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玟，你什么都別說了，你不懂。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我和你大哥的問題只有我們兩個人清楚。”電話里大嫂的聲音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不想對我說出實情。

我嘆氣，“大嫂，是我哥不對嗎？你告訴我，我一定教訓他。”

大嫂失笑，“這倒不用了，離婚協議我們都擬好了，好聚好散，以后我們還是朋友，還得一起經營公司。”

“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這是最好的結局，至少我們不會相互怨恨。”

“可是爸媽……”我挫敗。

“爸媽總有一天會理解的。”

“小菲呢？”

提到小菲大嫂沉默了，半晌才用輕松的語氣說，“我和他商量的是先把手續辦了，等明年小菲高考結束再把實情告訴她，在那之前，我們不會讓她發現異樣。至于以后她想跟著誰，隨她的意愿，我不會逼她。”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嗎？我嘴上應著這法子好，心里卻無限惋惜，我真的不想看見分離。

掛了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改做大哥的思想工作，但放棄了，從大嫂的語氣中我能聽的出來，他們，沒可能了。

我很傷心，起身去了后廚，也不管旁邊有配菜師和學徒，伸手從后面抱住了張紅兵，正忙碌的他身子一僵，待發現是我，感覺到我的失落，柔聲問著：“老婆，怎么了？”

配菜師很有眼力勁兒，接過了張紅兵手里的活兒，他拉著我站到一旁，俯首看著我，“到底怎么了？”

我吸吸鼻子，一臉委屈，仿佛要離婚的人是我，“大哥大嫂真要離婚，不可能有轉機了。”

他笑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離了也好，可以再找嘛。”

我聽見這話，眉一蹙，抬腿往他腳上踩了一下，他吃痛低叫，配菜師和學徒輕笑出聲。張紅兵蹙眉，用極小的聲音說：“老婆，當著大家的面兒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很氣勢，也很氣憤，“是你話說的不對，什么叫可以再找？

“好好。”他妥協，“我說錯了，我說錯了行不行？”

我哼了一聲，扭頭出去了。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怪不得別人都說男人無情，這才談到離婚，就想好再找一個了，無情，無情。

從柜臺上拿了手機，我跑到外面給大哥打電話，現在我已經完全站在了嫂子那一邊，因為我們都是女人。

“大哥，你為什么要和嫂子離婚？離了婚你有什么打算？到底你們之中誰出了問題？”電話一打通，不等大哥說話我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一堆。

大哥顯然有些懵，沉默了半晌，笑著說：“玟玟，你聽誰說了什么嗎？”

“沒有，我就想問問你為什么離婚。”

“你跟你嫂子打電話了？”

“打了，但她什么也不說。”

“好吧，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沒什么問題，就是不想在一起了，很簡單。”

嗬？現在當老板了跟我說話也用這種腔調？我對著手機瞪眼，改變策略，笑了笑，聲音放緩，半是撒嬌道：“大哥，我是關心你，你告訴我，我絕對不跟第三個人講。我就是怕你離了婚沒人照顧，你一天到晚工作那么辛苦，身子垮了我會心疼的。”

“真的沒什么問題。”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大哥依然不上釣。

“哼，你不告訴我我也和張紅兵離婚。誰讓你是大哥呢，你都做了典范，我不跟隨的話豈不白被你疼了？”

這時，我聽見電話那頭有人說話，估計是大哥捂了話筒我根本聽不清，過了一會兒大哥才重新跟我通話，語氣中帶著妥協，“好吧，知道你是個纏人精我不說恐怕你不會放過我。”

“那就從實招來。”

“我不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