的修士?把他放下我看看……”
守衛(wèi)走來,斜睨著眼。
那家丁將人從肩上放下,讓那少年倒在地上,渾身的血跡,傷痕累累,不知遭了何等強大的攻擊。
“蕭云!!”
忽然,守衛(wèi)看清了蕭云烏黑臟亂的臉,只覺有些眼熟,再次思量一番,不禁大聲驚呼道。
話不多說,他直接將蕭云扛起,跑向魏家大堂。
此刻,魏山正與客人喝茶,談得興起。
嘭的一聲,守衛(wèi)推門而入,將蕭云一甩,撲在地上抱拳道:“稟報老爺!下人從太行山帶回了一人,正是蕭府下令追殺的蕭云!!”
“什么?!”
魏山大驚,將手中茶杯一頓,猛地起身走來,憤憤地看向地上的人。
良久,他神色猙獰起來,厲聲笑道:“哈哈,如今蕭云在我手中,家仇可報矣!快派人傳信到蕭府,告知此事!”
半晌,魏家地牢。
平日里,這里是魏山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家丁的地方。
整個地牢不大,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不少仍沾著血跡,一個個木頭都被染紅了。
此刻,蕭云已被魏山派人鎖在十字木架上。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鐵索牢牢鎖住,但整個人仍處于昏迷之中,在太行山傷得極重!
“哼!小子你上次居然敢騙老子!這回落到我手上,想不到吧?哼哼,看我不折磨死你……”
魏山冷笑道。
他知道蕭云在昏迷中,但心頭痛快,一種大仇即將得以報復(fù)的快感涌遍全身,不住地朝蕭云破口大罵。
呼!!
魏山取來長鞭,在掌中一扯之下,猛地揮鞭打去,狠狠擊在蕭云身上,一道呼啦聲響立時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