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吹著,她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她去哪只會看一眼朱恒霆,確認他是否回家,她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語,但她卻想告訴他一句,就算生活變得多么糟糕,但它都得繼續(xù),它不會為任何人停下來。
當她站在破舊小區(qū)的樓下時,只見那棟樓暗暗的,朱恒霆的爸爸今天沒在這等他的兒子歸來,她靜靜的望著那扇窗,感覺生命時有時無的空氣穿過。
朱恒霆,我似乎變得有些關心起你來,雖然不明確這種感覺的所在,但我想在你出現(xiàn)的時候親口告訴你。凌依依站在晚風里想著,不禁有些苦澀,有些甜蜜。
她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也算不上怎樣的熟悉,因為班里的學生大多與她說不上陌生,也說不上熟識。“凌依依,這么晚你在這干什么?”他照舊看上去有幾分不羈。
“我…….”凌依依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廖可朝樓上望了一眼,心頓時沉了下去,他有變得那么的不安起來,凌依依該不會是喜歡上朱恒霆那小子了吧?
凌依依頓了一會,反問道:“那么你來這干什么呢?”
“看看我的朋友。”廖可裝得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其實,心底大約猜出幾分來。
八月的季候,晚上算不上熱,他看著身體單薄的凌依依,心里不禁生出憐惜,他鉆回車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責備地說:“你家很窮啊?看你這么單薄卻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除了自己沒人更加在乎你。”
是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沒人更理解她的感受,她從很早的時候知道世態(tài)炎涼,冷暖自知。
心底刻意保持了和他的距離,她的靈魂似乎對他有著抗拒,他是壞學生,而她卻是不能將學習當作消遣的乖乖女。廖可在給她理順衣裳的時候,緩緩退后了幾步,他怔在了那里,但仿佛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凌依依,你該不會是來看朱恒霆的吧?”廖可感覺血液摻進了冰塊一般,卻平靜地問,“你在乎他?”
凌依依雙手捏著廖可給她外套的兩角,心中一顫,自問道,我在乎朱恒霆嗎?或者說是因為他的優(yōu)秀,或者是他的沉默吸引了自己。
“我只是恰巧路過這而已。”她飛快的離開,心里忐忑不安。
廖可看見了她留戀的眼神,多希望她說的話是實話,但她并不是說的真話,廖可太能了解一個人眼神蘊含的色彩。
朱恒霆有沒有對這個世界說過失望,他的心是否冰冷得像天空的飛雪,而有人卻是那么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逃避喧囂。
廖可呵呵的傻笑著,他自言自語道,朱恒霆,你有沒有考慮過在乎你的人的感受?
他的車就停在小區(qū)的門前,所謂的小區(qū),不過是幾棟破舊的樓房林立起來的,沒有正式的保衛(wèi)處。他站在夜色里,看見凌依依越走越遠,他知道愛真正的來臨了他的世界。
第二天,廖可準時到了學校,進了課堂,也并不搗亂。他的身高是班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因此位置在靠后的地方,他趴在桌上眼睛定定的看著坐在前面的凌依依,文靜得像山里的杜鵑花。
第三堂課,凌依依便顯得有些疲憊起來,廖可看著她想睡不敢睡的模樣,偷笑了許久,但他卻不敢笑出聲,一直憋到下課時候。他走近她的身邊,敲著她的課桌說道:“好學生上課的時候也打瞌睡?”
她一下窘到極點,甚至臉都有些微紅起來,為此陸遠舟提醒了她不下次數(shù),但她卻始終沒能改過來,不是不能糾正過來,而是他無能為力。“謝謝你的外套。”她將他的衣裳遞了過去。
疊得整整齊齊的,唯有女生的細致才能如此,廖可接過去笑笑,說道:“本想送你的,但你是女生總穿著男生感覺怪怪的。”
凌依依不說話,安靜得像一顆松,經(jīng)歷了千年百年的風吹雨打,它對這個世界相當?shù)牧私猓灾劣谧鴳巡粊y。
“凌依依,你對我有些成見嗎?”廖可只是覺得在她面前,其他人待他素來獻媚,他在她那里受了搓。
凌依依搖了搖頭,其實對他的感覺并不壞,就拿第一次來說吧,因為遲到的緣故,他和語文老師公然頂撞起來,解了她尷尬的境遇;再說上次在餐廳的時候,因為幾個流氓的鬧市,他為此被打得鼻青臉腫……如此說來,廖可的確沒什么嚷她反感的理由,但她卻不能。
凌依依似乎該感激廖可的,她就是這么冷淡,寒若冰霜。
“那我怎么感覺你總是躲著我啊?”廖可有些氣憤,沒人會躲開他,單單憑他的俊朗的長相,再者他神秘的家世,足激起那些人對他的頂禮膜拜。
“該上課了。”凌依依冷冷的提醒道,隨即傳來鈴聲,他只好抽身回到最后的位置。
只是廖可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像虎狼般,想匕首般想刮穿她的身體。廖可是受挫的,盡管他在老師那里常常受挫,可他卻從不在乎,但他不希望有女人會無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