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你沒事吧?”李娟看到里面的情景不對,已經擠了進來。
蕭蕭朝她搖了搖頭,蹲下身去看綠萍,她已經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先離開這吧。”李娟說,蕭蕭看了綠萍一眼,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走。
綠萍點點頭,她也覺得應該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蕭蕭拿了錢給李娟,示意她去結帳。自己攙著綠萍緩慢地朝著咖啡廳外走,也幸好那兩個記者一直圍著李秋瞳繞,并不關注她們這兩個小人物。
臨出門時還能聽到那記者的問:“李小姐這樣對那位小姐,是因為凌先生的關纟嗎?”
從凌、李兩家表示聯姻,李秋瞳又鬧了出了自殺的新聞,所以遲遲都沒敲定訂婚宴的日期,讓各界不免都有多番猜測。
還好綠萍燙得不算嚴重,她們從咖啡廳出來直接打車去了醫院,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蕭蕭本來是要走的,綠萍卻拉住了她,囁嚅了半天才說:“蕭蕭,你能不能陪我去下婦產科?”
蕭蕭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我本來是今天預約做個小手術的……”綠萍低著頭,偷睨了不遠處的李娟一眼。
蕭蕭突然有點明白過來,但還是有點不敢肯定地看向她的小腹。
綠萍手下意識地摸著肚子,顯得更加局促。但是這個動作已經證實了蕭蕭的猜測,她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這種事在夜色雖不常見,卻應該也不新鮮吧,綠萍理應該容姐解決才對。
“我有點怕……”綠萍說,容姐知道了是會給她善后,但少不了一頓臭罵、奚落,她是只認錢不認人的。
蕭蕭無奈,拿出手機按著字:“你想好了?”
綠萍向她點點頭。
蕭蕭只好陪她去了婦產科,李娟跟在身邊忙前忙后的,直到她進了手術室。蕭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空氣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覺得胸口悶悶的。她便起身走到走廊的盡頭,那里有扇窗戶是半敞著的,外面有新鮮的空氣流通過來。她深吸了口氣才覺得好一點。目光朝樓下望了望,發現院子里的草地已經泛青,想著天氣原來已經逐漸變暖了。
這時拐角的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轉頭瞥了一眼,是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走下來。簇擁著為首的一個年輕男子,他身形高大,站在這群人中分外引人注目,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小護士偷看了他一眼,都紅著臉走開。
當她看清那人不笑也眉目微揚的桃花眼時,也有些詫異,竟然是凌云。此時他走在那些人前面,同樣穿著醫院的白大褂,卻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他一邊走一邊與身邊的醫生交待著什么,身邊還有人拿本子做著記錄。那表情十分嚴謹,倒是完全沒有平時那花花公子的浪蕩模樣。
凌云突然腳步微頓,似乎也發現了她。兩人四目相接,蕭蕭只得禮貌地向他頷了下首。卻沒想到他跟身邊的人交待了句什么,那些人就都散開了,而他直直向自己走了過來。
“嗨,好巧。”他笑著同她打著招呼,使得原本微揚的桃花眼更加飛揚起來,俊美有點眩目。
蕭蕭只得含蓄地頷首,雖然她覺得在醫院里說好巧有點怪怪的。
“怎么到婦產科來了?搞出人命也沒那么快吧?”凌云的目光她身上上、下打量著,有點輕浮。
蕭蕭不由蹙眉,也沒回答他。
這時候綠萍被一個護士攙著從手術室里出來,她趁機走過去,沒想到凌云也跟了過來。
“凌少。”綠萍看到他也有意外,雖然在這里見面有點難堪,但她還是勉強笑了笑。
凌云眼中先閃過一抹意外,目光有點玩味地在蕭蕭和綠萍又來回掃了一下,然后定在綠萍身上問:“真搞出人命了?衡經手的,所以讓他現在的女人給善后?”
蕭蕭皺起眉,有些煩感。
“凌少。”不依地跺了下腳,有些嬌嗔。既沒否認他的話,也沒承認他的話。
她剛進夜色的時候,碰到鐘離衡去玩過幾次,他們那一群人里都奉承他,就讓她坐到了他身邊,他倒也沒有說什么。這樣一天二去的就傳言鐘離衡看上了她,加上她本身長得出色,身價也跟著上漲起來,但是還沒有人冒然讓她出臺,怕得罪了鐘離衡。女人總是有些虛榮,被誤會跟一個這么出色又錢又勢的男人,唬唬人,撐個腰都可以有許多方便。
她突然想到什么,連忙抬起頭來有些謙意地看著蕭蕭說:“你別介意。”
蕭蕭扯了一下唇,誰經手的又有什么關纟,反正沒人會要這個孩子,不過是自己不小心自認倒霉罷了。至于是不是鐘離衡,她深吸了口氣,故意忽略掉。
“怕什么,你這最起碼也要一個多月,誰不知道一個月前你在夜色還打著衡的標簽。”凌云倒是非要給鐘離衡扣上這頂帽子不可似的,顯然有點故意。
蕭蕭突然覺得有悶,跟一個聲色場所工作的女人,討論她打掉的孩子父親是誰,凌大少爺是不是太無聊了?
綠萍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再接下話。
“告訴住院部,給這位小姐安排間最好的病房。”
“是,凌少。”那小護士應著就要去辦,卻被綠萍急忙拉住,轉頭對他說:“凌少,我這不用住院的。”
“放心,又不用你出醫藥費。”凌云大方地說。
“凌少,我真不用住院。何況……我晚上還有事呢?”綠萍囁嚅地看著他,一點沒有晚上在夜色陪酒時那老練的模樣,倒也別樣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