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訂婚

密閉的和室內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四周散發著異樣的氣流。流川介原面無表情的看著畢恭畢敬跪坐在一旁的女孩，心里思量著要怎么開口說那件事情。以她現在的脾氣性格來說，恐怕不會在乎任何事情了？可是……

月斐姌一動不動的跪坐在一旁，思緒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哥哥還沒有回來，現在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練習吧！她不知道爺爺為什么要喊她回來，她不是一直被討厭的人嗎？

“叫你回來是有事告訴你？”洪亮的聲音命令似地語氣開口。

“嗯？”什么事情還需要和她商量？真是諷刺？

“你必須要和這幾個人中的一個訂婚？”說完拿出幾張照片。

“訂婚？我拒絕？”微微皺起眉頭，開什么玩笑，即使是不被喜歡的孫女，也不可以用這樣的理由把她給打發掉。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強硬的語氣。

“這是讓我回來日本的原因？”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爺爺會那么痛快的答應夜溪，讓已經完全死心的她再次回來。一直以為是夜溪用了什么不正當的手段？

真的只是因為那個無法推卸的婚約嗎？流川介原在一個月前接到那個自稱夜溪的電話后，竟然會很痛快的答應讓她回來？是因為當時那個夜溪絕情的話？還是他從心底在牽掛著離開七年的孫女。

“是，你必須在十五歲前和這幾大家族的其中一個訂婚？”

“爺爺，我要是不答應呢？”語氣透漏出一絲嘲諷？似笑非笑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老人。

果然是已經長大的人了，遇到事情知道反抗了。流川介原心頭是五味參雜，一方面希望她可以答應，另一方面卻希望可以激出她那被壓抑的情感？

“那么楓就必須放棄籃球？”嚴肅的表情沒有商量的余地。

月斐姌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一瞬間僵住？要讓哥哥放棄籃球，讓她看著哥哥痛苦的樣子還不如殺了她痛快。因為在哥哥的世界中只有籃球那個夢想？他一直為了那個夢想在不斷的努力著？

月斐姌攥緊拳頭，神情冷漠的掃了眼嚴肅的老人，面無表情的開口：“我答應，但是絕對不要對哥哥提這件事，絕對不可以阻止他打球？”

看來在她心里還是楓最重要？流川介原不禁有點失望？他是在期望著什么嗎？

“我答應你，那么你看看選擇哪個家族吧。”其實都是很優秀的孩子？論家世，相貌，還有品性都不會辱沒了流川家族，更重要的是他們幾家不在乎斐姌的出身。

選哪個還不都是一樣？無所謂？月斐姌慢慢起身，恭敬的鞠躬，語氣嘲諷的開口：“最下面的那個照片的家族。”

流川介原抽出最后一張照片，神情略微松動，語氣不是很確定的開口：“你不看看？”

“沒必要。”

流川介原看著神情冷漠的人，在低頭看看手中的照片，突然感覺這個人也許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吧。

哎，算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一切隨緣吧。

“你下去吧？等我和對方安排好后，你們就見見面。你還很會選呢？這個家族竟然也是在東京。”沒有了剛才的強勢，讓人感覺蒼老了許多。

在東京？月斐姌突然有種想要大笑的感覺？她和東京還真的很有緣啊。

“是，爺爺。”彎腰鞠躬想要退出和室。

流川介原看著那個孤單的身影，一種強烈的自責涌上心頭，語氣有點顫抖的開口：“月。”

月斐姌聽到這個蒼老顫抖的聲音，推著和室房門的手一顫。為什么要這么喊她？為什么要在她已經完全放棄后再去挑動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還有事嗎？”頭也沒回，淡淡的開口詢問著。

“哎。”看來真的太遲了？她已經完全把心封閉起來了，難道以前那個愛笑的孫女找不會來了嗎？難道老天爺在懲罰他當年的錯事？讓她變成這個樣子時時刻刻提醒因為他，破碎的鏡子是不會復原的，被他親手撕裂的親情是找不回來的。

“沒事？你不愿呆在家里？就去出去走走吧。要記得一會回來吃晚飯就可以了。”

這是在關心她嗎？真的很好笑？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面部表情卻略微緩和，說出的話也不似剛剛那么冷漠：“我知道了。爺爺。”

“去吧？”在東京還過得習慣嗎？你的身體還好嗎？這兩句關心的話流川介原始終沒有說出口。

“是。”拉開房門毫不留戀的離開。

整間和室只剩下流川介原一人，剛剛那個嚴肅的老人頓時有種失敗感涌上心頭？面對變得冷漠的孫女，他有種不知所措的驚慌，看著現在的她，總會想起七年前那個快樂很努力向上沖刺的小女孩。

流川介原痛苦的抱住頭，雪子，他真的做錯了？他對一個年幼的孩子做了些什么？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差勁的爺爺了。

“雪子，告訴我應該怎么辦？”流川介原忍不住開口詢問已經去世的妻子。

月斐姌并沒有離開，她無力的靠在墻邊，抬頭望著天花板。聽著從和室里傳出的聲音，心中一顫。爺爺是在后悔嗎？為什么要后悔當年那么做？

當年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現在為什么要去挽回？難道是在可憐她嗎？月斐姌撫摸額頭的傷疤，自嘲的撇撇嘴，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她也許會很高興？可是……對待孫女都可以下狠手的爺爺，還值得她去相信親情嗎？

相田葉看到靠在墻邊的人，很是厭惡的瞪視著她，語氣不屑的開口：“你這個災星回來做什么？”

看著面前的中年婦女？月斐姌收回思緒。語氣恭敬冷漠的開口：“姑姑，您好？”

“好？沒有你會更好？以后沒事不要回來，這里不歡迎你這個掃把星。”語氣惡劣，神情像是看世上最不堪的東西。

面對姑姑左一句災星，右一句掃把星，月斐姌沒有一絲感情外漏，眼睛淡淡的望向天花板，心神不知道飄向何處。

“你聾了？還是成了啞巴。”相田葉看著那個莫不在乎的表情，心里一股無名火就冒了出來。

月斐姌看著已經變了形的面孔，淡淡的開口：“抱歉？如果沒事就請姑姑不要和我這個不祥的人說話了。”說完就離開墻邊，慢悠悠的走向臥室去拿網球袋了。

“你……”相田葉指著那個背影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惡狠狠的瞪視著已經消失的身影，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才解恨。