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玻璃杯發呆,所以請勿打擾我,聽說鵝黃是溫暖的顏色,所以花蕊就是在溫柔地向我呵氣,要不我的臉怎么會如此暖和呢。
杯中褐綠色的茶葉,有點呆板的作著陪襯;它們鼓著眼,不滿地翻著身體,做著各種滑稽的動作,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惜我正好回頭望著花店門外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
中午時,李娜去聯系貨源了,一個人顯得有點空洞。
想著今天可能沒人會來買花,表面有點哀哀,可是不知為什么心里會止不住的偷笑。
這可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在想什么呢?
回過頭,褐色的茶葉周邊有點褐紅了,它們可能氣得要噴火了,真是可憐它們了,因為我的目光停留在店里的鮮花上了——“紫色夫人”——紫色的玫瑰。
是的,那就是這個花店的名字,又在想什么呢?
“請給我一束‘紫色夫人’……”
“嘍?”
“對了,要沒修剪過的,最好是帶刺的!”
在我聽到這句話時,原本習慣性要去拿花的動作停了下來。
“最好要帶刺的……”
那個人又強調了一遍。
就因為這句話,我轉過身,慢慢的,極緩的回眸,好似音樂慢了半拍,擱淺在時空輪回里裊渡;又像怕摔壞一件有生命的藝術精品般,小心翼翼地轉身,因為我需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回味這句話——確切的說本人非常喜歡這句有深意的話。
那個人就站在門外,可全身濕了。
外面下雨了,顯然自己也不知道,看一本詩集也發呆了嗎?不清楚。
我透過朦朧的雨看著他……
他張了張口,尷尬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編貝整齊的皓齒,白亮亮的,像浪花涌動,雖然看起來有點笨笨的。濕濕的頭發,宛如雜草般豎直,乍一看,生命力很頑強嘛。
他指了指自己說:“可以進來嗎?”
“嘍?”……
“可以嗎?”
“嘍……”
他向我眨了眨眼。
“當然……”
我木訥的說,奇怪自己怎么了?又在想那句話嗎?
他已站在我的面前……
外面打了個響雷,把我給嚇了一跳,喝了一口菊花茶,苦中帶點甜。
望了望外面的雨,褐色的茶葉有點安穩地躺在杯底,在不安分的睹氣,像個吃不到糖果的孩子。
……他近距離地盯著我,因為我的臉感到有暖暖的氣息在熱傳遞。
熱傳遞?虧我想得出,但我也不得不眼盯眼、對著干——他的眼睛真漂亮!以至于我突然間找不出一句形容詞來,漂亮就是漂亮,不用形容的,漂亮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植物要開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