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安靜地遇見(下)
- 初情似情
- 李李翔
- 2108字
- 2014-05-27 19:06:55
夏原只是笑。在BJ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兒,說什么是什么,句句當(dāng)真。有倆人吃飯讓女孩付錢的道理嗎?傳出去他面子都丟盡了。剛才說的敷衍話,偏偏她還就當(dāng)真了,真是天真的好氣又好笑。何如初的在男女情事上的天真,讓他感覺十分新鮮。原來還真有人這么大了,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也不阻止她,招手叫來服務(wù)生,問她想吃什么。她看了半晌,點了一客套餐。他問:“這就夠了?”見她點頭,指著甜品對服務(wù)生說:“來個這個,吃完后上。還要兩份湯,新鮮水果先上兩盤。”何如初見端上來一大堆東西,忙說吃不完。他頭也不抬說:“吃不完慢慢吃,有的是時間。”
夏原見她一個勁兒悶頭吃飯,便說:“少吃點,我給你叫了一客冰淇淋,這家店新推出的,你嘗嘗看,喜不喜歡。”見她手動了動,連忙起身,倒了杯飲料給她。何如初忙說謝謝。這樣殷勤周到的服務(wù),讓她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冰淇淋端上來,夏原又起身幫忙拿勺子吸管。這些細(xì)節(jié)對他來說,已經(jīng)成為一種禮儀習(xí)慣。注意到這一點,她也就安然享受他的服務(wù),嘗了口,非常美味,家里都沒有的味道。夏原問:“還行嗎?我自作主張點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實話實說,“恩,好吃。以前在家里沒吃過。”夏原笑:“這個也沒吃過?那你在家都吃些什么?”
她想了想,說:“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夏原有點驚訝,“想吃什么你不會自己買嗎?”她挖了一大勺草莓汁,含糊說:“很少,我媽媽不大讓我吃這些,說容易吃壞肚子。而且,邊吃飯邊說話也是不允許的。”
由此,夏原得出一個結(jié)論,何如初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乖乖女,人生純粹是一張白紙。“嘖”了一聲,說:“我就奇怪了,像你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起早摸黑,認(rèn)認(rèn)真真念書的那種,怎么跟他們一樣來這兒上大學(xué)了?”
何如初聽的一怔,看了他一眼立即低頭,慢慢說:“成績不好唄。”她不想別人知道事情真相,連自己也不愿再提起。
夏原覺得此刻的她突然又不像是一張白紙,若無其事的表情下,似乎隱藏了許多的東西,帶點神秘的氣息。知道不能繼續(xù)問下去,立即岔開話題說:“初來BJ,還習(xí)慣嗎?”
她搖頭,緩緩說:“不習(xí)慣,什么都不一樣。我問食堂師傅要調(diào)羹,人家不知道是什么,后來硬說是勺子才明白過來。還有,我們家沒有人生吃蔬菜,我頭一次見了,很吃驚,簡直不敢相信菜也可以生吃的。包菜在這里叫圓白菜,簡稱白菜,曾被人取笑過……”她告訴他許多別扭的地方。
夏原聽的津津有味,笑說:“原來你們那兒是這樣的啊!還有呢還有呢——”她笑了笑,說:“現(xiàn)在好很多了,慢慢適應(yīng)了,入鄉(xiāng)總要隨俗的。”他挑眉,“沒想到你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其實挺不錯的嘛。”倆人漸漸熟稔,話多了起來,邊說邊笑。
夏原站起來端水果沙拉,不經(jīng)意抬頭,看見范里站在門口,眼睛到處搜索,像是找人的樣子,揮手喊:“怎么來這兒了?找我嗎?”范里見他也在,走過來寒暄:“不是,找別人呢。”鐘越?jīng)]有走近,站在幾步遠(yuǎn)的地方,微笑點頭示意。
范里剛想介紹,何如初隨著她的目光轉(zhuǎn)頭,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強(qiáng)笑說:“嗨,鐘越,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真是萬萬沒想到。
更吃驚的是鐘越,從頭到腳打量她,一頭海藻似的長發(fā)剪短至耳下,斜斜分開,露出一張白皙素凈的小臉;耳朵上戴了一對小小的寶石藍(lán)海豚抱球狀的耳環(huán),十分精致;上身是一件白底黑色粽葉圖案不對稱樣式小毛衣,下身穿了件剛到膝蓋的紅黑相間褶皺式格子裙,美麗卻不張揚,還是像一幅畫。抬眼看他的樣子,是那么熟悉卻過于安靜。一時間,竟想不到好的說辭,只微微點了點頭。
范里看著他們笑,“原來你們認(rèn)識。”鐘越對她介紹:“這就是何如初。”心中的震驚仍沒有消褪。范里吃驚不已,連聲說好巧好巧,對一頭霧水的夏原解釋:“我們是來找何如初的,沒想到你們在一塊兒。更巧的是,大家都認(rèn)識。”四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是難得的緣分。
夏原忙站起來讓座,招手叫服務(wù)生,四人重新坐下。鐘越看著對面形象氣質(zhì)大變的何如初,心中有許多話要說,只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最簡單的都問不出口。范里好奇打量他們,笑說:“鐘越,你這樣急著找何如初,有什么事兒嗎?”
鐘越微微點頭,不答,好一會兒說:“何如初,你這個樣子,若是走在路上,一時走了眼,以前的同學(xué)恐怕都認(rèn)不出來。”何如初低頭,掩飾性喝了口飲料,問:“變化這么大嗎?只是剪了頭發(fā)而已。”夏原很感興趣她以前是什么樣,催著讓她說說。鐘越笑著代答:“她以前頭發(fā)很長,老愛穿卡通圖案的衣服。我們大家曾笑她是卡通人物。”
何如初忙問:“我怎么不知道?”鐘越微笑:“哪里敢讓你知道,又不是不要命了。”夏原笑起來,“何如初,沒想到你這么剽悍,一點都看不出來。”何如初搖頭苦笑,連聲分辨不是的,不是的,一臉認(rèn)真的神情。弄的范里都笑起來,“哎呀,何如初,你真可愛。”
她見大家都在笑,訕訕地不說話了。大家說了幾句閑話,范里想鐘越心急火燎地找何如初,只怕有事,當(dāng)著自己和夏原的面不好說,于是邀著夏原先走了。夏原送她回宿舍,路上說:“這個鐘越跟何如初又是怎么一回事?”
范里沉吟了一會兒,說:“聽鐘越說,倆人以前是高中同學(xué)。何如初好像出了什么事兒,他急著找她,一刻都等不得。”夏原轉(zhuǎn)頭,“哦,是嗎?”輕輕一句帶了過去。鐘越那個人,遇事沉穩(wěn),可不像是會輕易著急的人。倆人心里雖各有想法,卻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