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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人間的友情(下)

  • 初情似情
  • 李李翔
  • 2537字
  • 2014-05-27 19:06:55

何爸爸選中她早先就看中的那款淡金色鋼筆,說女孩子用這個秀氣。她笑得眼睛瞇起來,“爸爸,我們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喜歡這個。”價錢對于一個中學生來說,實在不便宜,稱得上是奢侈品。何爸爸只要女兒高興,哪會在意這點錢。

回家路上,她拿著父親手機打游戲,感覺非常新鮮。何爸爸拉著她一個勁兒地嚷“看路看路,小心前面的車”,她充耳不聞,有爸爸在,車子還能撞到她身上?快到家了,忽然說:“爸爸,你也給我買臺手機吧,多方便啊。”

那會兒手機還是稀罕物事,一般人根本用不起,信號也不怎么好,只有像何爸爸這樣業務繁忙的人好不容易才有一個。何爸爸雖然寵女兒,還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只一句話就把她的念頭打消了:“學校讓用手機嗎?”

她想起許魔頭,不寒而栗,忙說:“說著玩的,我要手機干嘛啊?交給學校保管啊!”如果不讓帶學校,買了也只能當裝飾品用。一天二十四小時,加上早自習晚自習,倒有十六小時待在學校。

第二天是周末,上午上完課,有半個下午休息,晚上照舊要上三節晚自習。最后一節課教物理的高老頭又習慣性拖堂,直到講完最后一道題才放大家回去吃飯。何如初快速收拾書包就要走,生活委員喊住已經跑出教室的她:“何如初,你去哪兒呢?”

她轉頭,理直氣壯說:“回家吃飯啊!”其實她是趕著去找戴曉,自從上次在圖書館螺旋樓梯不歡而散后,她又因為換了新教室,倆人一直沒碰過面。

生活委員沒好氣地說:“那玻璃誰擦,地誰掃啊?”她這才想起來正好輪到自己和鐘越值日。零班人少,沒隔幾天就輪到他們打掃衛生。不情不愿地留下來。聽到韓張跟另外幾個男生約好說要去一班找胡磊他們幾個打籃球去,于是說:“既然這樣,如果見著戴曉,就讓她來找我,我有事兒跟她說。就說我值日,這會兒走不開。”韓張答應了。

先將垃圾倒了,她拿過一本“上臨一中”專用的淺綠色練習薄當扇子用,看著拖把和抹布問鐘越:“你會擦玻璃嗎?”心想他一個大男生哪會拖地啊。以前的教室是水泥地,掃完地就了事。現在是大理石鑲嵌的地面,大片大片的半落地窗,為了愛護環境,許魔頭要求大家每天都要拖地擦玻璃。

鐘越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拿了抹布沾上清潔劑,長腿一抬就跳上窗臺了。

她站在底下看了會兒,嘆息說:“沒想到你除了念書好,還會擦玻璃呢。”鐘越聽了她這話,哭笑不得,既不爭辯也不接茬,利落地擦完一扇換另外一扇。

她扛著濕拖把從衛生間回來,一路上水淋淋漓漓滴的整個走廊都是。還沒開始拖地呢,教室里已經滿是水洼。鐘越見她這樣就想拖地,忙說:“水太多了,擰干點再拖。”

她“哦”一聲,很受教的又將拖把扛回衛生間,沒過一會兒鉆回來,一臉迷茫地問:“怎么擰干?”鐘越嘆口氣,扔下抹布,站在水槽前示范,“順著一個方面用力往下壓一壓就干了。”

她不但不以為羞愧,反倒跟在他屁股后面說:“鐘越,我發現你什么都會,真厲害。”鐘越笑笑,不答話。她搶過拖把硬要自己拖,口里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怎么能讓你幫忙呢。”聽她這話,倒是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可是鐘越站外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有人拖地跟螃蟹一樣橫沖直撞,不知進退的嗎?簡直是越拖越臟,滿地都是她的鞋印,接過拖把說:“還是我來吧,男生做這些體力活也是應該的。”

她抬起腰,嘻嘻一笑:“我拖的好吧?”倒是自我感覺良好。隨即又抱怨,“哎喲——,我的腰啊,疼死了——”

鐘越唯有胡亂點頭,口里說:“我來吧,我來吧,你走廊上站會兒。”心里求她就別在跟前添亂了。

有福不享那不是傻子嘛,她樂得站在過道上吹涼風。轉頭見戴曉的身影從樓梯口出現,忙迎上去,拉著她叫:“戴曉,你來了,好久沒看見你了——”

戴曉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站在那沒動,淡淡說:“我也有事找你呢,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吧。”

何如初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自顧自地說:“戴曉,明天不是你生日嗎?你看我送你什么禮物了——上次咱們去明珠逛,你不是說喜歡派克的鋼筆么,咚咚咚咚——你看——”說著從書包里掏出包裝精美的玻璃盒,紅色的絨布襯著金色的鋼筆,陽光下有金屬的光澤靜靜流淌,真是漂亮。

她想著戴曉落選零班,依她那種要強的性兒,這些天還不知道怎么難過呢。于是趁她生日即將到來之際,送她一份心儀的禮物,也是想她高興的意思。

戴曉隨便瞄了一眼,非但沒有半分激動的神色,反而嘲諷說:“何如初,你就別顯擺了,誰不知道你家有錢呢!”

她聽得一愣,滿臉的欣喜剎那間凍結在臉上,心境變化之快,表情尚來不及轉換,就像石膏一般凝固在那里,好半晌才愣愣地說:“戴曉,你這是什么話?我哪有顯擺?”尾音都已經有委屈的腔調。

戴曉恨恨說:“你還不顯擺?你憑什么進零班?還不是因為你家有錢!連校長也不得不看你爸的面子!你在這兒裝什么裝呢!”

何如初從來沒聽過她這樣尖酸刻薄過,臉色立刻變了,容不得別人這樣侮辱自己的能力,抖著唇說:“就算我家有那么一點錢好了,那也是我爸的錢,跟我有什么關系?我進零班,是我自己憑成績考進去的——”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一時間只覺得頭上響了個焦雷,炸的她面無人色。

戴曉冷笑:“憑成績?天大的笑話!本來我還不想說出來,就這么忍了這口氣算了,反正心灰意冷,總算是看清楚了,這個世界只要有錢,不要說鬼推磨,磨能推鬼!實在是你厚顏無恥,忍無可忍!上學期期末成績,我是第八名,你不是第九名,排在我后面嗎?為什么你進了零班,我反而沒進?”

她一心以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將何如初恨之入骨。認為她靠著家里有幾個湊錢幕后操作,將本屬于自己的名額以非法手段擠掉。所以昔日好友今日竟然反目為仇。

何如初聽得楞住了,她從未和女生吵過架,只習慣和韓張互損,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嘴才能一解心頭之氣,不由得叫起來:“我沒有!我爸還是昨天才知道我進零班了!我又不是扶不上墻的阿斗,為什么要找人托關系走后門?”

戴曉也滿心是委屈,聲音竟然哽咽了,“那為什么我比你考的好反而被刷下來?還不是因為你家跟學校領導關系好?我只怪我自己家里沒權沒勢,任人作踐——”強忍的眼淚竟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她一心認為自己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有充分理由怨恨何如初——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嫉妒?嫉妒她家里有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嫉妒她比自己瘦,比自己漂亮;嫉妒她跟韓張親密無間的關系;嫉妒老師同學都喜歡她——

也許女性,不論是女孩還是女人,都難以真正和平共處。都說文人相輕,女人也一樣相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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