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香香的,有著嬰兒沐浴露的甜香味,她的聲音軟軟的,甜膩膩的,每個吐字,每個語調(diào)都是在撒嬌,不自覺的,我煩躁起來。
“清風(fēng),告訴你哦,我從來沒有自己收拾過書桌啦,因此好亂的,你不要笑我好不好。”張懷袖拉開了抽屜,吐著舌頭說。
我刷地站起來,爬上了床鋪,和衣對著墻壁躺下。
我不是故意,卻還是看到了她一團(tuán)糟的抽屜。
我決定,我討厭張懷袖,討厭她清澈的眼神,討厭她莫名其妙的熱情,討厭她看不懂別人臉色的笨拙。
還有,討厭她擁有所有幸福,不知煩惱的樣子。
我不想承認(rèn),那討厭帶著濃重的羨慕。
我打開MP3,黃耀明妖媚空靈的歌聲飄蕩開來,帶我到另外的空間里。
我我只聽這個香港男人的歌,從第一次聽到他的歌開始瘋狂地喜歡著,喜歡他妖媚的聲音,喜歡他冷淡飄渺的眼神,喜歡他咬住每句歌詞的語氣,我的MP3里,只有黃耀明的歌,一首接一首。
大多數(shù)時候,他的歌聲都充斥著我的耳朵,讓我沒有心思去思考,他將我將我引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可以暫時避開現(xiàn)實(shí)的世界。
一整夜,我平躺著,有時睜著眼睛看著蒼白的天花板,仿佛上邊能開出絢爛的花朵,有時,我閉著眼睛,全身的毛孔洞開,北方的空氣,干燥得讓我的皮膚和肺拼命地抗議。
我終于來了,熬過無數(shù)的點(diǎn)燈夜讀,熬過多少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卻發(fā)現(xiàn),一直的追求只是一場海市蜃樓,唯其盛大與美麗,碰觸,只是加速破滅。
但是,我來了,沒有退路,只能繼續(xù)走下去。
我會習(xí)慣的,習(xí)慣北方的天氣,就像習(xí)慣一個人生活。
宿舍里靜悄悄的,其他兩個人還沒有來,只有偶爾張懷袖翻身的聲音。
讓我有些煩躁,又有些安定。
我合上眼睛,閉合一切知覺,終于抵不過四肢與神經(jīng)的大力抗議,沉沉地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