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風螢螢頓了頓,問:“無影手?在哪兒?”
驢臉立馬指向前面右上方的位置,說:“大人,就是那個倒三角眼;您等著,我這就派鬼卒抓他個兔崽子!”
驢臉話音才剛落,就看空氣中突然閃過一道金光,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本來還在幾丈之外的剝皮鬼一下就被蛟龍鞭纏??;風螢螢一腳利落的朝后一退,另一只腳穩穩地站在原地,身體繃的像弓一樣完美,手腕用力那么一拉,就聽見一聲凄慘的鬼嚎聲,砰的一聲悶響,剝皮鬼無影手就被包成粽子似的摔倒在風螢螢的腳邊。
酆都城中,不管是小鬼還是小妖,都對傳聞中的羅剎鬼皆是敬而遠之;其一是因為此鬼兇煞,揍鬼打架都不帶手軟的;其二是因為霸道,因屬戰斗厲鬼,所以威風囂張,除了第一王爺誰都看不到眼里。
但是,若是哪只小鬼說自己真正看過羅剎鬼打架,那絕對是謊話;只因羅剎鬼性格高傲,從來不示人與鬧市大街,就算是偶爾出現,眾鬼妖怪見到那飛揚起來的紅色戰衣,都會嚇得肝膽亂顫,避之唯恐不及。
可眼下情況,眾鬼妖不但看見了傳聞中那個偷遍鬼都上下都沒有被抓住的無影手就這樣輕松的被羅剎鬼大人抓住,甚至還被綁成了煎鍋上的大龍蝦;一時間,被無數小鬼擁堵住的回魂街上,黑壓壓的一片安靜。
風螢螢看了一眼站在身后張大嘴的驢臉,嘴角哂笑了一下,走上前,一腳就踩在剝皮鬼的胸口上,疼的那廝一個勁的從嘴里冒血水。
“大人、大人饒命……饒命……”剝皮鬼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但看風螢螢相貌美艷,又是個母羅剎,企圖想要喚起她的同情心,不停地求饒。
風螢螢輕輕低下身子,手肘正好撐在膝蓋骨傷,猩紅的眼睛里帶著薄薄的陰氣,聲音輕柔動聽:“你就是那個賊偷無影手?”
“回大人的話,正是小的!”
“公的母的?”
因為剝皮鬼是陽間冤死的冤鬼的鬼魂凝結而成,死后沒有肉身,只有一副骷髏架子,想要得到肉身,他們通常會剝去其他小鬼的鬼皮,貼在自己身上,從來不分男女,只顧亂貼,這也就是為什么無影手至今逍遙法外的最大原因,誰知道這臭名昭著的家伙會不會剝了野豬皮往自己身上披。
剝皮鬼聽見這話,忙囧著臉回話:“大人,小的是只公剝皮鬼!”說完,他還騷氣十足的朝著風螢螢眨了眨媚眼,是鬼三分媚,甭提有多風騷了。
風螢螢輕哧著笑了一聲,然后一腳踹在剝皮鬼的胸口;就聽見啪的一聲齊響,想必是剝皮鬼胸口的肋骨盡數被折斷,疼的剝皮鬼哀呼不止,鬼叫連連;這一幕,也讓圍觀的眾多小鬼嚇得倒抽涼氣,不敢想象如兇殘的一幕,為何會被這位大人做的如此得心應手。
“長蛇,把剝皮鬼帶下去嚴刑拷問,問出藏寶的地點后,清點了他盜寶的門戶,貼告示讓他們來領自家東西;然后把這混蛋扔到白骨河里,融了!”
“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
剝皮鬼被鬼卒毫不留情的拖著走遠,風螢螢站在回魂街的正中間,掃視著將回魂街圍的水泄不通的小鬼小妖們,本是柔軟的聲音,瞬時變得粗啞無比,就像從無間深獄中傳出來一樣,威懾在場的每一個膽敢小覷她的鬼妖:“看見了吧,剝皮鬼就是你們的榜樣!我不管過去這片街道是誰掌管,但自我接手之后,誰敢挑釁作亂,本尊決不輕饒!”
說著,風螢螢留心的看著因為她的話而變得詭異不安的小鬼們,接著,輕輕地吹了口染著鮮艷鳳仙花的指甲,眼皮一挑,不經意間,霸氣外泄:“在就任之前,本尊就聽說他妖說起,在酆都城里,能住在幽都大街上的小鬼小妖們,都是有點背景的,讓本尊盡量得過且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放眼整個幽都五界,羅剎鬼若是真想管某件事,除了仙佛敢出面阻止外,哪個找死的敢跳出來干涉?安分守己,就能在本尊的手底下好好地過活,要是誰覺得這幽都千年萬年過的太多平淡無奇,本尊也可以陪著他耍耍鞭子;蛟龍鞭雖不至于打的對方魂飛魄散,可這個中滋味,絕對不好受!”
風螢螢說完這段話,就輕輕地甩了下長鞭;金亮的火光,就像一道絢爛的煙火,瞬時劈開濃重壓抑的空氣,似乎要將這幽都的天空劈成兩半;看的前來圍觀看熱鬧的妖鬼們,各個抱頭跪地,哀呼顫抖不止。
牛頭和驢臉皆是后怕的吞了口口水,尤其是牛頭,掛在鼻孔上的牛環差點因為四周壓抑的氛圍和心口的一陣惡寒逼的崩裂了。
獅子狗見回魂街的上萬小鬼小妖都被風螢螢震住,自己也樂顛樂顛的,不好好呆在馬面的懷里,干脆,蹬著腿兒就又跳到風螢螢的肩膀上。
他用自己軟綿綿的腦瓜去噌風螢螢的臉頰,眼睛笑成了瞇瞇眼:“行呀你,耍起威風來比我威猛;不愧是地府中響當當的鬼種,佩服!”
獅子狗白花花的狗毛隨著他亂噌的動作使勁的往風螢螢的鼻孔鉆,惹得她捂著口鼻只想打噴嚏;干脆,一惱之下,拽著他那兩根短短的狗腿,使勁往遠處扔。
獅子狗看出風螢螢的意圖,忙將身子縮成了一個白團團,死皮賴臉的抓著她身上的紅色戰衣,硬是站在她肩頭,憋紅了臉不肯下來。
“下不下來?不下來我就真的動粗了!”先才還威風八面的風螢螢,這一刻卻跟只毛絨動物塞著勁兒的拔河,驚得跟在她身后的鬼卒們都睜大了眼,不敢亂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